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出来,让大家学习学习。”
“我……”赵爱国一下噎住了。
他就是动动嘴皮子,挑拨一下,哪有什么狗屁方案。
他支支吾吾半天,涨红了脸:“我……我就是提个醒,具体方案,那得从长计议……”
“那就是没有了?”
何雨柱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
赵爱国额头见了汗,呐呐地不敢再说话。
所有人都以为何雨柱会就此宣布支持张工程师,狠狠打赵爱国的脸。
可何雨柱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所有人,包括杨厂长在内,都大吃一惊。
他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直接在张工程师那份堪称完美的排产计划图上,画了一个圈。
“张工,你的计划,很好。”
何雨柱先是肯定。
“但你忽略了一个点。三号轧钢机和四号退火炉之间的辊道运输效率,存在一个峰值瓶颈。按照你这个排产速度,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退火炉出来的钢卷会在这里堆积超过安全阈值,一旦发生碰撞,就是二级生产事故。”
张工程师的脸“唰”地白了。
他死死盯着那个圈,脑子里飞速计算,几秒钟后,冷汗就下来了。
何雨柱说得,分毫不差!
这是他熬了三个通宵才做出的方案,自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被何雨柱一眼就看出了最致命的隐患。
何雨柱没理会他的震惊,又用粉笔在旁边画了几条线,调整了几个参数。
“很简单,把二号线的检修时间,和三号线的高峰期错开半小时,匀出两个班组的人手做临时调度。这样一来,瓶颈就解决了,甚至……产量还能再提高百分之三。”
他放下粉笔,拍了拍手上的灰。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神仙一样的眼神看着何雨柱。
那些新提拔的技术员,眼神里是狂热的崇拜。
而赵爱国那些老油条,则感到了发自骨髓的恐惧。
他们这才明白,这个小何厂长,凭的根本不是什么运气和背景!
人家这脑子,这技术水平,甩了他们八条街!
“现在,我宣布。”
何雨柱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判决。
“就按照优化后的方案执行。张工,你放手去干,出了任何问题,我何雨柱一个人担着!”
“至于赵顾问,”他笑眯眯地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赵爱国,“你的职责是辅佐,不是在旁边说风凉话。为了让你更好地发挥主观能动性,我决定,你的顾问奖金,和一车间的绩效排名直接挂钩。”
“一车间拿第一,你全额拿。一车间要是垫底……”
何雨柱没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赵爱国的脸,瞬间从涨红变成了惨白,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这他娘的……这是把自己和张工那小子,捆在一条船上了啊!
他不但不能再使绊子,还得求爷爷告奶奶地盼着张工干好!
高!
实在是太毒了!
会议结束,杨厂长把何雨柱拉到一边,递给他一支烟,亲自帮他点上。
“你小子……真是天生当官的料。”杨厂长感慨万千,“不过,你也别太掉以轻心。李福倒了,但他上头还有人。市工业局的王副局长,是他的老领导,也是他的大靠山。这次你把他的人搞下去了,他那边肯定会有动作。”
“我知道。”何雨柱吸了口烟,眼神深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是不来,我还不习惯呢。”
回到那间简陋的新办公室,何雨柱拉开最上面的抽屉,想找张纸。
然后,他的动作停住了。
抽屉的角落里,静静地躺着一只死老鼠,身体已经僵硬,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恶臭。
这是最下作,也最直接的威胁和诅咒。
何雨柱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只死老鼠。
几秒钟后,他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就这点手段?
他随手拿起一张报纸,将死老鼠包起来,像是扔一个垃圾一样,精准地扔进了墙角的废纸篓里。
然后,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食堂。
“喂,马华吗?”
“是我。”
“去,给我弄二斤猪大肠,再来半斤辣椒。今天晚上,我请技改办的兄弟们加个餐。”
“菜名,就叫……辣手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