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两者都是。”
他们继续前行，通道开始向下倾斜，坡度越来越陡。空气变得稀薄，呼吸间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吸力，像是地下深处有某种存在正在缓慢呼吸。
突然，佩妮停下。
前方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隙，幽蓝色的光从下方渗出，像是某种能量在流动。她蹲下身，伸手探向那道光，指尖刚触到，光流便猛地向上窜起，在空中凝成一个短暂的符号——一个倒置的三角，中央嵌着一只闭合的眼睛。
斯内普迅速将她拉回身后，魔杖指向那道光。
“别碰。”他说，“这不是召唤，是警告。”
佩妮盯着那个符号，心跳加快。她从系统残留的记忆库里翻出一段信息——那是游戏时代解锁的“远古封印识别术”中的一个标记，代表“沉眠之物，勿扰”。
“它在说，别再往前。”她低声说。
“但我们已经来了。”斯内普没有移开魔杖，“而且，那个信号，不是它发的。”
佩妮猛然醒悟。“对。信号是从更深处传来的。这个符号……是防御机制。”
她站起身，从长袍内侧取出魔杖，光点正剧烈闪烁，频率与之前完全不同——不再是SoS，而是一串复杂的长短组合。
“它在改写信息。”她说，“新的内容……是‘钥匙已失，门将自启’。”
斯内普皱眉。“钥匙是谁？”
“也许不是人。”佩妮盯着那道裂缝，“是某种东西，曾经被用来封印这里的。现在它不在了，所以通道在自我激活。”
“而信号的发出者，”斯内普缓缓道，“知道这一点。”
佩妮深吸一口气，抬脚跨过那道裂缝。石阶在她脚下微微震动，像是回应她的决定。
斯内普跟上，右手始终护在她外侧。
通道尽头出现一扇石门，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把手或缝隙。佩妮走近，魔杖上的光点直射门面，那扇门竟开始缓缓透明，显露出内部的轮廓——一条向下的阶梯，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中央悬浮着一块残破的石碑。
“门没锁。”她说。
“是因为你。”斯内普看着她手中的魔杖，“它认得你。”
佩妮没再犹豫，伸手推门。
石门无声滑开，冷风扑面而来。她迈步进入，斯内普紧随其后。就在两人踏入的瞬间，身后石门轰然闭合，通道彻底封闭。
圆形石室中央，石碑缓缓转动，正面朝向他们。上面刻着一行古老文字，佩妮一眼认出——那是系统曾转化过的语言，现代科学术语与魔法符文的混合体。
她轻声念出翻译：“知识不应被埋葬，魔法必须被看见。”
斯内普站在她身侧，目光沉静。
“有人和你一样想。”他说。
佩妮看着石碑，又低头看向魔杖。光点最后一次闪烁，然后彻底稳定下来，像一颗凝固的星辰。
她伸手触碰石碑，指尖刚落下，石室地面突然震动，中央裂开一道圆形凹槽，里面浮起一块黑色石板，上面刻着半枚残缺的印记——与纯血之影首领曾佩戴的黑魔标记极为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斯内普蹲下身，手指悬在印记上方，没有触碰。
“这不是纯血之影的标志。”他说，“这是它的前身。”
佩妮盯着那块石板，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们不是第一个想垄断魔法的组织。”她低声说，“只是继承者。”
斯内普抬头看她。“而我们，是来打断这个循环的。”
佩妮收回手，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
“那就继续走。”她说，“看看
她转身走向石室另一侧的阶梯入口，脚步没有迟疑。斯内普站起身，跟在她身后，右手轻轻搭上她的肩。
阶梯向下延伸，漆黑一片，仿佛通向地心。
两人并肩迈入，身影被黑暗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