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放学了,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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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的日子宁静而规律,如同山间潺潺的溪流,温柔地滋养着涂山暮的成长。
然而,再温暖的巢穴,也无法永远困住一颗对广阔世界充满好奇的心。
容容深知这一点,她希望暮儿眼中的世界,不止于苦情巨树的荫蔽、书房的墨香与练武场的冰粒。
于是,在一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早晨,容容俯身替涂山暮整理好衣襟,柔声道:“暮儿,今天容容姐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好玩的地方?”涂山暮仰起小脸,碧色的眼眸里瞬间点亮了期待的光芒。
对他而言,“好玩的地方”或许就是庭院里新发现的一窝蚂蚁,或是容容姐又准备了新的点心。
“嗯,一个有很多人,很多好看、好吃、好玩东西的地方。”容容笑着牵起他的手,“是我们涂山自己的市集。”
“市集?”又是一个新奇的词汇。
他乖乖地被容容牵着,走出了平日活动的区域,沿着一条蜿蜒向下的石阶路走去。
越往下走,周遭的景致便开始不同。
人工修筑的痕迹逐渐增多,道路两旁开始出现一些小巧的店铺和住户,隐隐约约的,有各种嘈杂的声音混合着诱人的香气,从下方随风飘来。
那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有吆喝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笑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充满活力的、喧闹的声浪,与山上的宁静截然不同。
那香气也愈发复杂浓郁:刚出炉的点心甜香、烤肉的焦香、水果的清新、药材的苦涩、还有各种香料混杂的、难以名状却勾人食欲的气息……
涂山暮的小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容容的手指,步伐也变得有些迟疑。
碧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好奇,但也掠过一丝面对未知环境的怯意。
这纷乱的气息和声音对他初生的感官来说,是一次巨大的冲击。
容容感受到他的紧张,轻轻回握他的手,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别怕,暮儿,跟着容容姐就好。”
转过一个弯,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条宽阔的青石板路出现在眼前,道路两旁鳞次栉比地排列着各式各样的摊铺和店铺!
彩色的幌子迎风招展,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几乎要晃花了眼。
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梭其间,有穿着各色衣裙的狐妖,也有少数前来交易、形态各异的外族修士或精怪,热闹非凡!
这就是市集!
涂山暮彻底看呆了,小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张开,一双碧眸简直不够用,忙不迭地左顾右盼,努力想将一切新奇景象都收入眼底。
他看到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那红艳艳、亮晶晶的果子串成了长串,像结满了红色的宝石;
看到热气腾腾的包子铺,掀开笼屉的瞬间,白茫茫的蒸汽裹挟着肉香扑面而来;
看到卖布匹的摊子,五彩斑斓的丝绸锦缎在阳光下流淌着华丽的光泽;
看到卖陶瓷器皿的,那些杯碗瓶罐光滑圆润,绘着精美的花纹;
还有卖小风车的、卖竹编蛐蛐笼的、现场绘制糖画的……
各种声音、色彩、气味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他的感官。
他紧紧拉着容容的手,小小的身子几乎要贴在她腿上,既被这前所未有的热闹深深吸引,又因置身于如此庞大陌生的人流中而感到本能的不安和紧张。
他的心跳得很快,是一种混合着兴奋与些许惶恐的急促跳动。
容容放缓了脚步,迁就着他小小的步伐,耐心地领着他慢慢逛着,时不时轻声为他介绍一两样东西:
“暮儿看,那是糖人,用糖稀画的,可以吃。”
“那是皮影戏,看,小影子在动呢。”
涂山暮听得似懂非懂,目光却贪婪地捕捉着每一处细节。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被路边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