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了刚才的笑脸。
都在等着陶令仪的回答。
在他们配合赵明诚,诬陷她和谢瑶有旧仇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盘算过,如果中途发生意外,她的冤情得以洗清,苏见薇这个真凶被捕入狱的情况。
苏见薇被捕入狱,为自保,一定会攀咬郑行之。
如果郑行之被捕入狱,一定会牵连陶氏。
想要不受牵连,也杜绝意外的发生,就得拿到苏见薇攀咬郑行之的证据,也就是那部分书信。
但苏见薇也将那部分书信当成了保命符,看管得极其严实,任他们使尽了手段,也没能拿到手。
不想事情闹大,引得尽人皆知,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明里暗里地提醒苏见薇,如果发生意外,她务必要选择闭嘴,等待郑元方的搭救。
郑元方既是为了郑行之,才设下此局,那么就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苏见薇被捕。
女狱起火,苏见薇入狱。
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意外,还是发生了。
幸好,苏见薇虽然不肯将那部分书信交出来,却还算听话。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等着郑元方出手就行了。
郑元方既与酷吏关系匪浅,只要请酷吏出面,强行了结此案,那么一切就会回到原点。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郑元方会兵行险着,把郑守墨推出来顶罪。
郑元方说,郑守墨的字迹与郑行之毫无二致,还拿了郑守墨的笔迹给他们对比。
粗看之下,两人的字迹确实很像,可细看……
根本经不起细看。
但事已至此,他们也别无它法,只能期望一切如郑元方所说,能够蒙混过关,或者想办法除掉苏见薇,来个死无对证。
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事情并没有按照郑元方所设想的那样发展,他们很可能也要失去除掉苏见薇的机会了。
现在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苏见薇不要认罪。
陶令仪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并不直接回答:“今日上午,我在苏见薇的院子里找到了她谋害谢三小姐时所穿的衣裳。下午,在谢三小姐遇害的退居,崔刺史的幕僚根据血洒的痕迹,也找到了苏见薇动手的证据。”
“两个证据互相印证,她已经无可抵赖。”
陶崇偃心底残存的最后一丝希冀也湮灭了,可他犹自不死心地试探道:“你不是说,郑家那小子也是凶手之一,怎么,崔刺史不管他了?”
陶令仪似笑非笑,并不接话。
郑家以为那部分书信在他们手中,所以才想继续她和郑行之的亲事,以稳住他们。
他们答应继续亲事,也是想稳住郑家,不要让郑家发现那部分书信不在他们手上。以防止郑家把所有的事,都推到苏见薇的身上。
苏见薇为自保,一旦攀咬不了郑行之,岂有不反过来攀咬他们的道理?
到时,陶氏还有何声望可言?
这就是攫金不见人的下场!
陶崇偃刚才还得意于她的聪慧才智,此刻看她事不关己的模样,恨得真是牙痒痒。
不过,也顾不得教训她了。
当务之急,是赶在苏见薇交代之前,找到那部分书信!
该找的地方,他们都已经掘地三尺地找过了,并未看到那些书信的下落。
眼下,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伺候苏见薇的傅母和婢女身上了。
虽然在送她们去庄子之前,他们已经审问过她们不止一次。
“伺候苏见薇的傅母和婢女,何时能到?”陶崇偃并没有避讳陶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