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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最终兵败被曹操所擒,曹操仍存招揽之意。
那刘备却轻飘飘一句话,暗施毒手,断送性命。
奉先且去院中发泄吧!
陈宫向黄忠微微颔首。
黄忠会意,猛然一拳直取吕布。
吕布猝不及防挨了重重一击。
登时狂性大发。
刘备鼠辈,还敢暗算于我,我必取你首级!
说罢便追着黄忠冲出厅堂。
二人在院中拳来脚往,战作一团。
府中侍卫闻声赶来,各执兵器戒备。
尤其将大厅门户护得严实。
陈宫排开众人道:收起兵刃,此乃吕将军与黄将军切磋武艺,不得上前。
全部退下,莫要打扰。待他们乏了,便送往叶先生处歇息!
陈宫心知当世能安抚这二将的,惟叶辉一人而已。
若二人有所损伤,亦只有叶辉能医治。
故早做安排。
揉着太阳穴,陈宫实在支撑不住,往后院歇息去了。
此番算是真切体会到了叶辉的不易,这说书之道,当真不简单。
难为叶先生讲述这许多回,将汉末三国讲得如此透彻详尽。
带着浓浓倦意,陈宫终于沉沉睡去。
当陈宫睁开双眼,窗外已是夕阳西斜。
他脱口就问:吕布和黄忠怎样了?
管家毕恭毕敬地答道:回家主,两位半个时辰前力竭昏迷,已送往叶大夫处诊治。
这场比试竟持续了如此之久。
不知交锋了多少回合。
现下情况如何?可有大碍?陈宫追问。
叶大夫诊治时,把您好一顿数落,管家如实回禀,说您不该将吕**唤作吕布,引得二位动了真火。
所幸都是皮肉伤,内伤也不重,调养几日便可痊愈。
陈宫听罢,面上肌肉不由抽动。
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见主人沉默,管家继续道:经针灸治疗后,二人都已苏醒。
黄将军倒无异常。
只是吕将军神情恍惚,似有心事,口中不断念叨着刘备小儿
陈宫心中了然,挥手吩咐:退下吧,此事不得外传。
遵命。管家躬身退下。
斟酌再三,陈宫提笔将此事始末写成书信,准备呈报曹操。
转念又觉不妥。
遂将近日见闻一并记下,虽略去细枝末节,但主旨未变。
只盼曹操等人能领会其中关键。
随即派人快马加鞭送往许县。
刘备小儿……刘备小儿……
病房内,吕布仍在不停呓语,听得叶大夫不胜其烦。
先生,家父当真无碍吗?
吕玲绮眼眶泛红,望着父亲这副模样心如刀绞。
虽说这个父亲平素疏于管教,终究是血浓于水。
叶大夫叹道:令尊体格强健,气血旺盛得很。
只是执念太深,总把自己当成吕布,满脑子想着诛杀刘备。
话说,你们吕家先祖真是吕布不成?
吕玲绮闻言一惊。
父亲本就是吕布,**刘备也是事实。
先生莫要胡乱揣测,她慌忙辩解,我们吕家怎会是吕布后裔?
不过是家父仰慕吕布威名,自诩是曹家村第一恶霸......个中缘由,先生想必明白。
叶大夫听罢会意一笑。
对这位吕恶霸的往事顿时失了兴致。
我来帮你
医务室里,叶辉对吕玲绮说道:再等一天看看,过了这个阶段,你父亲会从幻觉中清醒过来。他下意识想拍拍吕玲绮的肩膀,突然想起两人曾有过亲密接触,不由得收回了手。
多和他聊聊村里的事,我去配些清热去火的药,待会让典三送来。叶辉说完便离开了。
走出医务室,黄舞蝶迎面跑来。叶辉指了指旁边的凉亭:去那边说。
在凉亭里,黄舞蝶看着叶辉的侧脸,想起那天的亲密情景,脸突然红了。叶辉没注意到她的异样,说道:你父亲只是皮外伤,休养几天就好。
先生,我父亲没事,那我们之间呢?黄舞蝶突然问道。这句话让叶辉愣住了。
另一边,张济的驻地。
请转告曹公,张某没有雄心壮志,不想参与纷争。张济对曹操的使者吕虔说。
吕虔平静地回应:我会如实转达。不过希望将军保持中立。
离开后,张济的侄子张绣不解地问:叔父为何拒绝曹操?他如今实力最强,正需要人才...
张济摇摇头没有回答。
张济斜睨张绣一眼,语重心长道:绣儿,终究是嫩了些!
曹孟德虽坐拥四州之地,却无险可守,四面皆敌,看似强盛,实则根基不稳!
只需一场败仗,四州顷刻分崩离析,诸侯必群起瓜分。
此谓外强中干!
原来如此!
张绣恍然顿悟。论韬略远见,他确实不及叔父。张绣本就是个直来直去的武夫,哪比得上张济这般从行伍摸爬滚打出来的老狐狸。
如今张济更非昔日校尉,已是天子钦封的安东将军、平阳侯,可谓权势熏天。
可这般岂不是得罪曹操?张绣仍有顾虑。
张济嗤笑道:他敢动我们分毫?
弘农乃咽喉要地,东可威慑洛阳,西扼函谷关,曹孟德西进必经于此!
否则他月月送来粮盐布帛,真当是善心大发?
若归顺于他,莫说这些好处,怕是连性命都要攥在别人手里!
说到底,张济如今位极人臣,早已飘飘然。自觉与曹操平起平坐,岂肯俯首称臣?
这般逍遥日子,他求之不得。更欲借曹操讨伐郭李之机,从中渔利。待郭李伏诛,天子落入曹操之手,他张济便再无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