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幞头便递给了清樾。
正要走近九疑,就见九疑说道:“别过来,我头发还湿着。”
他公服上沾着尘土,袖口还有明显的暗色污渍,九疑可不想刚洗净的头发沾上这些。
封正闻言,立刻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袍袖。
看到干涸的血迹时,他心中了然,非但不恼,反而后退了好几步。
“好,不过去。”他声音里带着疲惫的沙哑,目光却依旧在她湿漉漉的长发上。
她头发就那样湿漉漉地披散着,隐隐浸湿了后背的衣衫,他好似透过湿发看到衣衫下纤细柔美的脊线。
只一瞬便清醒了,立刻移开视线。
再不能看下去,容易想些不该想的。
“头发这样湿着,仔细寒气入骨。”
“霜儿去准备熏笼了,应该就快来了。”
九疑话音未落,霜儿便端着熏笼走了进来。
见到封正,先是行了一礼,然后将熏笼放在九疑身前的绣墩上。
“我马上就走,过来给你说一声后日去通州,东西不必多带,缺什么路上再置办。”
他今日事多,但就是想来看她一眼,想与她说两句话。
见九疑神色间乃至行为一切如常,心中才安。
“知道了。”九疑应着,目光又在他袖口的暗色污渍上停留,说道:“你要当心些。”
察觉到九疑的关切,封正唇角扬着:“嗯。”
目光在她侧脸上流连片刻,终是克制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