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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剑影垂纶与心手闲适(2 / 2)

作坊内,炉火正红,风箱呼哧作响,砧墩厚重。魏豪通常赤膊上身,系着皮围裙,汗水沿着结实的肌肉流淌,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他手握铁钳,夹着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坯,在砧墩上反复锻打,大锤小锤轮番敲击,发出富有节奏的、震人心魄的“叮当”声响,火星四溅。

沈屿总是静静地站在不会妨碍工作的角落,饶有兴致地观看。

他看到坚硬的铁块在千锤百炼中延展、折叠、融合,逐渐显现出剑的雏形;看到经过“淬火”这道关键工序时,烧红的剑身浸入冷水瞬间爆发出的大量蒸汽和刺耳的“呲啦”声,那决定着一把剑最终成败的瞬间,充满了仪式感和危险性;也看到魏豪在后续的打磨、抛光、装具过程中,那种一丝不苟、精益求精的匠人精神。

魏豪话很少,只有在父亲问起工艺细节时,才会简洁地解释几句。沈屿也不多问,只是用眼睛看,用心感受这份传承了数百年的、充满力量与汗水的手艺。

这让他想起了在鼓浪屿看罗伯制陶,虽然材料、工艺、氛围截然不同,但那种对手艺的敬畏、对极致的追求,却是相通的。

离开时,他往往会买走一把魏豪亲手制作的小巧精致的茶刀或裁纸刀,既是支持,也是留念。

至于绘画,则成了沈屿在这段隐居生活中,最随心所欲、率性而为的一部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某种“任务”或“主题”去创作,而是完全兴之所至。画具就放在房间一角,想画时,便铺开纸笔。

有时,是画窗外庭院的一角:雨后挂在芭蕉叶上的水珠,晨光中跳跃的麻雀,暮色里染上金边的老墙灰瓦。他用的是水彩,颜色清透,笔触轻快,捕捉的是瞬间的光影与生机。

有时,是画钓鱼时的所见:溪流中光滑的卵石,水底摇曳的水草,甚至是一条刚钓上岸、鳞片闪着银光的溪鱼。他用的是速写,线条简洁有力,重在表现物体的形态与动感。

有时,心血来潮,他也会支起油画架。画的可能是“剑魄轩”里陈列的、在灯光下泛着幽冷光泽的宝剑静物;也可能是凭记忆描绘的“魏氏剑庐”里那炉火熊熊、汗流浃背的锻打场景。

油画浓郁的色彩和厚重的肌理,更适合表现金属的质感、火光的炽热以及那种厚重的历史感。

他画得很慢,一层层地铺色、覆盖、调整,不急于求成。画得顺手时,可以连续画上几个小时;感觉不对时,便果断放下,绝不自寻烦恼。

完成的作品,有的自己满意,便小心收好;有的觉得不尽人意,便搁置一旁,甚至直接刮掉重来。

绘画于他,彻底回归了最本真的功能——记录眼睛看到的、内心感受到的美好瞬间,是愉悦自己、安顿心灵的一种方式,而非追求外界认可的手段。

就这样,练剑、垂纶、观匠、作画……这几件事如同几根清新的丝线,交织成了沈屿在龙台市充实而恬淡的日常生活锦缎。

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没有刻骨铭心的遭遇,只有日复一日的平凡与宁静。

但这种“平凡”之中,却蕴含着一种深厚的力量:身体的活力在剑舞中焕发,心灵的尘埃在垂钓中涤荡,对传统技艺的敬畏在观摩中滋长,对美的感知在笔墨间流淌。

魏德华有时会打趣他:“沈先生,您这日子过的,真是神仙也不换啊!练剑强身,钓鱼怡情,看我们打铁算是体验生活,闲来还能画画,每一样都玩得像模像样!”

沈屿只是笑笑,并不多言。他享受的,正是这种“心手闲适”的状态。不执着于结果,只沉浸在过程本身;不追求意义,只感受当下的愉悦与安宁。

龙台市的剑影瓷光,山风水韵,悄然滋养着他的身心,让他的这次“躺平”之旅,愈发显得从容、丰盈,且根基扎实。

他仿佛一株植物,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土壤和节奏,静静地生长,默默地积蓄着内在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