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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朝天一剑斩妖氛(2 / 2)

话音未落!

轰隆隆——!

三声闷雷般的爆响骤然撕裂清寒空气!

就在马队前丈许处,路旁三棵早已枯朽多时的歪脖槐树仿佛被无形的巨斧同时拦腰斩断!

断裂处木质纤维如败絮般炸裂!

巨大的枯树干裹挟着积蓄一夜的冰霜,排山倒海般朝着疾驰而来的三骑兜头砸下!

枝叶泥雪漫天飞溅,瞬间封锁了整条小路!

“唏律律——!”惊马长嘶!

当先那赤面僧座下健马惊得人立而起,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将他掀翻!

沉重的枯木带着千钧之势砸落,他怒吼一声,蒲扇大的手掌本能地猛力格出!

嘭!巨响震耳!

一段合抱粗的巨木被他怒拳击中,登时木屑炸飞如雨!

然而同时下落的枯枝碎石何止千百?几根尖锐的枝杈如同毒蛇般刮过他的绛红僧袍,发出裂帛之声!

身后疤面僧与另一人的坐骑更是惊恐欲绝,嘶鸣着横冲直撞,冲下路沟乱踏泥泞!

“哪个杀千刀——”

赤面僧勒住狂躁的坐骑,甩去脸上碎木屑,额头青筋暴跳如虬龙,怒火与惊疑同时烧灼着酒意未散的双眼,嘶吼如同受伤的恶兽,凶戾的目光喷火般扫向林木深处!

就在枯木断折的烟尘泥泞尚未落定、将小路搅作一团狼藉的瞬间!

无声无息,三道身影如同早与这片枯寒衰草融为一体的幻影,从道旁乱石朽木的阴影里缓缓步出。

陈潜当先,一袭洗得发白的藏青布袍,步履沉稳如山岳推移,鞋底踏过泥泞与枯骨般的断枝,竟无半分泥水沾染。

他右手轻按腰间那裹在粗布中的剑柄,姿态看似随意,肩背线条却如蓄势之弓。

晨风卷过他微霜的两鬓,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凝冻的寒潭,无喜无怒,却映出了前方三名狼狈番僧脸上那尚未褪尽的惊怒。

左侧,鹿呦素净的水蓝衫子在稀薄曦光下如覆一层冷霜。

她双手拢在袖中,神色沉静如水,眼底却如同淬了冰,清冽的目光锐利如针,穿透弥漫的霜尘,一一锁定了三名番僧的气门要害。

右侧,阿篱裹在靛蓝粗布里,纤细的身形在枯败的田野背景中如一抹冷硬的剪影。

那对寒光内敛的鸳鸯短刀已不知何时悄然归入袖底,唯有双袖轮廓略显紧绷。

她薄唇抿成一道冷冽的直线,靛蓝头巾下露出的半张脸白皙得近乎透明,清寒的眸光直刺赤面僧,仿佛两道无形的冰索,缠住了对方惊愕的咽喉。

烟尘簌簌落下,枯枝碎木在冻土泥浆中静止。

空气死寂,只剩下番僧坐骑惊魂甫定的粗重鼻息与风过秃枝的呜咽。

陈潜立在狼藉的泥路中央,目光如寒芒,平静地投向那马背上因惊怒而须发戟张的赤面僧,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落在凝冻的田野上:

“此路不通。”

赤面番僧卓尔敦怒极反笑,声若夜枭:“好一个此路不通!小贼,佛爷今日便超度了你!让你知道谁的路才通!”

他酒意混着杀意彻底点燃,双脚猛地一蹬马镫!

庞大的身躯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一股蛮荒巨兽般的压迫感,离鞍飞扑!

人在半空,他双手箕张呈爪,骨节噼啪爆响如炒豆!

带着撕裂的厉啸,一爪掏向陈潜心口,爪风未至,一股霸道无匹、仿佛要捏碎山石的恐怖压力已当胸压至——正是龙象般若拳演化出的近身杀招“金刚擒龙爪”!

“吼!”吼声如雷,震荡心神!

这一爪刚猛绝伦,威势要将陈潜开膛摘心!

陈潜并未拔剑。面对这如山崩海啸的凶狠一抓,他只是足下不丁不八,腰身如古松盘根般稳立。

左手成掌,似缓实快地迎了上去!掌缘微吐青光,并非硬撼,而是划出一道看似至简、实则蕴含圆转如意的玄奥弧线!

“四两拨千斤!”

啪!一声如击败革的脆响!

陈潜掌沿精准地切在卓尔敦那铁灰色手腕的寸关尺上!

一股雄浑如长江大河、却又精妙圆转的内力瞬间爆发!

卓尔敦只觉自己这雷霆万钧的一爪,仿佛一头撞进了无形的巨大漩涡!

沛然的劲力被一股柔韧绵长的粘劲猛地一牵、一引、一带!整个势大力沉的身形竟不由自主地斜斜冲了出去!

如山的力道泥牛入海,一拳仿佛打在了空处,劲力反噬之下,胸口一阵烦闷!

落地时连退三步,方才在结满白霜的泥地上踏出深深脚印,稳住身形,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好手段!”瘦高个子的番僧格桑那阴冷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

他看出卓尔敦这志在必得的一击被对方轻描淡写地卸开、借势,这份精纯至极的内家修为和对“力”的把控妙到毫巅!

他眼中寒光一闪,如同蛰伏的毒蛇终于亮出獠牙!

瘦长身影借着卓尔敦前扑的掩护,贴着泥泞地面无声滑近,竟已绕过陈潜侧翼,鬼魅般扑向后方观战的鹿呦!

一根漆黑的铁刺从袖中滑出,刺尖泛着诡异的蓝芒,直取鹿呦白皙的咽喉!

角度刁钻阴狠,无声无息!正是淬了毒的绝户刺!

鹿呦像是早已料到!

她柔韧的腰肢如水蛇般向后轻折!间不容发地避开了那致命毒刺!

素手灵动一探!随身的峨眉刺已紧握手中!

左手手腕轻旋,峨眉刺一招两式,如同预判般刺向格桑回撤铁刺时必然露出的空门——双目“睛明”、人中“水沟”!

夹在右手指尖的一枚湛蓝剔透的细针,疾射向格桑胸前的“膻中”穴位。

格桑大惊失色!他冲得太急,万万没料到这看似温婉的女子出手竟如此精准狠辣,封喉不成,自身要害反被笼罩!

再想闪避已是不及!生死攸关之际,他拼尽全力扭动身躯!

“嗤!”峨眉刺紧贴颈侧掠过,划出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袭来!

淬有剧毒的蓝针,“嗤”的一声,钉入他格挡的铁刺护手圈中!

一丝极淡的腥甜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格桑只觉一股冰寒蚀骨的麻痒感顺着臂膀飞速蔓延!他慌忙疾退,连点手臂数处大穴封住血脉,脸色已是一片煞白!

“妖女!竟敢伤我师兄!”刀疤脸番僧巴图鲁见师兄格桑被鹿呦所伤,怒不可遏!

他矮壮的身躯如同炮弹般从马侧跃起,人在半空,双拳齐出!

拳风呼啸!那拳头上竟裹着一层厚厚的土黄色罡气,沉重厚实,如同两柄攻城重锤!

正是他赖以成名的外家绝学“破城桩”!

蛮力凝聚到极致,誓要将鹿呦连同她身后的同伴一并砸成肉泥!

“你的对手是我。”一个清冷如冰珠的声音突兀响起。

阿篱动了!

她身形轻若烟絮,几乎在巴图鲁跃起的瞬间便已抢入他与鹿呦之间!

面对那开碑裂石的重拳,她不闪不避!右手食中二指骈拢!指尖泛起一点凝练到极致的青芒!

“拈花指。”指风破空!

带着一股至柔至韧的阴寒劲力,无声无息地点向巴图鲁那裹着厚重罡气的左拳腕脉“阳池穴”!

以点破面!专破气罩!

巴图鲁只觉自己凝聚全身力道的左拳拳腕如同被烧红的细针瞬间刺穿!

一股灼热的真气如毒蛇般顺着腕脉逆流而上,瞬间破入他那土黄色罡气内!

刚猛无匹的拳劲登时大泄,如同被戳破了鼓胀的皮囊!

噗!

一声闷响!阿篱那看似轻飘飘的“拈花指”劲,竟穿透罡气,深深嵌入他粗壮的腕骨!

“呃啊——!”巴图鲁发出一声惨烈的痛嚎!

左手剧痛钻心,整条手臂的骨骼筋络仿佛被烈火烧灼,力已泄尽,那凝聚的破城桩拳罡登时溃散!

他庞大的身躯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后重重摔回泥地!

砸起一片泥泞尘土!右手的重拳也因失去平衡而砸了个空,在地上轰出一个深坑!

“噗!”巴图鲁猛地喷出一口暗红色的热血,热血溅在灰白的霜地上,迅速冻结成冰碴。

他挣扎着要撑起身体,却骇然发现半边身子已陷入麻木。

他惊恐地望着自己剧痛的左腕,那里肉眼可见地迅速肿胀发紫,一道极细的、几乎看不见的青色细线正顺着血脉蜿蜒向上,所过之处筋脉如同被冻僵!

“我的……我的手!”

巴图鲁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

阿篱清冷的目光瞥过:“火蚕断脉丝。两个时辰内不除,你这条手臂的筋脉便会尽数烧断坏死。”

卓尔敦眼看两位同伴一个狼狈败退、一个倒地重伤,心头巨震!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依旧从容立于狼藉之中的陈潜,那双铜铃巨眼中赤红如血,如同被逼入绝境的恶兽!

“小杂种!佛爷要你的命——!”

绝境激发出最狂野的凶性!

卓尔敦须发戟张,全身骨骼发出一连串炒豆般的恐怖爆响!

他周身皮肤瞬间由铁灰转为暗金!一股如同火山喷发般的磅礴气势冲天而起!

整个人膨胀一圈,如同金身罗汉降世!

双脚猛然在冻土上狠狠一跺!

轰隆!

坚硬的冻土如同柔嫩的豆腐般炸开一道深坑!

泥浪四溅!他借力腾空!

双拳化作两道刚猛无匹、携带着风雷之威的金色光轮!

正是龙象般若拳的绝技——

“金刚忿怒相!龙象——碎天穹!!!”

拳劲未至,地面十丈范围内的枯草、碎石、霜雪皆被狂猛无匹的压力死死按进泥土!

两道金光撕裂晨雾,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狠狠砸向陈潜头顶!

这是他以毕生功力催发的搏命杀招!玉石俱焚!

陈潜眼中掠过一丝凝重,清啸一声!

“呛啷——!”宛如龙吟清越!朝天剑终于出鞘!

剑身古朴黝黑,此刻却爆发出不可逼视的青蒙蒙光华!

陈潜周身气势陡变,人剑合一!

他足下踏罡步斗,迎着那两道毁灭金轮斜冲而上!剑光暴涨!在身前划出一道清冷玄妙的弧光!

“渡!远!荆!门——!”太白剑法绝招再次现世!

剑光如蛟龙逆流,撕裂了那狂暴压下的龙象拳意!精准无比地刺向卓尔敦那因蓄力而相对薄弱的左肩肩窝!

剑身剧烈嗡鸣,青莲真气催发到极致!剑尖凝聚出一点刺目的寒星!

嗤——!锋锐到极致的剑气与无坚不摧的龙象金身轰然相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仿佛厚革被撕裂的、令人牙酸的锐响!

卓尔敦脸上的狰狞瞬间僵住!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那号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金身,在对方的古朴长剑之下,竟如同纸糊一般脆弱!

一点青色寒芒,在暗金的肩胛处骤然亮起!

噗!一道碗口粗、裹挟着金色碎芒与滚烫鲜血的气劲自他左肩后侧猛烈喷出!带飞大片的皮肉和骨渣!

陈潜的身影已如青烟般在他身侧滑过!

“呃……呃啊——!!!”

凄厉惨嚎响彻荒野!卓尔敦左手无力地垂下,一道贯穿前后、狰狞可怖的血洞赫然出现在左肩!创口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那点寒星正是剑尖蕴含的真力透体而出的异象!

剧痛与功体被破的恐慌让这头蛮横的凶兽彻底崩溃,庞大的金身瞬间萎靡,踉跄后退,血如泉涌!

格桑眼见卓尔敦惨状,再无心恋战!

他强压手臂不断蔓延的冰冷剧痛与毒素,扑过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卓尔敦。

巴图鲁瘫在泥泞中,左臂完全失去知觉,毒气如附骨之疽不断侵蚀,他望向那两个静立如渊的身影和一个面覆冰霜的少女,眼中只剩无边的恐惧。

陈潜收剑而立,朝天剑的剑尖犹自滴落一滴暗红血珠,没入冻土之中。

他目光扫过这三个失却了所有战意与骄傲的丧家之犬,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魂飞魄散的耳中:

“告诉坚赞。”

顿了顿,一字一句,蕴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如同悬顶利剑:

“若再扰我恩师法空大师清修,犯我中原佛门净土——”

“——陈某,必诛其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