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点头，脚步未停。
她走近小屋，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
“我知道你在。”她说，“三年前冬天，你在约克郡的雪地里救了一个迷路的孩子。你没留下名字，但他母亲记住了你的魔杖末端刻着一朵铁莲。”
屋内静了几秒。
然后，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她不该说出去的。”
“她只是想让人知道，世界上还有你这样的人。”佩妮说，“而现在，我们需要更多这样的人。”
门板被缓缓推开。一位白发女人站在阴影里，手中握着一根深褐色魔杖，顶端的确嵌着一朵金属雕花。
“你说需要我？”她打量着佩妮，“可我看你身边已经有人了。”
“他是我的同伴。”佩妮说，“但我需要的不只是同伴。我需要能独自守住一片阵地的人，能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依然举起魔杖的人。”
女人眯起眼：“如果我拒绝呢？”
“那你继续住在这里，修你的屋顶，救你想救的人。”佩妮平静地说，“但总有一天，他们会来找你麻烦——因为你不在他们的名单上。而那时，不会再有人提前告诉你危险要来了。”
风穿过破屋，吹起女人鬓边的碎发。
她终于迈步走了出来。
“我叫玛莎·维恩。”她说，“我不效忠任何人。但如果你们真能把那个名单砸碎……我可以试试看，这个世界能不能不一样。”
佩妮从怀中取出第三枚银灰徽章，递了过去。
玛莎接过，没有立即佩戴，而是捏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这图案是谁设计的？”她问。
“一个会修扫帚也会画图纸的学生。”佩妮答。
玛莎笑了下，将徽章别在胸前。
远处，斯内普已完成图谱的第二轮校准。三处新标记亮起，分别指向威尔士边境、北海小岛和伦敦地下废弃隧道。他收起羊皮纸，望向佩妮所在的方向。
两人之间的连接依旧稳固。
佩妮带着两位新人沿山路前行，准备前往下一个联络点。雾气渐薄，阳光开始洒落在岩石上。
阿德里安忽然开口：“你觉得，还会有多少人愿意站出来？”
佩妮没有马上回答。
她只是抬起手，轻轻按了按胸口。那里，系统的界面正不断刷新数据。
“响应者总数：13”
“影响力辐射范围：+12%”
“新任务提示：建立首个跨区域联络节点（0/1）”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已投向更远的群山。
“只要还有一个不甘心的人活着。”她说，“就不止这些。”
山风卷起她的长袍，玛莎走在左侧，阿德里安在右，三人身影逐渐融入上升的光线之中。
佩妮的脚步很稳。
前方，一座半塌的钟楼静静矗立，表盘停在三点十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