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轧钢厂的管理层,一夜之间,几乎换了一张面孔。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暮气沉沉的茶水味和报纸油墨味,而是一种充满了朝气和希望的崭新气息。
所有人都明白,轧钢厂的天,是真的变了。
而捅破这片天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巨大的公告栏前。
一张更大的、更红的任命通知,刚刚被贴了上去,墨迹未干。
“经市委组织部特批,厂党委研究决定,兹任命:”
“何雨柱同志,为首都轧钢厂第一副厂长,全面负责合资项目推进、全厂生产调度及技术革新工作。”
任命书的
人群,在短暂的死寂之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掌声!
“何厂长!是何厂长!”
“我的天!何师傅当副厂长了!”
“该!就该何厂长当!有本事,有担当!”
那些前几天还端着碗吃炸酱面的工人们,此刻喊得比谁都大声。
马华挤在人群里,看着公告栏上的名字,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他用力地鼓着掌,手心拍得通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师父……我师父是副厂长了……”
站在不远处的伏尔加车旁,娄晓娥一身干练的套裙,静静地看着被工人们簇拥在中心的何雨柱。
他还是穿着那身半旧的蓝色工装,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正拱手和周围的工人打着招呼。
但在娄晓娥眼里,此刻的他,比任何穿着西装革履的大老板都要耀眼。
这个男人,真的把一手烂牌,打成了王炸。
他的舞台,绝不会仅仅是这个小小的轧钢厂。
娄晓娥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
与此同时。
南锣鼓巷,四合院。
秦淮茹刚从厂里下班回来,手里拎着饭盒,里面是吃剩的半个窝头。
她正盘算着晚上怎么拿这点窝头,配上棒子面粥糊弄一顿。
突然,院门被人“哐当”一声推开,三大爷阎埠贵像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脸上又是震惊又是嫉妒,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他扯着嗓子喊。
“傻……不是,何雨柱!何雨柱当上副厂长了!”
“第一副厂长!!”
秦淮茹手里的铝制饭盒,“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窝头滚了出来,沾满了尘土。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脑子里嗡嗡作响。
副厂长?
那个曾经她一招手,就乐呵呵跑过来帮她家扛煤球、修屋顶的傻柱?
那个她稍微掉几滴眼泪,就把饭盒塞到她手里的傻柱?
他怎么……怎么就成了副厂长了?
那可是副厂长啊!是她连仰望都不敢的云端上的人物!
周围邻居的议论声,像无数根钢针,扎进她的耳朵里。
“这傻柱是真飞黄腾达了!”
“以后见了面,得叫何厂长了!”
“秦淮茹,你这下可……唉!”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想起那天在厂门口,何雨柱递给她一碗面,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想起自己曾经无数次地拒绝,无数次地吊着他,把他当成一个予取予求的长期饭票。
悔恨和嫉妒,像两条毒蛇,疯狂地啃噬着她的心脏。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直到嘴里尝到了一股咸腥的铁锈味。
她知道,她和那个男人之间,已经隔开了一道天堑。
她,彻底地,永远地,失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