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离开,九疑换了件寝衣,然后侧身仰躺在窗下矮榻上,将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从榻边垂落,铺散在熏笼的穹顶之上。
翌日晌午,常顺带人来抬屏风。
为着不引人注目,是从角门进来的。
见屏风被抬走,还不忘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双手奉上。
“娘子,这是屏风的尾款,一共两千两银票,请您过目。”
九疑正站在原先放置屏风的位置,没有伸手去接。
当初她说的是定金三百两,总数一千五百两,就这还是为了戏弄封正报的高价。
他却说不够,然后给了一千两的定金,扬言要用最好的,就连凤凰尾羽的珍珠都用的南洋进贡的东珠,无一不精。
可成本还不足两千两。
如今这两千两尾款,加上先前的一千两定金,整整三千两。
这笔账算下来,她竟平白多得了一千多两。
这屏风是进献给太后的,便是分文不取也是她、是栖针阁占便宜。
常顺见她迟迟不接,双手捧着银票,姿势有些僵硬,额角微微见汗。
“都督吩咐了,娘子的手艺千金难求,用料又皆是上乘,原该是这个数。”
九疑知道常顺就是个办事的,她若是不接,常顺回去不好交代。
终是示意霜儿接过。
“有劳。”
常顺松了口气,躬身离开。
九疑用过午饭就开始睡午觉,一觉睡到天色擦黑才睁眼。
绣娘走了,宅子里果真清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