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侧峡谷,林牧正听着灵雀的示警。灵雀在一株古树后盘旋,对着树干猛啄,木屑纷飞中,露出两个躲在树洞里的黑衣人。“清玄子师兄教过,仙途山的灵气有迹可循,你们这身浊气,瞒不过灵雀的鼻子!”林牧甩出捆仙绳,灵雀配合地射出光针,刺破他们的护体灵力,绳锁瞬间收紧。
林恩灿站在阵眼,感应着东西两侧传来的动静,俊宁在旁辅助推演:“西北方有股强灵力逼近,是他们的头领。”林恩灿眸色一沉,灵狐忽然跃起,口中叼来一枚黑色令牌——那是从之前俘虏身上搜出的狼牙卫统领信物。
“来得正好。”林恩灿捏碎令牌,令牌化作黑烟消散,同时激活了藏在仙途山入口的“断尘阵”。刹那间,山路上涌起白雾,灵气紊乱,所有试图踏入的人都感觉灵力滞涩,修为骤降。
“怎么回事?我的灵力……”头领惊骇地发现仙途山的灵气成了逆乱的乱流,根本无法吸收,这意味着他们想借仙途山修行进阶的计划彻底泡汤。
林恩灿缓步走出白雾,灵狐伴其左右,手中锁仙符隐隐发光:“断了你们的仙途,从此再无进阶可能,这便是动我真皇学院的代价。”
头领目眦欲裂,挥刀砍来,却被林恩灿轻易躲过。灵狐喷出火焰,灼烧着他的刀身,林恩灿趁机将锁仙符拍在他胸口,符纸没入体内,头领瞬间感觉丹田剧痛,灵力如潮水般退去,修为尽废。
“不——!”凄厉的惨叫响彻山谷。
东西两侧的林恩烨、林牧押着俘虏赶来,见头领被废,皆松了口气。俊宁抚须而笑:“恩灿这招‘设伏断仙途’,既护了学院,又绝了后患,做得好。”
林恩灿望着仙途山方向渐渐平息的乱流,灵狐蹭了蹭他的脸颊。他知道,今日断的不仅是敌人的仙途,更是所有宵小之辈的觊觎之心。只要他们兄弟同心,灵宠相助,真皇学院的安宁,谁也动不了分毫。
断尘阵的白雾渐渐散去,仙途山入口处露出狼藉的痕迹。林恩灿收回灵力,锁仙符在掌心化作飞灰,灵狐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心,似在安抚。
“哥,这些俘虏怎么办?”林牧踢了踢脚下被捆仙绳缠住的狼牙卫,灵雀落在他肩头,对着俘虏的脸啄了啄,像是在泄愤。
清玄子上前检查俘虏的修为,眉头微蹙:“他们的灵力虽乱,但根基未毁,若不解开断尘阵的余威,怕是撑不过三日。”
俊宁道:“留着还有用。漠北王庭对这些狼牙卫极为看重,用他们换回被扣押的边军,正好一箭双雕。”
林恩烨扛着剑,灵豹叼来个水囊递给他:“我去给边防传信,让他们派可靠的人来押解。”他灌了口水,又道,“灵豹说这附近还有漏网之鱼,我顺便搜搜。”
灵豹低吼一声,用爪尖指向密林深处,林恩烨立刻会意,转身追了过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树影里。
林恩灿望着弟弟的背影,对林牧道:“你带灵雀回学院,让学子们加固护阵,别让消息走漏引起恐慌。”
“知道了!”林牧应着,灵雀忽然从他肩头飞起,叼来片染血的狼头令牌碎片,放在林恩灿手心。“灵雀说这碎片上有漠北的气息,留着或许有用。”
林恩灿捏起碎片,指尖灵力流转,碎片上的狼头印记竟隐隐发光。“是漠北王室的血契咒,”他沉声道,“这些狼牙卫是王庭死士,难怪如此悍不畏死。”
俊宁接过碎片细看,点头道:“用这咒印能追踪到其他死士的位置,清玄子,你带着学子们去布‘追影阵’,正好让他们练练手。”
清玄子笑着应下:“师弟刚学会阵眼布设,正好让他当副手。”林牧立刻挺胸道:“保证完成任务!”
灵狐忽然对着天空轻啸,众人抬头,见一只信鸽正从云层里钻出来,翅膀上绑着明黄的缎带——是宫里的急信。林恩灿解开缎带,展开信纸,眉头渐渐舒展:“父皇说漠北王庭已派使者求和,让我们不必赶尽杀绝。”
“求和?我看是怕了吧!”林恩烨的声音从密林里传来,他手里提着个昏迷的黑衣人,灵豹跟在身后,嘴里叼着个装着令牌的布袋,“搜出这些,都是潜伏在附近的死士。”
林恩灿接过布袋,里面的令牌与之前的狼头令牌一模一样。“既然父皇有旨,便留他们一命。”他看向俊宁,“师父,麻烦您用灵力稳住他们的伤势,等边防的人来了,一并押去谈判。”
俊宁颔首,指尖凝聚灵力,逐一拂过俘虏的眉心,他们痛苦的呻吟渐渐平息。“好了,暂时死不了。”
灵狐蹭了蹭林恩灿的手腕,又看了看白狐——不知何时,白狐竟跟着林牧回了学院,此刻正趴在灵草园的篱笆边,对着他们的方向轻唤。
林恩灿忽然笑了:“走吧,回学院。清玄子师兄和林牧的追影阵,该去看看了。”
阳光穿过树梢,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灵豹跟在林恩烨脚边,灵雀在林牧肩头欢鸣,灵狐则寸步不离地伴着林恩灿,尾巴尖的火焰在风中轻轻晃动,像在诉说着一场无声的胜利。
俊宁望着三个少年的背影,忽然对清玄子道:“你看他们,倒比这断尘阵更让人安心。”
清玄子笑着点头:“是啊,有他们在,这真皇学院的光,怕是要亮很久了。”
风拂过灵草园,带来静心草的清香,混着少年们的笑语与灵宠的动静,在仙途山的余雾里,织成一幅再安稳不过的画面。
林恩灿走在最前,灵狐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他低头看了眼灵狐,指尖划过它蓬松的皮毛:“刚才搜出的令牌,咒印还带着余温,怕是漠北那边还有后手。”
林恩烨扛着剑跟在旁边,灵豹甩了甩尾巴,将嘴里的布袋往他面前递了递:“哥你看,这布袋里除了令牌,还有张地图,标着好几处隐蔽的据点。”他挑眉一笑,“灵豹鼻子灵,顺着味儿找过去的,没跑空。”
林牧抱着灵雀凑过来,灵雀扑腾着翅膀,叼起地图一角往林恩灿眼前送:“师兄说这地图上的标记,用清玄子师父教的破阵符就能破解,咱们要不要顺路去看看?”
俊宁从后面跟上,手里还拿着刚调好的安神露,闻言道:“不急,先回学院让清玄子解了地图上的禁制,贸然过去容易中埋伏。”他将安神露递给林恩灿,“你刚才动用灵力过急,喝点这个缓一缓。”
清玄子正牵着几个学子往追影阵那边走,听见动静回头:“林牧,过来帮我校准阵眼!这阵布好了,别说追踪死士,就是藏在地下三尺的老鼠都能揪出来!”
林牧眼睛一亮,拍了拍林恩灿的胳膊:“哥,我先去搭把手!灵雀说它能当阵眼的‘活探’,比玉石还灵呢!”说着就拉着灵雀跑向阵区,灵雀在空中划出道虹光,落在阵眼中央稳稳站定。
林恩烨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对林恩灿道:“要不我带灵豹去据点附近踩个点?远远看一眼,不深入。”灵豹像是听懂了,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用脑袋顶了顶他的手心。
林恩灿摇头:“等地图解了再说。父皇虽让留活口,但防人之心不能无,俊宁师父说过,漠北死士的蛊术邪门得很,别栽在阴沟里。”他看向俊宁,“师父,您觉得这地图上的禁制,多久能解开?”
俊宁,目光落在地图上闪烁的符文:“最多半个时辰,清玄子的破阵术跟我学了七八分,加上林牧那小子机灵,错不了。”
正说着,灵狐忽然对着学院方向竖起耳朵,林恩灿顺着它的目光看去,见白狐站在篱笆边,对着他们不停晃尾巴——是清玄子让它来报信,说追影阵已经能启动了。
林恩灿笑了笑,招呼众人:“走,去看看咱们的‘千里眼’阵效果如何。”
灵狐蹿到他前头引路,灵豹跟在林恩烨脚边快步跟上,远处林牧的喊声混着灵雀的鸣叫传来,阳光把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风里飘着灵草的清香,连空气里都透着股踏实的劲儿。
林恩灿站在追影阵前,看着灵狐轻盈地跃入阵眼,金色的阵纹顺着它的爪尖蔓延开,在地面织成一张发光的网。“灵狐的灵力能激活阵眼,看来俊宁师父没说错。”
林牧正帮清玄子调整阵旗,灵雀落在他肩头,用喙尖啄了啄他手里的符纸:“师兄,这破阵符的灵力好像不太够?”清玄子接过符纸,指尖注入灵力,符纸“腾”地燃起淡蓝色火焰:“得用灵雀的尾羽灰调和才行,你忘了?”
林牧恍然大悟,让灵雀抖落几根尾羽,混着朱砂磨成粉,重新画符。灵豹在一旁看得心痒,用脑袋蹭林恩烨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它也想上阵试试。
“别急。”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头,看向林恩灿,“哥,等阵启动了,让灵豹去探第一个据点?它鼻子比谁都灵。”
林恩灿点头,目光落在阵中灵狐身上。灵狐忽然抬头,金色的瞳孔映出远处的光点:“阵里显影了!西北方三里外,有三个暗哨!”
清玄子吹了声口哨:“追影阵果然厉害,比我当年用的追踪符强十倍。”俊宁从后面走来,手里拿着刚炼好的丹药:“给灵狐补补灵力,待会儿让它带路,咱们去会会那些暗哨。”
林恩灿接过丹药,喂给灵狐,灵狐舔了舔他的手心,纵身跃出阵眼:“我去前面探路!”林恩烨立刻让灵豹跟上:“跟紧点,别莽撞!”灵豹低吼一声,化作一道残影追了上去。
林牧举着新画好的破阵符,兴奋地喊:“哥,我跟清玄子师兄随后就到!”清玄子笑着推他一把:“先把符纸拿稳了,别又像上次那样半路掉了。”
林恩灿望着灵狐和灵豹消失的方向,俊宁在他身边道:“有灵宠引路,有阵法护航,这趟该让那些暗哨知道,咱们太子府的灵宠,可不是吃素的。”
风掀起林恩灿的衣袍,他握紧腰间的玉佩,那里刻着兄弟三人的名字。远处传来灵狐的轻啸,林恩灿扬声道:“走!让他们瞧瞧,咱们林家的阵,护得住疆土,也抓得住鼠辈!”
林恩灿:“灵狐探得仔细,暗哨布得倒隐蔽,不过在追影阵的显影下,跟明灯似的。”他指尖划过腰间玉佩,目光锐利如锋,“灵狐在前开路,灵豹跟上包抄,咱们分两路——林牧带灵雀去东边截断他们的退路,我和恩烨从正面突破,清玄子师兄,麻烦您守好阵眼,别让阵法断了灵力。”
清玄子:“放心,有我在,阵眼稳如泰山。林牧,你的破阵符分我两张,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毁了据点,也好有个应对。”
林牧:“早备着呢师兄!”他从袖中摸出四张飞符,两张递给清玄子,自己捏着剩下的两张,拍了拍肩头的灵雀,“走了小雀儿,让他们见识见识你啄符的本事!”灵雀啾鸣一声,振翅飞起,在他头顶盘旋两圈,率先朝东边飞去。
林恩烨:“哥,灵豹已经按捺不住了,你听它这低吼,怕是等不及要冲了。”灵豹配合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咆哮,前爪在地上刨了刨,溅起细小的尘土。
俊宁:“恩灿,记得用我教你的‘锁灵诀’,对付这些暗哨的迷阵正好,别让他们有机会放出信号。”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铜铃,递给林恩灿,“这‘清心铃’你带上,万一沾了迷烟,摇一摇就能醒神。”
林恩灿接过铜铃,入手微凉:“师父放心,不会出差错。恩烨,带灵豹左翼包抄,我从右翼突进,咱们一刻钟后在据点中心汇合。”
林恩烨:“得令!”话音未落,灵豹已经像道闪电般窜了出去,林恩烨提气跟上,衣袍在风里划出利落的弧度。
林恩灿最后看了眼阵中稳坐的俊宁和清玄子,又望向林牧远去的方向,灵雀的鸣叫声隐约传来。他握紧铜铃,对灵狐道:“咱们也出发,让他们知道,太子府的人,从来说到做到。”灵狐蹭了蹭他的手背,化作一道白影,率先钻入密林深处,林恩灿足尖一点,身影紧随其后,很快消失在树影之中。
灵狐在前方开路,鼻尖轻嗅着空气中的灵力波动,忽然停在一丛茂密的灌木前,对着林恩灿低低呜咽。林恩灿抬手示意身后跟上的侍从止步,指尖扣住清心铃,悄声道:“有结界。”他摸出俊宁给的破阵符,灵力灌注其上,符纸化作一道金光钻入灌木丛——只听“嗡”的一声轻响,灌木后露出半扇隐蔽的石门,门楣上刻着扭曲的符文,正泛着暗紫色的光。
“是‘蚀灵阵’,”林恩灿认出这阵法,转头对追上来的林恩烨道,“灵豹去左侧石墩,用利爪按三下,别用灵力硬碰,这阵专吸活气。”
灵豹低吼一声,矫健地跃到左侧石墩前,锋利的爪子精准落在石墩纹路处,重重按了三下。石门震动起来,暗紫色符文忽明忽暗。林恩烨趁机祭出腰间玉佩,灵力顺着玉佩注入石门缝隙:“哥,右侧机关我来破!”
与此同时,东边林牧正被三个暗哨缠住。灵雀在他头顶盘旋,尖喙精准啄向暗哨手中的符牌,逼得他们手忙脚乱。“清玄子师兄教的‘缚灵索’果然好用!”林牧甩动绳索缠住一人脚踝,灵雀趁机俯冲,叼走对方怀里的信号筒。他忽然听到石门方向传来响动,扬声喊道:“哥,搞定没?我这儿快收网了!”
“快了!”林恩灿回应着,灵狐突然窜到石门中央,尾巴扫过一块不起眼的凸起。暗紫色符文瞬间熄灭,石门“吱呀”打开,露出里面的密室。俊宁教的“锁灵诀”此刻正好用上,林恩灿指尖结印,一道金光罩住密室入口,将里面残余的邪气牢牢锁在其中。
林恩烨带着灵豹冲进去时,正撞见最后一个暗哨想捏碎传讯符。灵豹猛地扑上前,巨爪按住对方手腕,林恩烨顺势夺过符纸,反手将人按在地上:“跑啊?再跑给灵豹当点心!”
灵狐叼着一枚暗哨的令牌回来,放在林恩灿脚边。林恩灿捡起令牌,见上面刻着“影阁”二字,眉峰微蹙:“果然是他们。”这时林牧也押着俘虏赶来,灵雀站在他肩头,嘴里还叼着半截信号筒,得意地晃着脑袋。
“清玄子师兄说得没错,这些暗哨藏得够深,”林牧抹了把汗,“要不是灵雀盯着他们灵力流动,根本找不着踪迹。”
远处传来俊宁的声音:“恩灿,阵法已收,速带俘虏回营!”林恩灿应了一声,看了眼被灵豹、灵雀看守的俘虏,对林恩烨和林牧道:“走,回去让师父审审,看看影阁这次又想搞什么鬼。”
灵狐轻快地跑在前面引路,灵雀和灵豹一左一右押着俘虏,林恩灿走在中间,指尖的清心铃偶尔轻响,清脆的声音驱散着密林中的阴翳。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身上,衣袍上的暗纹随着步伐流转金光——俊宁教他的不仅是术法,更是这份临事不乱的底气,正如此刻,哪怕前路藏着再多暗哨,他也有信心带着身边人,一步步踏平障碍。
林恩灿接过俊宁递来的安神茶,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抬眼看向帐内:“师父,审得如何?”
俊宁放下手里的卷宗,眉头微锁:“影阁这次布的局不小,俘虏招认他们在城外布了‘蚀骨阵’,想借月食之夜吸取城中生魂增强阵力。林牧,你师兄清玄子那边可有应对之法?”
林牧正给灵雀梳理羽毛,闻言抬头:“师兄说‘蚀骨阵’属阴邪路数,需用至阳之物破阵,灵雀的翎羽含正阳之气,正好能克制。只是月食只剩三日,得尽快找到阵眼。”
林恩烨蹲在灵豹身边,摸着它的鬃毛道:“灵豹刚才在城外嗅出三处阴气聚集点,会不会就是阵眼?”
灵豹低吼一声,用爪子在地上划出三个歪歪扭扭的圈,像是在确认。
林恩灿指尖敲着桌面,目光落在地图上:“三处都有可能,分头查。林牧带灵雀去西郊破庙,林恩烨领灵豹去北坡松林,我去城南古井。师父,您坐镇营中,若有异动用传讯符通知我们。”
俊宁点头,从袖中取出三枚符牌:“这是‘护心符’,带在身上能挡邪祟。记住,月食前务必回来,莫要恋战。”
灵狐蹭了蹭林恩灿的裤腿,衔来他放在桌边的佩剑。林恩灿接过剑,对灵狐道:“这次得辛苦你寻阵眼了。”
灵狐晃了晃尾巴,纵身跃上他的肩头。
林牧把灵雀捧到肩头:“走了小雀儿,去看看破庙里藏着什么猫腻。”灵雀啾鸣一声,用喙理了理他的衣襟。
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背:“跟上,咱们去松林转转。”灵豹起身,庞大的身躯竟透着几分灵巧,率先窜出了帐外。
帐外阳光正好,林恩灿望着两个弟弟的背影,又看了眼肩头的灵狐,握紧符牌转身——月食之夜将至,这场仗,他们必须赢。
月食之夜,天幕被墨色浸染,一轮残月如钩,散发着凄冷的光。林恩灿带着灵狐站在城南古井边,指尖的护心符微微发烫——这是阵眼的预警。他俯身看向井口,阴气如墨汁般翻涌,隐约能听到井底传来细碎的啜泣声,正是蚀骨阵吸收生魂的征兆。
“灵狐,”林恩灿低声道,“用你的正阳灵力冲散阴气,我去破阵眼。”
灵狐仰头长啸,周身泛起金色灵光,如一道利剑刺入井口阴气中,惨叫声从井底传出,阴气瞬间溃散不少。林恩灿趁机跃入井中,井壁布满暗纹,正随着月食的推进隐隐发光。他摸出俊宁所赠的破邪符,以灵力催动,符纸化作火焰沿着暗纹燃烧,阵眼的嗡鸣声渐渐减弱。
与此同时,西郊破庙内,林牧正与灵雀合力对抗阵眼。庙中神像被阴气缠绕,双眼闪烁红光,灵雀衔着至阳翎羽,一次次冲向神像眉心,翎羽划过的轨迹留下金色弧线,将阴气撕开裂口。“清玄子师兄说的没错,这阵眼靠吸食香火壮大!”林牧挥剑斩断神像伸出的阴气触手,“灵雀,再用一次‘破妄啄’!”
灵雀会意,猛地冲向神像眉心,翎羽直刺而入,神像轰然碎裂,阵眼的光芒随之熄灭。
北坡松林里,林恩烨与灵豹正围着一棵被阴气包裹的老松树。灵豹扑咬着阴气凝聚的黑影,林恩烨则将清玄子所授的正阳符贴在树干上,符咒金光乍现,老松发出痛苦的呻吟,枝叶迅速枯萎,阴气如潮水般退去。“搞定!二哥那边应该也快了!”
当三处阵眼同时被破,月食恰好达到最盛。林恩灿从井中跃出,灵狐叼着一枚染血的阵盘落在他手中——那是蚀骨阵的核心。他望向天空,残月渐渐复圆,城中百姓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却已听不到之前的恐慌。
“哥!”林牧带着灵雀奔来,脸上沾着灰尘,“西郊阵眼已破!”
林恩烨也随后赶到,灵豹跟在身后甩了甩尾巴:“北坡搞定!”
林恩灿举起手中的阵盘,对灵狐道:“收起来,带回给师父。”他看向两个弟弟,月光落在他们带笑的脸上,“走,回家。”
灵狐蹭了蹭他的手心,仿佛在说“胜了”。月食退去,星光重新洒满大地,这场仗,他们终究是赢了。
“我们胜利了!”林牧举着灵雀在原地转了个圈,灵雀兴奋地振翅,尾羽的虹光在月光下划出绚烂的弧。他跑向林恩灿,把沾着尘土的破阵符塞进哥哥手里:“你看!这符还燃着呢,清玄子师兄说这是正阳气未尽,是吉兆!”
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头,灵豹低吼一声,用爪子轻轻拨弄着地上残留的阴气灰烬,像是在确认它们是否真的消散。“还是灵狐的正阳火管用,”他看向林恩灿肩头的灵狐,“最后那下冲散井底阴气,比我的正阳符快多了。”
灵狐得意地晃了晃尾巴,金瞳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忽然从林恩灿肩头跃下,叼起那枚染血的阵盘,跑到林恩烨脚边蹭了蹭——像是在说“功劳分你一半”。
林恩灿望着渐渐复圆的月亮,城中的灯火一盏盏亮起,百姓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比任何捷报都让人踏实。“师父和清玄子师兄该在等我们了。”他握紧手里的护心符,符纸余温未散,“把阵盘收好,回去让师父看看,这蚀骨阵背后还有没有更深的门道。”
俊宁和清玄子早已在学院门口等候,见三人一宠回来,清玄子笑着迎上前:“我就说你们三个联手,没破不了的阵。林牧,你那破阵符用得越来越熟练了,下次教你画更厉害的‘焚邪符’。”
林牧眼睛一亮:“真的?那我要跟灵雀一起学,它的翎羽能当符笔!”灵雀立刻啾鸣附和,用喙尖蹭了蹭清玄子的衣袖。
俊宁接过林恩灿递来的阵盘,指尖拂过上面的血纹:“果然是影阁的手笔,这阵盘用了活人精血祭炼,歹毒得很。不过被你们彻底破了阵眼,往后再难作祟。”他看向三个少年,月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柔和的轮廓,“今夜过后,真皇学院的安宁,再无人能扰。”
灵狐、灵雀、灵豹凑在一起,互相舔舐着对方身上的尘土,像是在分享胜利的喜悦。林恩灿望着它们,又看了看身边笑闹的弟弟、含笑的师父与师兄,忽然觉得“胜利”二字,从来不是孤军奋战的荣光——是灵宠们的默契配合,是兄弟间的彼此托底,是师长们的默默支撑,是这月光下所有鲜活的人与生灵,共同撑起的一片安稳天地。
月光洒满归途,林恩灿的声音轻快而坚定:“走,回去喝庆功酒。”
灵狐的轻啸、灵雀的啾鸣、灵豹的低吼,混着少年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像一首写给胜利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