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针线不停:“皇上为国操劳,是该散散心。”
“朕要带你同去。”雍正道,“两个孩子也带上。”
余莺儿这才抬头,恰到好处地露出惊喜又担忧的神色:“这...不合规矩吧?皇后娘娘那边...”
“皇后凤体未愈,不宜舟车劳顿。”雍正淡淡道,“你为朕生下两个皇子,辛苦多年,也该出去走走了。”
余莺儿心中明镜似的。这哪是南巡,分明是为立储造势。带她与皇子同行,向天下展示“圣眷正浓”,为日后立幼子铺路。
“臣妾但凭皇上安排。”她柔顺低头,继续绣手中的小衣。那是一件大红肚兜,上面绣着并蒂蔷薇——系统商城出品的纹样,寓意“恩爱不移”。
当夜,雍正宿在永寿宫。余莺儿特意用了新调的蔷薇香,帐中暖香氤氲,雍正拥着她忽然道:“朕今日在前朝发了火。”
“皇上保重龙体。”余莺儿轻抚他胸口,“何事动怒?”
“几个老臣上折子,说什么‘专宠非幸’。”雍正冷笑,“朕问他们,可知道永寿宫用度不足皇后宫中三成?可知你亲自为皇子缝衣制鞋?可知你每日批阅宫务至三更?”
余莺儿心中暗笑。那些“缝衣制鞋”的活计她大多交给绣娘,只偶尔做做样子。至于批阅宫务,她乐在其中——掌控权力的感觉实在太妙。
但面上却温婉:“臣妾只是尽本分罢了。”
“本分?”雍正叹道,“这后宫之中,唯有你是真心待朕,不为权势。”
余莺儿适时沉默,将脸埋在他胸前。心中却想:若不是为权势,我何必在这陪你个老男人演戏?
次日六宫请安,皇后依旧称病未至。众妃看余莺儿的眼神又添几分敬畏——皇上要带熹贵妃南巡的消息早已传开。
敬嫔奉上账本时小心翼翼:“娘娘,下月各宫用度是否照旧?”
余莺儿翻看账本,忽然停在翊坤宫那页:“华妃姐姐禁足期间,用度减半吧。那些胭脂水粉也不必送了,横竖不出门。”
众妃噤若寒蝉。谁不知道这是进一步的羞辱?华妃最爱美貌,断了胭脂水粉比打她板子还难受。
“另外,”余莺儿似不经意道,“本宫南巡期间,宫务就由敬嫔和欣嫔共同打理。大事递折子到行宫即可。”
这般安排巧妙——敬嫔谨慎,欣嫔是她的人,互相制约又都需向她请示。
散会后,余莺儿特意留下欣嫔:“北三所那边,近日可安分?”
欣嫔低声道:“安氏又闹了几次,说是要见皇上陈述冤情...”
“既如此,”余莺儿轻抚鬓边蔷薇,“就让太医好生看着,别让疯病加重了。”
欣嫔立即明白:这是要用药让安陵容彻底闭嘴。“臣妾明白。”
余莺儿满意地点头。看啊,如今她一句话就能决定无数人的命运。那个曾经欺辱过她的安陵容,如今生死不过在她一念之间。
傍晚时分,她抱着巧哥儿在蔷薇架下散步。孩子咿呀学语,忽然模糊吐出“父”字。
余莺儿轻笑:“巧哥儿想父皇了?”
话音未落,雍正的声音传来:“朕的巧哥儿会叫父皇了?”
他大步走来,接过儿子满脸欣喜。余莺儿忙道:“还模糊着呢...”
“朕听着清楚!”雍正龙颜大悦,抱着儿子直转圈。巧哥儿被逗得咯咯笑,果然又模糊叫了声“父”。
弘曦闻声跑来,吃醋似的抱住父亲大腿:“元宝也会叫!”
一时间满宫欢笑。余莺儿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系统商城里那瓶“蔷薇永艳”香水——说明上写的是“让爱情如蔷薇般永恒绽放”。
她心中冷笑。什么爱情,不过是权力与算计罢了。
但当她接过雍正递来的蔷薇,低头轻嗅时,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幸福笑容。
“皇上,”她柔声说,“臣妾想在南巡路上也种些蔷薇。”
雍正大笑:“准了!朕让人在龙船上也搭个花架!”
夕阳西下,蔷薇架前的一家四口身影被拉得很长。宫人们远远看着,心中都明白:这后宫的天,早就变了。
余莺儿逗着怀中的巧哥儿,眼中闪过冷光。
只差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