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的算计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顺利。
贾家屋里,饭桌刚摆上,还没动筷子。
一大妈也没绕弯子,直接对秦淮茹说道:“淮茹啊,老易让你去给柱子送点吃的,他还在医院守着老太太,饿着呢。”
秦淮茹闻言,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惊诧,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我去?”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给聋老太太,傻柱送饭?
这事儿怎么想也轮不到她头上啊!
往常不都是一大妈自己打理得妥妥当当吗?
她下意识地看向一大妈,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仿佛在问“您怎么不去?”
一大妈平静地点点头,对秦淮茹的惊诧毫不意外,但她丝毫没有解释自己为何不去的意思。
有些话,点到即止,说得太明白反而没意思。
秦淮茹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聋老太太不是一直由一大妈精心照顾的吗?
怎么突然就撒手不管了,还把送饭的事儿推到她身上?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她隐隐感觉到,院里某些维持了多年的平衡,正在被打破。
一大妈交代完,转身就准备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只是在跨出门槛前,她脚步顿了顿,像是随口一提,又像是刻意点拨,背对着秦淮茹,丢下轻飘飘却又重若千斤的一句话:
“人啊,还是得多考虑考虑自己。像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可惜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只能指望以后的日子,别再委屈了自己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个略显萧索却又异常决绝的背影。
秦淮茹怔怔地站在门口,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一大妈那句话却在她耳边反复回响。
她仿佛在一大妈身上,隐约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没日没夜地操持着这个家,伺候婆婆,拉扯孩子,周旋于各色人等之间,耗尽自己的心血和青春,直到油尽灯枯,熬干了最后一滴……
一种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她好像……有点明白一大妈为什么会变了。
而自己呢?
难道也要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黑吗?
秦淮茹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屋里,脑子里还盘旋着一大妈那句“人还是得多考虑考虑自己”以及她那决绝的背影。
秦淮茹刚坐下,贾张氏就吊着眼梢,很是不满地开了腔,唾沫星子差点溅到菜碗里:“哼!给傻柱送饭?伺候那老不死的?这种吃亏不讨好的事儿,咱们家可不做!你也不许去!听见没?”
秦淮茹抬起眼皮,没什么表情地看了贾张氏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吭声,只是默默拿起一个窝头,心里却像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