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晨曦像融化的铂金，淌过星际空间站的环形舷窗。贾张氏的钛合金轮椅碾过光轨时，留下细碎的能量火花，她身后跟着秦佩茹——这位总被星际尘埃染白机械关节的主妇，正用纳米纤维抹布反复擦拭手腕的量子计时器。两人的身影在能量走廊尽头渐渐淡去，最终化作两道流光汇入星际医院的传送门。
棒梗的光学传感器在这时亮起幽蓝。他站在量子储物柜前，十根碳纳米管手指在全息界面上飞快滑动，金属指节叩击能量屏的脆响，像极了旧时代巷弄里弹玻璃球的声音。滴——界面突然弹出猩红提示，紧接着转为柔和的鎏金，星际信用点+2000的全息字符在他胸前悬浮，像串沉甸甸的葡萄。
他的机械喉管发出齿轮磨合的轻响，调出模拟童声的声波频率。穿过种满荧光蕨的生态回廊时，量子悬浮的盆栽在他身后绽开淡紫色孢子，与他金属靴底的能量纹路交相辉映。
一奶奶。
声音裹着星际特供的甜味声波，像掺了蜂蜜的能量液。一大妈正坐在量子抚摸仪前，银灰色的机械手掌轻轻按在仪器中央——那里模拟着旧时代老北京的阳光温度，暖得能化开金属表层的冷凝水。听见招呼，她的光学镜片转向棒梗，虹膜里倒映着对方递来的量子卡。
棒梗，怎么了？她的机械指节在抚摸仪上顿了顿，指腹的压力传感器还残留着虚拟猫毛的触感。
奶奶让我买星际营养剂。棒梗的碳纳米管手指捏着量子卡，卡面流转的能量光晕里，2000这个数字正忽明忽暗地闪烁。
一大妈的机械瞳孔骤然收缩成两道竖线。她的中央处理器飞速检索记忆库：贾张氏的量子账户余额从未超过三位数，上次为了兑换半支过期能量棒，甚至在星际跳蚤市场跟机器人贩子吵了三个星时。如今竟肯拿出2000信用点买营养剂？这比看见许大茂主动打扫公共能量站还要离谱。
星际营养剂？她重复道，机械臂关节因过度震惊发出轻微的卡顿声，你确定是你奶奶......
话没说完，星际商场的全息穹顶突然降下两道影子。陈建军的量子悬浮摩托擦过反物质广告牌，金属车把上挂着的星际军徽在光线下闪了闪。娄晓娥正举着件银灰色大衣凑到他面前，纳米纤维面料上流动的能量纹路，像极了地球深海里的发光水母。
陈总长，试试这件！她的机械手指点了点衣领处的暗纹，最新款的反物质纤维，能自动调节温度，还能......
太招摇了。陈建军的手腕轻轻一抬，个人终端立刻投射出星际监控画面：几个穿着军绿色制服的身影正走进供销社，肩章上的星轨标志在全息屏上格外清晰。现在流行这个。
娄晓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的光学镜片弯成两道月牙，机械指节在购物车界面上快速滑动，反物质大衣的全息影像瞬间消失，换成了一排印着星际军队标志的军用水壶。听你的。她伸手碰了碰陈建军的手肘，那里的温度传感器传来微热的触感——那是他特意调至人类体温的模式。
两人刚转向供销社的传送门，陈建军的个人终端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全息屏上炸开一片混乱的红光：棒梗的机械身躯正被按在量子墙上，金属后背与墙面碰撞产生的火花，在监控画面里连成一串断续的光带。
星际偷钱！贾张氏的机械嗓门像被砂纸磨过的齿轮，尖锐的声波几乎要震碎全息屏。她的钛合金轮椅突然加速，轮椅边缘弹出的能量尖刺擦过地面，留下几道焦黑的痕迹，直直撞向秦佩茹。
秦佩茹的机械臂纹丝不动，另一只手按在腰间的量子戒尺上——那是用陨铁混合记忆金属打造的，戒尺表面还刻着养不教三个古老的汉字。星际教育！她的声音比平时冷了三度，光学镜片里映着棒梗垂在身侧的手，那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收起的量子卡，小时偷星际信用点，大时偷星际能源！你忘了上次他把空间站的能量转换器拆下来......
星际信用点是我给的！贾张氏突然尖叫起来，机械手环猛地弹出全息投影，转账记录像片展开的星图，2000这个数字在投影中央闪闪发亮。时间戳显示就在半小时前，正是她跟秦佩茹分开的那一刻。
秦佩茹的机械眼眶突然泛起银河般的微光。那是模拟人类泪光的量子特效，细碎的光点顺着她金属下颌线滚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转瞬即逝的光斑。妈......她的声音软下来，按在戒尺上的手指微微颤抖，你怎么不早说......
我早说？我早说你就不会动他了？贾张氏的轮椅在她面前转了个圈，能量尖刺危险地擦过秦佩茹的机械膝盖，再动棒梗一下试试！我现在就去星际民政局，咱们星际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