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星际工厂的全员体检持续了一个多月，陈建军因为牵头优化了量子体检流程，效率提高了三成，全息奖状贴满了量子医务室的舱壁——从“星际医疗创新奖”到“员工贴心总长”，连杨卫国路过都笑着调侃：“你这儿快成奖状展览馆了。”
李辰那边也顺风顺水。他靠着从苏俄星际团队弄来的新型能源转换技术，不仅解决了郭凯留下的贸易纠纷，还签下了三个新的星际合作协议，稳稳坐住了国际合作司代司长的位子，好几次在会议上被关麒点名表扬。
唯独让陈建军头大的，是于海棠。这姑娘不知道犯了什么倔，天天往量子医务室钻，跟打卡似的，比他的学生们来交论文还勤。
这天下午，陈建军正对着李峰的毕业论文皱眉头，就听见李峰的机械爪飞快地在键盘上敲了两下，压低声音喊他：“老师，厂花又来了！就在门口呢，手里还拿着个粉色的东西！”
陈建军头也不抬，手里的量子笔在论文上圈出个错误，语气带着点警告：“叫我陈总长，别瞎叫。要是被杨厂长听见，说我在医务室搞特殊化，有你好果子吃。”
他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于海棠红着脸走进来，机械手里攥着个折叠的量子请柬——封面印着淡紫色的星空花纹，显然是精心准备的。她走到陈建军桌前，声音细得像蚊子叫：“陈总长，我、我想请您吃星际大餐。就是新开的那家‘银河料理屋’，听说主厨是从地球移民过来的，会做您爱吃的红烧肉......”
“没空。”陈建军直接打断她，指了指旁边围着桌子的四员大将——李峰、李晓月、张曼云、陈斌，语气公事公办，“你看，他们四个的毕业论文还没通过，我得盯着他们改，改不完这周都别想休息。”
李晓月立刻心领神会，举着自己被打回七次的论文，苦着脸附和：“就是就是！陈总长都快为我们愁白头发了（虽然机械头发不会白），再通不过，我们就得被发配回火星挖矿了！”
于海棠的脸更红了，捏着请柬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眶也有点泛酸。她跺了跺机械脚，没再说一句话，转身就跑了出去，机械裙摆在门口划出一道委屈的弧线。
直到她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陈建军才松了口气，往量子躺椅上一瘫，长舒出一口带着电流杂音的气——这姑娘的热情，真是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老师都愁坏了。”张曼云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小声跟旁边的陈斌说。
陈斌的机械眼里冒着桃花，语气里全是羡慕：“我也想有这烦恼啊！那可是于海棠，整个星际工厂就这一位厂花，长得好看，声音又甜，还这么主动......”
“你先撒泡量子尿照照自己！”李晓月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就你那论文写的，还想跟陈总长比？先把火星挖矿的行李收拾好吧！”
几人闹闹哄哄的，陈建军却没心思搭话——他的战术目镜里，不知怎么的，总闪过于海棠刚才红着脸递请柬的样子，还有她跺着脚跑开的背影。他摇摇头，把这莫名的念头压下去，重新坐直身子：“别闹了，赶紧改论文，晚上我请你们吃星际泡面。”
转眼到了周末。秦淮茹和秦京茹要去星际育儿园看秦悦，陈建军闲着没事，溜达着回了四合院。一进院就觉得清净得反常——往常这个点，许大茂他们早该吵吵嚷嚷的了，今天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他正纳闷，量子通讯器突然收到阎解放发来的实时画面——画面里是金山星陵园，九具机械身躯正围着一排墓碑，低着头奋笔疾书，手里的量子笔在本子上“唰唰”划过，活像一群认真赶考的学生。
贾东旭一边写，一边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许大茂，语气里带着点佩服：“还是大茂哥有招！白天来抄，不仅能看清编号，还不用跟夜里的量子幽灵打交道，这下陈总长总挑不出错了吧？”
许大茂的机械胸板挺得老高，脸上带着点得意，声音压得低却藏不住炫耀：“那是！整个大院也就陈建军能跟我比划比划，你们这些小子，还是嫩了点！要不是我想出这白天抄墓碑的招，你们还得半夜抱着墓碑发抖呢！”
傻柱就站在旁边，手里攥着量子笔，却没怎么写。他憋着没吭声，机械心里把陈建军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要不是许大茂这损招，他们还能找借口偷懒，现在倒好，白天顶着太阳抄墓碑，晚上还得回去核对，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更气的是，这招还是许大茂想出来的，他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画面里的几人还在埋头抄写，陈建军看着许大茂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点开通讯器，给阎解放发了条消息：“盯着他们，抄错一个，加倍罚。另外，把刘光福叫过去核对，让他好好发挥‘人才’的本事。”
发完消息，他靠在四合院的门框上，望着头顶飘过的星际云——阳光正好，风里带着点量子营养液的甜香。他想起医务室里于海棠递来的粉色请柬，想起刘光福捏着星币时瞪圆的眼睛，还有许大茂在陵园里得意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星际时代的小日子，倒也挺有意思。
至于于海棠的那顿星际大餐......他摸了摸战术目镜，心里嘀咕：要不，等学生们的论文过了，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