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呢!
咋能说是运气?”
兵站负责人摆了摆手,制止了马锁匠,目光严肃地看着古之月:
“古老同志,我是这个兵站的站长,姓赵。
马锁匠同志说的,是真的吗?
你用卡宾枪,五十米外,连续击中运动目标?”
古之月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老实回答:
“报告赵站长,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那是在特殊情况下的应急反应,做不得数。
我们是汽车兵,主要任务是保障运输,没有上级命令,不能擅自参与其他战斗任务。”
赵站长却没有轻易放过,他沉吟了一下,说道:
“古老同志,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上面有最高指示,要求在全军范围内,抽调所有有特等射手潜质的同志,加强到一线的冷枪冷炮运动中去!
这是我们当前消耗敌人有生力量,打击敌军士气,积小胜为大胜的重要战略!
这不是个人的事情,是最高层次的任务!”
他越说越激动:
“我们正缺像你这样有天赋、有经验的老同志!
你的枪法,用在打老鼠上,太浪费了!
应该用到打击美国侵略者身上!”
古之月还想推辞:
“赵站长,这……我们团里有规定……”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赵站长打断他,语气坚决,
“我这就去给你们二团王团长打电话!
以兵站和前指协调的名义,正式抽调你,古之月,暂时借调到我们这边,参加冷枪冷炮运动!
同时,还要你把你的经验总结出来,帮我们带出更多的特等射手!
这是战斗任务,不容推辞!”
说完,赵站长转身就朝着兵站的指挥所快步走去。
古之月看着赵站长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兴奋、仿佛与有荣焉的马锁匠,还有周围那些闻讯围拢过来、眼神里充满好奇和期待的兵站战士,心里是五味杂陈。
他摸了摸自己粗糙的手指,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握方向盘的感觉。
这刚从细菌战的阴影里喘口气,怎么又要拿起枪了?
而且还是以这种……被“发掘”的方式。
他知道,王团长那边,赵站长这个电话打过去,多半是会同意的。
毕竟,“最高层次的任务”这顶帽子太大了。
果然,没过多久,赵站长就满面红光地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盖了章的调令:
“古老哥!王团长同意了!
他说让你好好打,打出咱们汽车二团的威风!
还让你……注意安全!”
事情就这么定了。
古之月,这个汽车二团的炊事员、老司机,即将暂时告别他的方向盘和锅铲。
几天后,在前沿阵地一条隐蔽的交通壕里,古之月换上了一身略显宽大的普通步兵军装,手里握着一支刚刚配发下来的、带着瞄准镜的莫辛纳甘1944型骑步枪,枪身烤蓝幽亮,散发着冰冷的金属气息。
他身边,马锁匠一脸紧张和兴奋,背着一支望远镜和观测器材,担任他的观察手。
阵地上的战壕挖得很深,里面很干净,战士们都精神抖擞。
由于经历了多次冷枪冷炮的打击,对面美军的阵地显得死气沉沉,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偶尔有美军士兵想露头,一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赶紧缩了回去,再也不敢出来。
古之月趴在战壕里,通过瞄准镜观察着对面的阵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用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美军的阵地。
阵地上静悄悄的,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几面破败的星条旗在微风中无力地飘动。
偶尔有几个钢盔在堑壕边缘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像受惊的兔子。
显然,之前持续数月的冷枪冷炮运动,已经让这些不可一世的美军少爷兵们学会了什么叫“低调”。
“锁匠,”
古之月压低声音,用他那带着苏北腔的调调说道,
“看见没?
对面那帮龟孙,现在学乖了,不敢嚣张喽。”
马锁匠使劲点头,激动得手心冒汗。
古之月拉动枪栓,将一颗黄澄澄的7.62毫米步枪子弹推入枪膛,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他眯起一只眼,将脸颊贴上冰冷的枪托,视线透过瞄准镜,牢牢锁定了对面阵地一个看似毫无异常、却在他眼中透着几分不自然的土堆。
“咱们这‘铁牛’啊,这回真要变成‘猎枪’了。”
他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
“零敲牛皮糖?
老子倒要看看,是美国佬的牛皮糖硬,还是老子的子弹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