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熄灭的瞬间,佩妮的意识像被抽离躯壳,耳边只剩沉重的呼吸和心跳。她想抬手,却发现四肢僵冷,连指尖都难以动弹。一股灼热从卷轴触碰处蔓延至经脉,仿佛有火线在血管里游走。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地面猛地一震。
不是密室崩塌的闷响,而是一种更轻、更急促的震颤,像是某种符文被激活的脉冲。她还没反应过来,眼前骤然亮起一道幽绿的光纹,从墙壁底部迅速蔓延,勾勒出一个古老的蛇形阵图。那光芒一闪,空间扭曲,她只觉身体被猛地拉扯,下一瞬,冷风扑面而来。
雨点砸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跌坐在地,后背撞上腐朽的木板墙,鼻腔里涌入潮湿的霉味和泥土的气息。头顶是破败的屋顶,几处缺口漏下惨白的月光,映照出满地碎玻璃和断裂的桌腿。这是尖叫棚屋——霍格莫德村最荒废的建筑,传说中狼人曾在此嚎叫至死的地方。
佩妮喘息着,视线模糊,眼前一片灰白。她试图集中精神,可那股从卷轴传来的灼痛仍在体内横冲直撞,像是某种封印被强行撕开了一角。
“别动。”斯内普的声音低哑,几乎贴着她耳边响起。
他靠在她身侧,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迅速抽出魔杖,指向门口。杖尖轻点空气,一道无形屏障悄然展开。紧接着,他又念出一段极短的咒语,声音几乎被雨声吞没。棚屋四周的轮廓微微扭曲,像是被雾气笼罩,彻底隐入夜色。
佩妮感觉到他的体温靠得极近,手臂微微发抖,呼吸比平时沉重许多。她想开口,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
“静默三分钟。”他低声说,“他们可能跟来了。”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体内的光丝仍在震荡,但不再如刚才那般失控。她试着调动系统界面,意念扫过技能栏——【微光探测术】还在。她默默调出,指尖微动,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光流从掌心溢出,沿着地面蔓延至门口。
三道人影停在屋外十步远,静立不动,兜帽遮住面容。其中一人右手微抬,袖口露出半片灰黑色羽毛,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冷光。佩妮心头一紧——和密室圆片上的乌鸦徽记同源。
她睁开眼,看向斯内普。他正盯着左侧墙壁,那里有一道极细的刻痕,歪歪扭扭,像孩子随手划下的蛇形图案。他的眼神微动,似乎确认了什么。
“这不是随机传送。”佩妮哑声说,“你早在这里设了落点。”
他没回答,只是将魔杖换到左手,右手悄悄按在左臂衣袖下。那里渗出血迹,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混入雨水。
棚屋外的脚步再次响起,缓慢而谨慎。三人呈扇形逼近,魔杖已握在手中。为首的那人停下,抬起手,轻轻掀开兜帽。
月光落在他脸上。
佩妮瞳孔一缩。
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那个曾在分院仪式上当众斥责她“妄图动摇魔法根基”的男人。他嘴角微扬,眼神冰冷。
“我以为你们会死在密室里。”他说,“看来西弗勒斯·斯内普,还是留了后手。”
斯内普缓缓站起,将佩妮挡在身后。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们不该碰那扇门。”
“我们不仅碰了,还等了二十年。”教授冷笑,“纯血之影从不急于一时。倒是你,背叛家族,藏匿麻瓜出身者,还敢触碰禁忌之源——你早已不配称为斯内普。”
话音未落,他魔杖猛然下压。
地面炸裂,泥土翻飞,数十条黑鳞蛇从裂缝中钻出,蛇身粗如手臂,鳞片泛着油光,吐信声密集如雨。它们迅速集结,朝棚屋扑来,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
斯内普立刻挥杖,一道透明屏障在门前展开。蛇群撞上屏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却并未停下,反而层层叠加,挤压着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