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皇学院的青石板路覆着层薄露,林恩灿刚踏入院门,就见十几个身着素色学袍的学子围了上来,为首的少年眉眼清亮,对着他躬身行礼:“弟子等恭迎太子殿下。”
灵狐从他袖中探出脑袋,金瞳扫过众人,忽然对着角落里一个瘦小的身影轻啸——那少年怀里抱着只受伤的信鸽,正急得眼圈发红。林恩灿走上前,指尖凝聚灵力探入信鸽体内,淡金色的灵光流转间,信鸽折断的翅膀竟缓缓舒展。
“多谢殿下!”少年又惊又喜,灵雀不知何时从林牧肩头飞来,落在信鸽身边,用翅膀轻轻拍了拍它的背,像是在安抚。
“这位是边军统领的小儿子,叫阿元。”俊宁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还提着个药箱,“昨日送信时被山鹰所伤,清玄子让我来给他送些伤药。”
林恩烨抱着胳膊站在廊下,灵豹趴在他脚边,却对着不远处的演武场低吼——那里几个学子正在比试剑法,招式散乱,破绽百出。“就这身手,还想将来从军?”他嗤笑一声,灵豹配合地亮出爪尖,在地上划出残影。
林牧立刻拉着阿元往演武场跑:“灵雀说能帮他们找些练手的木剑!”灵雀振翅飞起,尾羽的虹光在兵器架上空盘旋,很快叼来几柄趁手的木剑。
林恩灿看着学子们接过木剑时眼里的雀跃,忽然道:“不如让二弟指点他们几招?”
林恩烨挑眉:“我可没这闲工夫。”话虽如此,却已迈开步子走向演武场,灵豹紧随其后,对着一个出剑偏斜的学子低吼,像是在纠正。
俊宁笑着对林恩灿道:“这些孩子里,有不少是楚地来的孤儿,清玄子特意把他们接来学院,既教文也教武。”他打开药箱,取出瓶药膏递给阿元,“这药能让信鸽快点好起来,往后送信,让灵雀陪着你。”
灵雀立刻啾鸣一声,蹭了蹭阿元的手背,像是在应承。
林恩灿走到藏书阁前,见几个学子正踮脚够高处的古籍,灵狐忽然跃起,用尾巴卷下最上面的《边防阵法考》,轻轻放在为首的学子怀里。“殿下的灵狐真通人性!”学子们惊叹着翻开书页,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眼里满是向往。
“这便是你想来学院的缘由?”俊宁的声音带着笑意,“看他们读书练剑,比秋猎自在?”
林恩灿望着演武场上林恩烨教学子们扎马步的身影,听着藏书阁传来的翻书声,灵狐正卧在他脚边,与阿元的信鸽依偎在一起。“嗯,”他轻声道,“父皇说江山要靠同心同德,这些孩子,或许就是将来的底气。”
阳光穿过银杏叶,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的光点。灵豹的低吼、灵雀的啾鸣、学子们的笑闹混在一起,竟比秋猎的号角更让人踏实。林恩灿忽然觉得,这趟真皇学院之行,确实比留在宫里盯着奏折有趣得多——毕竟,看着这些年轻的身影,就像看到了无数簇正在燃起的火苗,终有一日,会和他们兄弟的火焰一起,烧得旺旺的。
藏书阁的木窗被风推开,卷进几片银杏叶。林恩灿正帮学子们修补残破的古籍,灵狐趴在他手边,尾巴尖的火焰轻轻舔过虫蛀的纸页,将霉斑灼成细碎的灰烬。
“殿下,这《古丹经》里说的‘九转还魂丹’,真能起死回生?”一个圆脸学子捧着书卷,眼里满是好奇。灵雀落在他肩头,用喙尖啄了啄书页上的丹方,像是也看入了迷。
林恩灿指尖划过“需以三灵精血为引”的字句,眉头微蹙:“丹方虽妙,却太伤灵宠。修行本是顺天,强行逆天只会遭反噬。”他抬眼看向窗外,林恩烨正教几个学子练剑,灵豹在一旁示范扑击的姿势,爪尖始终收着,生怕伤到人。
林牧抱着个竹筐跑进来,里面堆满了晒干的静心草:“清玄子师兄说这些草能安神,让我给大家分一分!灵雀说这草混着花蜜吃,还能让灵力更顺呢。”灵雀立刻叼起一株,递给最瘦小的阿元,阿元连忙用衣襟接住,眼里亮晶晶的。
俊宁提着个食盒走进来,里面是刚出炉的桂花糕:“练了半晌,垫垫肚子。”他把糕点分给学子,又对林恩灿道,“方才收到宫里消息,陛下让你把学院的阵法图抄一份回去,说是想在边防试试。”
林恩灿接过纸笔,灵狐立刻跳上书桌,用爪子按住铺开的宣纸。他蘸了蘸墨,笔尖在纸上游走,很快勾勒出学院护灵阵的脉络——这阵法是他结合东宫护灵阵改良的,更适合山地防御。“让护卫快马送去吧,正好让父皇看看,这些日子我没偷懒。”
“谁说你偷懒了?”林恩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额角带着薄汗,灵豹跟在身后,嘴里叼着个水囊。“刚教他们练了套‘守心剑’,比在东宫练剑有意思多了。”他说着,把水囊递给阿元,“这小子悟性高,就是力气差点,灵豹说多吃点肉就能赶上。”
灵豹闻言,用脑袋蹭了蹭阿元的胳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阿元红着脸笑了,灵雀则从竹筐里叼出颗静心草,塞进灵豹嘴里,像是在奖励它。
夕阳漫进藏书阁时,学子们已捧着书卷散去。林恩灿望着桌上抄好的阵法图,又看了看在院子里追逐银杏叶的灵狐、灵雀和灵豹,忽然觉得,所谓修行,从来不止于丹药与剑招——是学子们眼里的求知欲,是弟弟们教剑分草时的认真,是灵宠们不分彼此的亲昵,是师父与师兄不动声色的周全。
这些细碎的光,比任何丹药都更能滋养心性。
俊宁收起食盒,见林恩灿望着窗外出神,笑道:“明日秋猎就开始了,不想看看?”
林恩灿摇头,指尖拂过阵法图上的灵力节点:“这里比秋猎热闹多了。”
话音刚落,灵狐叼着片完整的银杏叶跑来,轻轻放在阵法图中央,叶片上的纹路竟与阵眼隐隐相合。林恩烨和林牧凑过来看,灵雀和灵豹也围了上来,一人一宠的影子交叠在纸上,像一幅最鲜活的画。
林恩灿忽然提笔,在阵法图角落添了三簇交缠的火焰,正是他玉佩上的纹样。“这样才完整。”他轻声道,风穿过窗棂,把这句话吹得很远,像是在对往后的日子承诺——
只要这些人、这些宠还在一处,再难的阵,也能稳稳守住。
夜色漫上藏书阁的飞檐,林恩灿正对着那幅添了火焰纹的阵法图出神,灵狐忽然对着门外轻啸。他抬头,见林牧举着盏灯笼跑来,灵雀站在灯笼柄上,尾羽的虹光映得他脸颊发亮。
“哥!清玄子师兄说漠北送来批新的灵草,其中有‘月心草’,正好给灵狐补本源火!”林牧把灯笼往桌上一放,灵雀立刻叼来个小瓷瓶,里面盛着晶莹的草汁,“这是榨好的汁,师兄说掺在温水里喝最好。”
灵狐凑过去嗅了嗅,尾巴尖的火焰晃了晃,像是很喜欢。林恩灿倒了点草汁在碟子里,灵狐伸出舌头舔了舔,金瞳里泛起满足的光。
“对了,”林牧忽然想起什么,“方才收到秋猎那边的传讯符,说父皇猎到只白狐,特意让护卫给你送来,说是跟灵狐作伴。”
林恩烨跟着走进来,灵豹嘴里叼着个笼子,里面果然卧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只是眼神怯怯的。“父皇还说,这白狐是漠北贡品,灵智初开,让你好好养着。”他把笼子放在地上,灵豹用鼻尖蹭了蹭笼门,白狐竟慢慢凑了过来,对着灵豹轻轻呜咽。
俊宁看着两只狐狸相熟的模样,笑道:“倒是有缘分。这白狐属阴灵,正好与灵狐的纯阳火互补,养在身边能调和气息。”
清玄子提着个食盒进来,里面是刚炖好的灵草汤:“给白狐也备了一份,掺了安神的药材,让它尽快适应这里。”他把汤碗放在笼边,对白狐柔声道,“别怕,这里都是好人。”
林恩灿看着白狐小口喝汤的样子,忽然道:“明日让学子们给它搭个窝吧,就挨着灵狐的巢穴。”灵狐似是同意,用尾巴轻轻扫了扫笼门,白狐立刻用脑袋蹭了蹭它的尾巴尖。
林牧拍手道:“我让灵雀去捡些软草来!灵雀说东边的芦苇丛里有最软的绒毛,铺在窝里肯定舒服。”灵雀啾鸣一声,振翅飞出窗外,灯笼的光随着它的身影晃了晃。
林恩烨靠在书架上,看着灵豹趴在笼边打盹,忽然道:“秋猎那边说,楚地的几个旧部也去了,父皇让他们跟着历练,算是给他们个机会。”
林恩灿点头:“知错能改便好。”他看向窗外,灵雀已衔着丛软草回来,月光洒在它的尾羽上,像落了层碎银。“这学院的夜,倒比宫里热闹。”
俊宁与清玄子相视一笑,前者抚须道:“热闹才好,人多了,气就旺了。”
灵狐和白狐依偎在笼里,灵豹趴在笼边,灵雀站在灯笼上梳理羽毛。林恩灿望着这一幕,忽然觉得父皇送来的白狐,或许不只是玩伴——就像这学院里的学子,像楚地的旧部,像身边的弟弟与师父,都是这江山气脉里,不可或缺的部分。
夜色渐深,藏书阁的灯亮了很久,烛火映着阵法图上的火焰纹,映着几只灵宠相依的影子,映着少年们低声的笑语,把这真皇学院的夜,暖得像一炉刚温好的灵草汤。
天刚亮,藏书阁外就传来学子们的读书声。林恩灿推开窗,见灵狐正带着白狐在银杏树下追逐,灵豹趴在不远处的石碾上打盹,尾巴却随着两只狐狸的跑动轻轻晃动;灵雀则站在阿元的肩头,陪着他背诵《边防策》,时不时用喙尖点一点他读错的字句。
“哥,清玄子师兄说今日要教大家辨识灵草,让你也去看看。”林牧抱着个竹篮跑过来,里面装着刚采的晨露,“灵雀说沾了露水的灵草药性最足,让我多采些回来。”
林恩灿点头,转身时瞥见桌上的阵法图,昨夜添的火焰纹旁不知何时多了几笔——是林恩烨的笔迹,补全了西北隘口的防御节点。他指尖拂过那遒劲的笔画,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
灵草园里,清玄子正给学子们讲解“凝气花”的特性,俊宁则在一旁示范如何用灵力催发花草。林恩烨蹲在篱笆边,灵豹用爪尖轻轻拨弄着一株“醒神草”,像是在帮他分辨叶片的纹路。
“这草能让昏沉的灵宠瞬间清醒,”林恩灿走过去,灵狐立刻叼来一株凝气花,放在他手心,“上次在东宫,若不是它,灵雀怕是要被蚀灵虫的浊气迷了心智。”
阿元抱着信鸽凑过来,白狐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用脑袋蹭他的手腕:“殿下,这白狐好像很喜欢我。”白狐闻言,叼起片醒神草叶子,轻轻放在信鸽的巢穴边。
林牧拍手道:“它肯定是想跟信鸽做朋友!等信鸽伤好了,就能带着它飞了!”灵雀立刻扑腾翅膀,像是在说“我也能带着飞”。
正说着,宫里的侍卫匆匆赶来,递上一封密函。林恩灿拆开一看,眉头微蹙:“父皇说漠北有异动,让我们做好准备。”
俊宁接过密函细看,沉声道:“是草原部落想趁秋猎之际试探边防,正好让你抄的阵法图派上用场。”
林恩烨站起身,灵豹也跟着绷紧了身子:“我去点些学子,教他们基础的御敌之术,万一有异动,也能帮上忙。”
林牧立刻道:“我让灵雀去通知各营,让他们提前戒备!”灵雀振翅而起,尾羽的虹光在晨光里划出一道弧线,朝着学院外飞去。
林恩灿望着灵雀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灵草园里学子们坚定的眼神,忽然道:“清玄子师兄,麻烦您带着懂医术的学子去准备伤药;师父,您陪我再完善下阵法图,把学院的护灵阵与边防阵连起来。”
“好。”俊宁与清玄子齐声应道。
灵狐走到林恩灿脚边,用尾巴卷住他的手腕,白狐则叼来他放在石桌上的玉佩,像是在提醒他带上。林恩灿接过玉佩,指尖的暖意顺着灵力蔓延开来——这玉佩上的山川纹与火焰纹交叠,正如他此刻的心境,既有江山的沉重,也有身边这些人的温度。
风拂过灵草园,吹得凝气花轻轻摇曳,带着露水的清香。学子们的读书声、灵宠的动静、少年们的低语混在一起,竟比任何誓师的号角都让人安心。林恩灿知道,这场漠北的风波或许来得突然,但只要他们还在一处,这真真皇学院的光,就能像护灵阵的灵光一样,稳稳地照在该照的地方。
俊宁,目光落在阵法图上的薄弱节点,沉吟道:“护灵阵与边防阵相连虽能扩大防御范围,但灵力耗损会加倍,得找处灵力汇聚的地脉当枢纽才行。”他指尖点向图中一处山坳,“这里是学院后山的灵眼,若在此处设个聚灵阵,既能省力气,又能让两阵衔接得更稳当。”
清玄子正帮着学子们整理伤药,闻言抬头接话:“聚灵阵的阵眼得用活物精血催动才灵验,我看灵狐和灵豹的气息最合,不如让它们来守着?”
林恩灿低头看了看脚边蹭来蹭去的灵狐,灵狐似懂非懂地晃了晃尾巴,鼻尖蹭着他的靴面。他又望向不远处正跟灵豹嬉闹的林恩烨,扬声道:“二弟,你家灵豹肯帮忙守阵眼吗?”
林恩烨正被灵豹用脑袋顶着手肘,闻言笑骂道:“它敢不肯也得肯!回头我多给它带几斤生肉,保管乖乖听话!”灵豹像是抗议般轻吼一声,用爪子扒拉他的衣角,倒像是在应承了。
林牧抱着个装着灵草的竹篮跑过来,灵雀站在他肩头梳理羽毛,他喘着气道:“清玄子师兄说,用晨露泡过的醒神草效果最好,我采了满满一篮呢!”他把篮子递过来,灵雀立刻叼起一株草飞向灵狐,像是在示好。
灵狐凑过去嗅了嗅,竟低头衔住灵雀递来的草叶,尾巴轻轻扫了扫林牧的手背。林牧眼睛一亮:“看!它们也能好好相处的!”
俊宁这时又道:“聚灵阵启动时会有灵光冲天,容易被漠北探子察觉,得让灵雀提前去边防传信,让那边按兵不动,别误会是我们发了求救信号。”
清玄子已经将伤药分装成小袋,闻言接口道:“我跟灵雀一起去,顺便看看边防的兵卒有没有人受了风寒,正好带了些驱寒的药粉。”他拍了拍林牧的肩膀,“你在学院看好学弟学妹,别让他们乱跑到后山去,免得误闯阵眼。”
林恩烨忽然拍了下手:“我有个主意!让灵豹去山坳外围巡逻,它鼻子灵,一有陌生人靠近就会示警,灵狐守在阵眼中心聚灵,这样里外都稳妥!”他说着揉了把灵豹的脑袋,“对吧,大家伙儿?”
灵豹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呼噜声,算是应了。
林恩灿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灵狐在脚边打转,弟弟们各有分工,师父和清玄子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忽然觉得心里踏实得很。他抬手抚过阵法图上的纹路,声音沉稳有力:“那就这么定了——俊宁师父带学子们加固聚灵阵基,清玄子师兄和林牧去边防传信,我跟二弟带着灵狐、灵豹守后山,务必让这阵稳稳立住,绝不能让漠北的人钻了空子。”
灵狐似是听懂了,仰头对着林恩灿轻啸一声,声音清亮,像是在应和他的话。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众人身上,带着草木的清香,连风里都裹着股笃定的暖意。
后山的聚灵阵基在俊宁的指点下渐渐成型,青石板拼接的阵眼泛着淡淡的莹光,与地底的灵脉隐隐共鸣。林恩灿蹲在阵眼中央,指尖凝聚灵力注入凹槽,灵狐紧随其后,尾尖的火焰沿着纹路游走,将残留的杂质灼成飞灰。
“差不多了。”俊宁拂去手上的尘土,“等清玄子他们传信回来,就能启动阵法。”他看向林恩烨,“你带灵豹去东边的峡谷看看,那里是灵脉支流,别让漠北的人在那边动手脚。”
林恩烨应了声,灵豹已跃到他身前,用脑袋顶了顶他的腰侧,像是在催他快走。两人一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里,只留下灵豹爪尖踏过枯叶的轻响。
林恩灿坐在阵基边缘,灵狐蜷在他腿上打盹,白狐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正用鼻尖蹭着灵狐的尾巴。“你倒是不认生。”他笑着摸了摸白狐的头,白狐立刻仰起脖子,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呜咽。
忽然,灵狐猛地抬头,金瞳望向西北方向。林恩灿心头一凛,刚要起身,就见林牧的灵雀带着一身尘土飞来,尾羽的虹光黯淡了不少,对着他急促地鸣叫。
“出事了?”他立刻站起身,灵狐从他腿上跃下,摆出戒备的姿态。灵雀叼住他的衣袖,用力往山外拽,嘴里还叼着半片染血的衣角——是清玄子的衣料。
“师父!”林恩灿脸色骤变,提剑就往山外冲。俊宁紧随其后,指尖捏诀祭出法器:“别慌,清玄子修为不弱,定能支撑片刻。”
刚冲出密林,就见几个身着皮甲的漠北武士正围攻清玄子,林牧被护在身后,灵雀在武士头顶盘旋,用尖喙啄他们的眼睛。“哥!他们伪装成学子混进来的!”林牧急得大喊,手里的木剑都劈断了。
林恩灿剑随身至,灵力灌注的剑身泛着寒光,直劈为首武士的后颈。那武士反应极快,回身用弯刀格挡,却被剑上的纯阳灵力震得虎口发麻。“太子殿下?倒是比传闻中能打。”武士狞笑着挥刀再上,刀风裹挟着股阴寒之气。
灵狐突然窜出,尾尖火焰暴涨,缠住武士的手腕。武士惨叫一声,弯刀落地,手腕已被灼出焦痕。俊宁趁机祭出符咒,金光一闪将其捆住。
另一边,林恩烨带着灵豹赶回,灵豹如一道银蓝闪电,扑倒两个想偷袭清玄子的武士,爪尖深深嵌入他们的肩胛。“敢动我师兄?”林恩烨的剑刺穿最后一个武士的琵琶骨,眼神冷得像冰,“灵豹,搜他们的身。”
灵豹从武士怀里叼出块令牌,上面刻着个狰狞的狼头。俊宁接过令牌,脸色凝重:“是漠北王庭的‘狼牙卫’,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破我们的阵。”
清玄子捂着流血的手臂,摆了摆手:“不碍事,皮外伤。多亏灵雀机灵,在他们动手前发出了信号。”灵雀立刻飞到他肩头,用翅膀轻轻拍了拍他的伤口,像是在心疼。
林牧看着清玄子的伤口,眼圈泛红:“都怪我没用,没能帮上忙。”
“你护好自己就是帮大忙了。”林恩灿用灵力帮清玄子止住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狼牙卫既然来了,定有后招,我们得立刻启动聚灵阵。”
灵狐蹭了蹭他的手背,白狐则叼来他落在阵基边的玉佩,金瞳里满是笃定。林恩灿握紧玉佩,转身望向聚灵阵的方向,阳光穿透云层落在他脸上,映出眼底的决然:“启动阵法,让他们看看,真真皇学院的阵,不是谁都能破的。”
灵豹低吼一声,用脑袋顶了顶林恩烨的手心;灵雀落在林牧肩头,尾羽重新亮起虹光;灵狐与白狐并肩而立,一蓝一白两簇灵光交相辉映。俊宁与清玄子相视一眼,同时捏起法诀,林恩灿深吸一口气,率先朝着聚灵阵走去——
这一战,他们必须赢。
林恩灿踏着聚灵阵的光芒前行,灵狐紧随身侧,尾尖火焰在阵纹上留下金色轨迹,原本黯淡的青石板瞬间亮起,如星辰坠入地面。俊宁立于阵眼东侧,双手结印,口中吟诵古老的咒文,每一个音节落下,阵中便升起一道光柱,直刺苍穹。
“林恩烨,守住西侧阵脚!”林恩灿扬声喊道,手中长剑划出银弧,将一道袭向阵眼的黑气劈散。那是狼牙卫催动的阴煞之气,触到阵光便发出刺耳的嘶鸣。
林恩烨已带着灵豹守在西侧,灵豹四肢踏在阵纹上,银蓝色的皮毛泛起电光,每一次扑击都将靠近的阴煞撕成碎片。“放心!有我在,一只苍蝇也别想靠近!”他挥剑斩断一根袭来的黑雾触手,剑风扫过,带起灵豹的电光,在阵边织成一张电网。
林牧抱着灵雀缩在清玄子身后,灵雀却不甘示弱,振翅飞出,尾羽的虹光化作细密的光针,精准地刺向狼牙卫隐藏的方位。“师兄,他们在树后!”灵雀的鸣叫带着警示,清玄子立刻会意,屈指弹出数枚符纸,符纸在空中炸开,显露出树后几个隐身的狼牙卫。
“雕虫小技。”清玄子冷哼一声,手中拂尘甩动,银丝如鞭,卷住为首者的手腕,灵力灌注下,对方的兵器“当啷”落地。林牧趁机放出灵雀,灵雀俯冲而下,用尖喙啄向那人的手背,留下一串血珠——那是能破隐身术的“破妄啄”。
阵中央的光柱愈发炽烈,林恩灿能感觉到体内灵力与阵纹共鸣,灵狐的火焰与他的剑气相融,化作一道金色洪流,朝着最浓郁的黑雾冲去。“俊宁师父,加力!”
俊宁额角渗出汗珠,咒文吟诵得更快:“聚天地灵,凝日月华,缚!”随着最后一字落下,整个聚灵阵猛地收缩,光芒如网,将残余的阴煞与狼牙卫一同罩住,黑雾在光网中痛苦挣扎,很快消散无踪。
狼牙卫们被光网困住,动弹不得,看着阵中耀眼的林恩灿,眼中满是惊惧。林恩灿收剑而立,灵狐蹭了蹭他的脚踝,他低头看向光网中的敌人,声音冷冽:“回去告诉你们主子,真皇学院的阵,碰了,就得付出代价。”
灵豹对着被困的敌人低吼,灵雀落在林牧肩头梳理羽毛,俊宁看向林恩灿的目光带着欣慰,清玄子则拿出绳索,准备将俘虏押回学院。
阵光渐敛,阳光重新洒满山林,林恩灿望着天边的流云,灵狐跃上他的肩头,他抬手轻抚灵狐的皮毛,唇角终于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这一局,他们胜得干脆利落。
林恩灿站在聚灵阵中央,指尖凝着灵力在阵纹上轻叩三下,沉声道:“狼牙卫虽除,但他们背后的势力绝不会善罢甘休。林恩烨,带灵豹去西侧断崖设伏,断他们退往仙途山的捷径;林牧,你领灵雀守东侧峡谷,用灵雀的‘破妄啄’识破他们的伪装。”
“得令!”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头,灵豹低吼一声,四爪蹬地,带着他跃向西侧密林。林牧也立刻招呼灵雀:“走,咱们去峡谷布哨!”灵雀振翅高飞,在前方引路,虹光划过天际。
俊宁走到林恩灿身边,递过一枚莹白玉简:“这是‘锁仙符’,若遇修为高深者,捏碎即可封锁对方仙途,让其灵力溃散。”林恩灿接过玉简,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这符威力极大,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但此刻面对步步紧逼的敌人,不得不防。
“师父放心,”林恩灿握紧玉简,灵狐蹭了蹭他的手腕,金瞳中映出决绝,“他们想借仙途山囤积势力,今日我便让这条路,成为他们的绝路。”
西侧断崖,林恩烨已布下陷阱。灵豹趴在崖边,鼻尖轻嗅,忽然对着一块不起眼的岩石低吼——那里藏着三个伪装成樵夫的狼牙卫。林恩烨冷笑一声,挥剑斩断他们脚下的藤蔓,三人惊呼着坠向崖下的缓冲网,灵豹立刻扑上,用利爪按住网绳,让他们动弹不得:“想从这里过?问过我灵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