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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灵狐破暗门,少年剑荡“养魂窟》(2 / 2)

一行人走出洞穴,午后的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林恩灿怀里的灵狐探出脑袋,眯着眼晒起了太阳,尾巴尖轻轻扫着他的手腕。

“刚接到消息,父皇已经知道咱们端了玄阴教据点的事,在御书房等着呢。”林牧晃了晃手里的传讯符,灵雀在他肩头跳了跳,嘴里还叼着半颗没吃完的糖葫芦籽。

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脖颈,灵豹低吼一声算是回应:“父皇怕是又要念叨咱们鲁莽了,不过这次端了这么大个窝点,赏赐肯定少不了。”

俊宁走在林恩灿身侧,捋着胡须笑道:“陛下嘴上念叨,心里指不定多欣慰。只是恩灿,你今日强行催动灵力护着孩子们,虽没伤及根本,却也耗损不小,回去定要按我给的方子调息三日,不可懈怠。”

“弟子记下了。”林恩灿点头,指尖拂过灵狐的背,“倒是灵狐,刚才为了护那几个孩子,被邪祟的爪牙划了下,师父的药能不能分它点?”

俊宁失笑:“你啊,倒比疼自己还上心。放心,我让人备了兽用的伤药,回去让内侍给它敷上。”

清玄子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木盒,递给林牧:“这是凝神丹,你那灵雀刚才受了点邪气惊扰,喂它半颗,剩下的你自己收着。”灵雀像是闻到了药香,歪着头蹭林牧的手,林牧连忙打开盒子倒出半颗,小心翼翼地喂给它。

走到宫门口,灵豹忽然停下脚步,对着街角方向低伏身体,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林恩烨立刻警惕起来:“怎么了?”

林恩灿也按住腰间佩剑,灵狐从他怀里窜出,弓着背对着街角炸毛。俊宁眼神一凛,指尖凝起灵力:“有活物藏在那里,气息很弱,不像是玄阴教的人。”

清玄子扬声道:“出来吧,既然跟着我们到了这里,何必藏着掖着?”

片刻后,街角转出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怀里抱着只受伤的小野猫,怯生生地看着他们:“我……我刚才在洞里看到你们救了那些孩子,我弟弟也被玄阴教抓去了,你们能……能救救他吗?”

林牧心肠最软,刚要上前,被清玄子拉住。清玄子打量着女孩:“你弟弟在哪?”

“在……在城西的废弃磨坊,他们说今晚就要用他炼药……”女孩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我偷偷跟着你们,就是想求你们发发慈悲……”

林恩灿看了眼俊宁,见师父点头,便道:“你别怕,我们这就去救你弟弟。林牧,你带女孩先去宫里找内侍安置,顺便报信给京兆尹,让他派兵围堵磨坊。林恩烨,跟我走。”

“好!”林恩烨立刻应声,灵豹早已蓄势待发。

林牧摸了摸灵雀的头:“灵雀,你跟殿下和二哥去,帮着探探动静。”灵雀啾啾叫了两声,振翅飞到林恩灿肩头。

俊宁道:“我与清玄子随后就到,你们先去,切记不可贸然行动。”

林恩灿点头,带着林恩烨与灵狐、灵豹、灵雀往城西赶去。路上,林恩烨道:“这女孩看着不像说谎,但还是得防着点。”

“嗯,灵雀机灵,让它先去磨坊周围看看。”林恩灿说着,拍了拍肩头的灵雀,灵雀会意,加速飞向前方。

夕阳西下时,城西磨坊外,灵雀盘旋回来,对着林恩灿急促地鸣叫——里面果然有十几个玄阴教余党,正围着个石磨,石磨旁绑着个小男孩。

林恩灿眼中寒光一闪,对林恩烨道:“等师父他们到了再动手,你我先守住前后门,别让他们跑了。”

灵狐窜到磨坊后墙,灵豹则伏在前门阴影里,一场新的救援,在暮色中悄然拉开序幕。

暮色渐浓,磨坊四周静得只闻虫鸣。林恩灿隐在老槐树后,指尖轻抚灵狐的背,灵狐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似在感应磨坊内的气息。

“灵雀探得里面有三道禁制,”林牧的声音从传讯符里传来,带着一丝焦急,“清玄子师兄说那是锁灵阵,硬闯会伤到孩子。”

林恩烨按着灵豹的头,不让它躁动:“俊宁师父还有多久到?那石磨转得越来越快了,我怕……”

“快了。”林恩灿低声道,目光紧盯着磨坊木门,“师父带了破阵的法器,再等片刻。”他指尖凝起一缕灵力,悄无声息地缠上磨坊门缝,顺着木纹游走,探查阵眼的位置。

灵狐忽然跃起,在他掌心轻咬一口,随即指向磨坊东侧的窗棂。林恩灿会意,那处的阴气最弱,应是阵眼之一。

恰在此时,俊宁与清玄子的气息从远处传来。俊宁扬声道:“恩灿,东侧窗棂是生门,破阵时需你引灵力护住孩子;恩烨,灵豹力气大,待阵破时撞开正门,牵制他们;林牧,灵雀带符箓从天窗入,贴在石磨上,阻它运转。”

“明白!”三人齐声应道。

清玄子取出一面八卦镜,镜光直射东侧窗棂:“阵眼将破,准备!”

林恩灿指尖灵力暴涨,如银线般穿透窗纸,精准地落在男孩身上,形成一层护罩。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灵豹低吼一声,后腿蹬地蓄力。林牧则对着灵雀低语几句,灵雀衔起符箓,振翅冲向天窗。

“破!”俊宁一声断喝,八卦镜光芒大盛,窗棂处的禁制瞬间碎裂。

“撞!”林恩烨话音未落,灵豹已如箭般扑向木门,“轰隆”一声,门板碎裂四溅。

灵雀趁乱从天窗俯冲而下,将符箓稳稳贴在石磨上,石磨顿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转速骤减。

林恩灿身形如电,从窗棂跃入,长剑出鞘,剑光扫过,将围着石磨的教徒逼退:“林恩烨,护孩子出去!”

灵豹早已咬住男孩的衣襟,将他拖到门外。林牧及时接住,灵雀在他肩头警戒,防止有人追出。

教徒们见阵破人要跑,纷纷祭出邪器,黑气弥漫。俊宁与清玄子随后杀入,符咒与灵力交织,将黑气层层瓦解。

“束手就擒吧!”林恩灿剑指为首的教徒,“玄阴教已灭,你们再顽抗,不过是自寻死路!”

那教徒狞笑道:“太子殿下未免太天真,我教根基岂止于此……”话未说完,已被清玄子一符击中眉心,瘫软在地。

片刻后,磨坊内恢复平静。林恩烨提着最后一个教徒的衣领走出来,灵豹叼着那人的法器跟在后面。

林牧正给男孩喂水,见众人出来,笑道:“二哥三哥,你们看,他怀里还揣着半块麦饼呢,定是饿坏了。”

俊宁检查过男孩,颔首道:“只是受了些惊吓,无大碍。”

林恩灿望着天边的月牙,灵狐蜷在他怀里蹭了蹭,他唇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这一夜,又是一场守护,却也让他更明白,所谓责任,从来不是孤身前行。

林恩灿抬手拭去剑上的血污,月光顺着剑脊流淌,映得他眼底一片清明。灵狐从他怀中探出头,鼻尖轻颤,忽然朝着磨坊深处发出一声短促的低鸣。

“还有活口?”林恩烨按住蠢蠢欲动的灵豹,灵豹喉咙里滚出威胁的低吼,爪尖在地面抠出几道浅痕。

俊宁捏了个法诀,指尖金光乍现,朝着灵狐示意的方向扫去——只见磨坊角落的柴堆后,簌簌抖落几片枯叶,一道瘦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竟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身上穿着玄阴教的灰袍,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别杀我!”少年突然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是被抓来的,他们说不照做就杀了我爹娘……”

林牧的心一下子软了,刚要上前,却被清玄子拉住。“小心有诈。”清玄子低声道,手中符咒已悄然蓄势。

林恩灿缓步上前,剑尖离少年咽喉三寸处停住:“玄阴教的‘蚀骨散’,你腰间的瓷瓶里装的是什么?”

少年脸色骤变,手忙脚乱地去捂腰间,却被灵狐抢先一步叼住瓶身甩到地上。瓷瓶碎裂的瞬间,一股腥臭的黑气喷涌而出,灵雀猛地振翅,翅尖洒下金粉,将黑气堪堪压住。

“果然有问题。”林恩烨冷笑一声,灵豹立刻上前按住少年的肩膀,少年痛呼着挣扎,灰袍下露出的手腕上,赫然有着玄阴教特有的蛇形刺青。

“冥顽不灵。”林恩灿剑眉微蹙,正要下令将人拿下,却见少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哭喊着举过头顶:“我真的是被迫的!这是我娘给我的平安佩,上面刻着我的名字!”

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上面“阿吉”二字刻得歪歪扭扭。林牧凑近一看,忽然“咦”了一声:“这玉佩的料子,和我去年给城外孤儿院捐的那批很像……”

俊宁上前拿起玉佩,指尖拂过刻痕,沉声道:“刻痕边缘新鲜,是近几日才刻上去的。但这玉确实是凡玉,非邪物所化。”他看向少年,“你爹娘是城外李记布庄的掌柜?”

少年猛地抬头,眼中闪过狂喜:“是!是!我爹叫李老实,我娘会绣杜鹃花!”

林恩灿收剑入鞘,灵狐跳回他肩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颌。“灵雀,去城外布庄报信,让他爹娘来领人。”他对林牧道,语气缓和了几分,“玄阴教常以亲人为质胁迫他人,这孩子虽是教众,却未真正动手伤人。”

林恩烨撇撇嘴,却还是让灵豹松开了爪子。少年瘫坐在地,抹着眼泪道:“谢谢殿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清玄子叹了口气,取出一张净化符贴在少年眉心:“玄阴教的邪力已侵入你经脉,这符能暂时压制,回去后让你爹娘带你去观星台找道长清淤。”

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林牧的灵雀带着一对夫妇匆匆赶来,妇人一把抱住少年哭倒在地,男子对着林恩灿一行连连作揖:“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多谢各位仙师!”

林恩灿摆摆手,看着这家人相拥而泣的模样,灵狐忽然舔了舔他的指尖。他低头对上灵狐金色的瞳仁,忽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止于斩尽邪祟,更在于辨明善恶,给迷途者一个回头的机会。

“走吧。”他转身看向林恩烨和林牧,晨光洒在三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回宫复命。”

灵豹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跟在林恩烨身后,灵雀则落在林牧肩头,得意地梳理着被黑气熏乱的羽毛。俊宁与清玄子相视一笑,紧随其后——这场始于黑夜的战斗,终于在晨光中,迎来了最温柔的收尾。

回宫的马车里,灵狐蜷在林恩灿膝头打盹,尾巴尖偶尔扫过他的手。林牧抱着灵雀,指尖还沾着刚才安抚少年时蹭到的泪痕,忍不住道:“哥,刚才那孩子要是真被咱们错杀了,他爹娘该多难过啊。”

林恩烨正用帕子擦着灵豹爪子上的泥渍,闻言嗤笑一声:“心软也得分时候,若不是哥看出那玉佩的破绽,你现在怕是要为玄阴教的小喽啰哭鼻子了。”

林牧脸一红,刚要反驳,林恩灿已开口:“恩烨说得对,但林牧的顾虑也没错。”他指尖轻点灵狐的耳朵,“玄阴教最擅长用无辜者当幌子,既要辨得清伪装,也不能失了仁心。”

车帘被轻轻掀开,俊宁的声音传来:“殿下说得是。方才清玄子查过,那少年的爹娘确是老实人,上个月被教众以‘欠药钱’为由胁持,逼着孩子入教打杂。”他递进来一卷卷宗,“这是清玄子从教徒身上搜出的名册,城郊还有三处窝点未清。”

林恩灿接过卷宗,灵狐忽然抬头,对着卷宗轻嗅了嗅,喉咙里发出警惕的呜咽。“有问题?”他指尖抚过卷宗上的墨迹,果然在夹层里摸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文。

“是‘血引符’。”清玄子不知何时也上了车,接过符纸皱眉道,“这符能定位持有者的血亲,看来他们早留了后手,想借那孩子的爹娘报复。”

林恩烨立刻拍了下灵豹:“去!带人护住李记布庄!”灵豹低吼一声,从车窗窜了出去,身影瞬间消失在巷口。

林牧急道:“那孩子会不会有危险?”灵雀在他肩头不安地跳着,啾啾直叫。

“放心。”俊宁安抚道,“我已让弟子暗中跟着,教众若敢现身,正好一网打尽。”他看向林恩灿,“殿下,这名册上的窝点,要不要今夜就端了?”

林恩灿摩挲着符纸,眸光沉了沉:“不必急。”他将符纸凑到灵狐鼻尖,“灵狐,能循着这符的气息找到源头吗?”

灵狐蹭了蹭他的掌心,纵身跳下车顶,朝着城东方向窜去。林恩灿掀帘跟上:“玄阴教的根基不在窝点,而在操纵这些窝点的人。咱们顺藤摸瓜,去会会他们的‘符师’。”

林恩烨吹了声口哨,灵豹已折返回来,正咬着一个教徒的衣襟甩动。“看来有活口送上门了。”他踢了踢那教徒,“说,谁让你们用‘血引符’的?”

教徒哆哆嗦嗦指向城东的望月楼,林牧的灵雀突然振翅飞旋,在半空划出一道金光——那是发现重要线索的信号。

“走。”林恩灿率先迈步,灵狐在前方引路,灵雀在半空导航,灵豹则叼着那教徒紧随其后。俊宁与清玄子相视一眼,快步跟上,马车轱辘声渐远,只留下晨光中逐渐拉长的一行身影。

灵狐在前头引路,鼻尖贴着地面轻快地窜着,不时回头望一眼林恩灿,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呜咽,像是在催促。林恩灿快步跟上,玄色锦袍扫过路边的枯草,带起一串细碎的声响。

“哥,你看灵狐停在那棵老槐树下了!”林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灵雀在他肩头兴奋地扑棱翅膀,尖喙指向不远处虬结的树干。林恩烨紧随其后,灵豹低伏着身体,警惕地扫视四周,爪尖在冻土上抠出浅浅的印痕。

林恩灿走到老槐树下,抬头便见树干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与方才那张“血引符”如出一辙。灵狐正用爪子轻拍树干西侧,那里的树皮颜色略浅,明显是被人动过手脚。

“清玄子师兄,”林牧回头看向跟来的清玄子,“能破吗?”

清玄子上前摸了摸符文,指尖泛起淡青色灵力:“这符阵靠血气催动,好在那孩子的血引只沾了点皮毛。”他从袖中摸出几张黄符,“恩灿,借你灵狐一用。”

灵狐很是配合地凑过去,清玄子将一张符纸贴在它额头,又在树干上画了个反向符文:“这样就能暂时截断血引的联系,等会儿抓了符师,再彻底破阵。”

“嗷呜——”灵豹忽然对着巷口低吼,林恩烨立刻按住腰间的佩刀:“来了。”

只见三个黑袍人快步走来,为首者手里捏着个青铜铃铛,边走边摇,铃声沉闷,听得人心里发慌。灵雀突然振翅高飞,洒下一片金粉,铃声顿时哑了半分。

“哪来的小畜生!”为首的黑袍人骂道,抬手便要施法,林恩灿早已拔剑出鞘,剑光如练,直劈对方手腕。那人慌忙躲闪,青铜铃铛脱手飞出,被灵狐纵身接住,叼到林恩灿脚边。

“符师?”林恩灿用剑指着那人,“血引符是你画的?”

黑袍人脸色煞白,却梗着脖子道:“是又如何?等我们教主……”话未说完,就被林恩烨一脚踹翻,灵豹立刻上前按住他的背,利爪抵着后颈。

另两个黑袍人见状想跑,林牧的灵雀俯冲而下,用翅膀狠狠拍向他们的脸,林牧趁机祭出绳索,将两人捆了个结实。

“说,你们教主在哪?”林恩烨踩在那符师的背上,声音冷得像冰,“还有多少血引符流出去了?”

符师疼得龇牙咧嘴,却死活不吭声。俊宁这时才慢悠悠走上前,手里拿着个小瓷瓶:“看来得用点手段了。这‘醒神散’,能让你脑子里的念头无所遁形,要不要试试?”

符师眼神骤变,显然是听过这药的厉害,挣扎着喊道:“我说!我说!教主在望月楼三层,血引符只发了十张,都记在名册上!”

林恩灿示意林牧记下地址,又对俊宁道:“师父,麻烦您带人去望月楼,我们在这儿审剩下的。”俊宁点头应下,带着两个教徒先行离开。

清玄子蹲下身,从符师怀里搜出一本册子,翻开一看,忍不住皱眉:“这上面不仅有血引符的记录,还有他们拐卖孩童的名单……”

林牧凑过去一看,眼圈瞬间红了:“这些人太可恶了!”灵雀在他肩头愤怒地鸣叫,翅膀拍得更响了。

林恩灿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他一脚踹开旁边的柴房,里面竟堆着十几个孩子,都被捆着手脚,见到光亮吓得瑟瑟发抖。

“灵豹,”他声音发紧,“去通知巡防营,把孩子们送回家里。”灵豹低吼一声,立刻窜了出去。

林恩烨解着孩子们的绳索,回头对林恩灿道:“哥,望月楼那边怕是得你亲自去一趟,这符师嘴里没几句实话。”

林恩灿嗯了一声,看了眼被灵狐死死盯着的符师,又看了看正忙着安抚孩子的林牧,沉声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灵狐蹭了蹭他的裤腿,像是在给他打气。林恩灿摸了摸它的头,转身朝着望月楼的方向走去,剑光在暮色中划出冷冽的弧线——这一次,他不仅要揪出幕后黑手,更要让这些伤天害理的家伙,付出血的代价。

林恩灿刚走出巷口,灵狐忽然窜到他脚边,用鼻尖蹭着他的靴面,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呜咽。他低头望去,只见灵狐前爪指着街角阴影,那里隐约有灵力波动——不是玄阴教的邪气,倒像是清玄子的剑气。

“清玄子师兄?”林恩灿扬声喊道。

阴影里应声走出两个人,清玄子扶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正是方才被掳走的孩童之一。“这孩子说漏了嘴,”清玄子将少年护在身后,眉头紧锁,“玄阴教的老巢不在望月楼,是他们故意放出的假消息。真正藏名册的地方,在城东的废弃戏台。”

少年怯生生地补充:“他们说……说望月楼只是引开你们的幌子,戏台底下有密室,藏着更多被抓的孩子……”

林恩灿眼神一凛,立刻转身往回走:“林牧!带孩子们去巡防营,让营卫派兵守住这里!恩烨,跟我去戏台!”

林牧正给孩子们松最后一根绳子,闻言立刻应道:“哥放心!我让灵雀盯着这边,绝不会出岔子!”灵雀仿佛听懂了,在他肩头直点头,忽然振翅冲向天空,在半空盘旋两圈,像是在标记方位。

林恩烨已翻身跃上灵豹背,灵豹低吼一声,四爪蹬地便要冲出去,被林恩灿喝住:“等等!”他看向清玄子,“师父那边……”

“我已让俊宁道长带弟子去望月楼牵制,”清玄子递来一张符纸,“这是‘破障符’,戏台的结界用得上。你们速去,我随后带巡防营跟上。”

灵豹载着林恩烨在前开路,林恩灿紧随其后,灵狐则像道白影,窜在最前头探路。夜风卷起林恩灿的衣袍,他握紧佩剑,剑穗上的玉珠撞击出急促的脆响——方才那符师故意说望月楼,分明是想拖延时间,戏台底下的孩子们怕是危在旦夕。

“哥,你看!”林恩烨忽然勒住灵豹,指向远处戏台的方向,那里隐约透出红光。灵狐对着红光的方向炸毛,喉咙里发出凶狠的低吼。

林恩灿心头一沉:“是引魂灯!他们在献祭!”他将清玄子给的符纸拍在剑上,灵力灌注之下,剑光暴涨三尺:“冲进去!”

灵豹如离弦之箭扑向戏台,林恩烨抽出腰间短刀,一刀劈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戏台中央,几个黑袍人正围着篝火念咒,火盆里插着十几根缠着红线的竹签,每根竹签都对应着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孩子,其中一根已被烧得焦黑。

“林恩灿?!”为首的黑袍人正是玄阴教教主,他狞笑道,“来得正好!今日用你的龙血祭旗,定能练成不死术!”

林恩灿懒得与他废话,剑光直取教主面门:“你的对手是我!”灵狐趁机窜到角落,用利爪扯断孩子们身上的绳索,灵豹则扑向那几个念咒的教徒,利爪寒光闪烁。

“恩烨,护着孩子!”林恩灿剑招凌厉,逼得教主连连后退,“清玄子师兄很快就到!”

林恩烨一脚踹翻火盆,火星溅了黑袍人一身,他将孩子们往戏台后台推:“快进去躲好!”灵雀不知何时追了来,在半空盘旋着用翅膀拍打落下的火星,给孩子们开出一条安全通道。

教主见计划被搅,怒吼着祭出法器,一团黑雾朝着林恩灿罩来。林恩灿将破障符拍向黑雾,符纸金光乍起,黑雾瞬间消散:“就这点伎俩?”他剑势更猛,“你可知这些孩子的爹娘,正拿着锄头在来的路上?”

教主一愣的功夫,灵狐突然跃上他的肩头,狠狠一口咬在他持法器的手上。教主吃痛松手,法器落地的瞬间,林恩灿的剑已抵在他咽喉:“束手就擒吧。”

此时戏台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清玄子带着巡防营冲了进来,火把将戏台照得如同白昼。林恩灿看着被营卫一个个抱出去的孩子,又看了眼缩在灵豹怀里发抖的那个焦黑竹签对应的孩童,轻声道:“别怕,没事了。”

灵狐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慰。林恩灿摸了摸灵狐的头,抬头望向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这场闹剧,总算要结束了。

晨曦漫过城墙时,最后一个孩子被爹娘紧紧抱在怀里,哭哭啼啼地往家走。林恩灿站在戏台门口,看着清玄子指挥弟子清点人证物证,灵狐蜷在他脚边打盹,尾巴尖偶尔扫过他的靴底。

“哥,都处理完了。”林恩烨牵着灵豹走过来,灵豹嘴里还叼着个没烧完的符咒,被他从牙缝里抠出来扔了,“玄阴教那几个头目被巡防营押走了,孩子们也都送回家了,就那个最小的娃娃,爹娘去外地了,清玄子师父说先带回观里照看。”

林恩灿点头,目光落在戏台角落里那堆被踩烂的竹签上,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往后台走。林恩烨跟在后面:“哥,还找啥?”

“那个焦黑的竹签。”林恩灿在碎木堆里翻了翻,指尖触到一片温热——是那孩子落下的平安锁,银质的,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安”字。他擦干净锁上的灰,转身时正撞见林牧跑进来,灵雀在他肩头叽叽喳喳地叫。

“哥!俊宁师父让我来问,这些孩子们的汤药钱,是从国库支还是咱们先垫着?”林牧手里捏着张药方,上面列着长长的一串药名,“清玄子师兄说都是安神的方子,得连续喝三天。”

“我来垫。”林恩灿将平安锁揣进怀里,“再让御膳房炖些甜汤,给孩子们送过去。”他顿了顿,看向林恩烨,“你去库房领些新做的棉衣,那个爹娘不在的孩子,让观里的道姑多照看些。”

“知道啦。”林恩烨应着,却没动,挠了挠头,“哥,刚才那教主说的‘龙血’,是啥意思啊?”

林恩灿摸了摸灵狐的耳朵,灵狐舒服地眯起眼:“别听他胡扯。”他抬头看向渐亮的天色,晨光落在他脸上,把轮廓衬得很柔和,“以后不会再有这些事了。”

灵雀突然飞起来,在他头顶盘旋两圈,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去。林牧笑着说:“灵雀想家了呢。”

“那我们也回吧。”林恩灿弯腰抱起灵狐,灵狐顺势蹭了蹭他的下巴,“回去给你们做糖糕吃,就做上次你们说的桂花味。”

“好耶!”林恩烨立刻来了精神,拍了拍灵豹,“走了豹子,回家吃糖糕!”

灵豹低吼一声,轻快地跟了上去。林恩灿走在最后,手里攥着那枚平安锁,听着身后两个弟弟的笑闹声,还有灵狐满足的呼噜声,忽然觉得,这清晨的风,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戏台的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将所有的阴暗与戾气,都锁在了昨夜的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