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见·第三章匪患的残酷反扑:
对新生政权与人民的血腥践踏
一九五零年广泽再度解放前后,以廖荣昌、王生仔、蔡立芳为代表的股匪,凭借“成份复杂、行踪诡秘”的特点,对新生人民政权与群众展开疯狂报复,其罪行的反动性与残酷性,成为总前委下定决心“彻底清剿”的重要动因。
武装袭扰政权:暗杀干部与破坏基层治理。匪帮将新生的县、区、乡政府视为“眼中钉”,一九五零年二月至一九五二年二月间,先后十二次武装袭击政权机构,三十六名干部群众惨遭杀害,三十余支枪支及大批弹药被抢,基层治理一度陷入危机——
一九五零年十一月初,暗藏在新甸区(四区)的匪特蔡立川,以“农民代表”身份骗取区长刘斌信任,担任通讯员随其下乡。得知刘斌拟于四日前往云际村后,蔡立川立即联络吴金良、郭仲昆等土匪,在司前棚桥桥亭密谋暗杀计划。四日清晨,郭仲昆以“请吃饭”名义滞留刘斌,蔡立川趁机骗走其短枪,随后纠集兰得业、池宝里等数十名土匪,包围区中队驻地泰山堂店铺。土匪冲入驻地抢走七支步枪、十枚手榴弹,刘斌突围时被兰得业开枪击中,蔡立川又补两枪,年仅二十八岁的刘斌当场牺牲。
为纪念这位为政权建设牺牲的干部,光泽县政府当即决定将司前区改称为“刘斌区”,其事迹成为剿匪部队“为人民复仇”的精神动力。
更早前的二月二十四日,刚逃至资溪投奔廖荣昌的王生仔,便伙同齐学善雇匪配合廖部攻打资溪县城,杀害县、区干部二十余人,烧毁政府办公用房三间,抢走公章、档案若干,妄图颠覆刚建立的人民政权。
残害群众:烧杀抢掠的“人间地狱”。匪帮在光泽及毗邻县份的暴行,堪称“无恶不作”:据不完全统计,土匪横行期间抢劫民财上百次,折合旧币九千余万元,杀死行商、群众二十六人,强奸妇女十余人,所到之处粮食、布匹、金银、牲畜被洗劫一空。
一九四九年七月二十四日,毛景涛雇匪在司前台山拦截贵溪行商邱仁辉一行人,不仅抢走全部货物,还将邱仁辉等五人残忍杀害,尸体抛入山涧;一九五零年十月,洪启述、郑荣山股匪在云际村抢劫江西行商王阿水等八人,劫走六十匹布、十余担香烟后,竟将八人全部活埋于村后乱葬岗,同期还枪杀小贩张水牛、李阿狗二人;而王生仔股匪更是“顽匪中的顽匪”,一九五零年八月至一九五五年七月间,在光泽境内作案四十二起,仅一九五二年四月就捆绑区、乡干部十三人,轮奸妇女多人,抢走五支长短枪及二十余发子弹,城区西关一带三十余家商号、住户在一九四九年下半年遭其反复抢掠,群众敢怒不敢言。
伏击剿匪力量:对抗正义的垂死挣扎。面对解放军剿匪部队与政府工作人员,匪帮多次设伏袭击,妄图阻止清剿进程:一九四九年十月二十五日,洪启述、刘珍、毛景涛股匪突袭闽赣边界铅山县陈坊的解放军留守部队,抓杀区干部三人;十月二十八日,郑荣山、洪启述、华发煌等股匪联手袭击司前解放区,打死解放军二零八团一营一连涂连长、李指导员等十八名指战员,烈士遗体被土匪拖至村口示众,手段极其残忍;十一月二十二日,华发煌、毛景涛纠集六百余匪徒,围攻在大青执行剿匪任务的部队,激战四小时后因援军赶到才仓皇逃窜;一九五零年三月二十八日,新甸区区干队下乡至司前时,遭毛景涛雇匪伏击,区干队员张子牺牲;一九五一年十一月,城区公安局李长继在大洋召开群众会议时,王生仔雇匪突袭会场,抢走手枪一支,造成二名群众受伤。
这些暴行被总前委在《闽赣边境剿匪通报》中严厉指出:“光泽匪帮的残酷行径,是对人民政权的公然挑衅,对群众利益的严重践踏,剿匪部队必须以‘为民除害’为己任,彻底肃清顽匪,还闽赣边境一片安宁。”
剿匪第一阶段:解放光泽与初步清剿(一九四九年十月-一九五零年七月)在匪患日益严重的背景下,中共建阳地委(今南平市建阳区委前身)按照总前委“先解放、再清剿”的部署,于一九四九年十月启动光泽解放筹备工作,至一九五零年七月形成“解放县城—初步清剿—政权巩固”的阶段性成果,为后续特战一师与宋清特种兵营的深入剿匪奠定基础。
战前筹备:“探锋团”的秘密侦察与兵力集结。一九四九年底,闽北各县渐趋稳定后,解放光泽被提上建阳地委议事日程。地委首先选调杨文卿、戈锐、李何元、张跃邦等十余名经验丰富的干部,组成解放光泽先遣队(代号“探锋团”),由戈锐、李何元带领进驻邵武县城,开展为期二个月的秘密侦察——“探锋团”成员伪装成“商人”“货郎”,潜入光泽县城及司前、寨里等匪帮重点活动区域,摸清华发煌股匪在祖师庙、浮桥的布防,蔡立芳“防护团”的驻地分布,以及廖荣昌残部的逃窜路线,绘制出《光泽匪情与地形详图》,标注出十二处匪帮据点及三条进军通道,为后续作战提供关键情报。
一九五零年一月,建阳地委进一步从南下干部、南下服务团及闽北干校抽调四十余名干部,组建“随军解放与接管光泽工作队”,同时成立光泽县党政领导机构;一月下旬,三野二五二团三营奉命从福建南平调至邵武,与光泽县大队(叶宗忠任大队长)汇合,形成解放主力;二月十四日,江西上饶地委接到建阳地委急电后,立即从军分区抽调四个连兵力,跨越高耸的云际关、山头关,向光泽西关方向集结——至此,解放光泽的“闽赣协同兵力”全部到位,形成对县城的三角形包围圈。
二十二月十七日:正月初一的解放之战。又叫一九五零年二月十五日(农历除夕),解放光泽总指挥部在邵武成立,由光泽县长李旭任总指挥,县委书记任政委,二五二团三营段营长、县大队叶宗忠任副总指挥。总指挥部根据“探锋团”情报,制定三路进军方案:
东路:二五二团三营二个排从邵武和顺渡船过河,沿光泽至邵武公路直插县城东关外,封堵匪帮向东逃窜通道;北路:二百余名指战员从邵武大乾翻越君山,潜伏至乌金洲,控制祖师庙守桥股匪(华发煌部),切断匪帮向北逃往司前的路线;
西路:江西上饶军分区四个连从云际关、山头关南下,进攻县城西关,与东、北两路形成合围。
二月十七日(农历正月初一)凌晨四时三十分,三发红色信号弹划破夜空,解放战斗正式打响。西路上饶军分区部队首先突破西关防线,二五二团三营东路部队随即猛攻东关,潜伏在乌金洲的北路部队则突袭祖师庙——华发煌股匪负责把守浮桥,面对解放军的猛烈进攻,匪徒们乱作一团,盲目放枪抵抗,仅半小时便溃不成军。此战共消灭华发煌股匪二个大队,打死打伤匪徒二十四人,俘获四十人,缴获轻机枪一挺、长短枪三十余支、子弹二千余发,成功解放光泽县城。
遗憾的是,匪首蔡缄三在战斗打响前,带领三十余名亲信从后门逃脱,逃往北路山区;王生仔股匪则在战斗爆发时,沿司前小路窜至江西资溪,投奔廖荣昌股匪——这也为后续特战一师的深入剿匪埋下伏笔。
初步清剿与政权巩固:贯彻总前委“镇压反革命”指示。县城解放后,光泽县委立即按照总前委“边解放、边清剿、边巩固”的要求,展开三项关键工作:
组建武装力量:二月十八日,成立光泽县公安局、公安队,抽调二十名干部与公安人员组成三支“武装小分队”,深入寨里、华桥等乡镇,发动群众检举匪情,收集匪帮行踪,仅三月就收到群众举报线索五十七条,协助抓获散匪二十三人;
落实中央指示:三月十八日,党中央发出“关于镇压反革命的指示”后,光泽县委迅速召开县、区干部扩大会议、区长联席会议及第一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作出“以剿匪为中心,兼顾减租减息”的决定,明确“军事打击与政治瓦解相结合”的剿匪方针,对投降匪帮人员区分情况处置,仅三至六月就有四十五名被裹挟匪徒主动缴枪投降;
支援后续剿匪:工作队深入乡村开展“诉苦运动”,组织被匪帮迫害的群众讲述遭遇,激发群众参与剿匪热情——司前乡群众组建“剿匪联防队”,为后续特战一师清剿郑荣山、毛景涛股匪带路;华桥乡群众则为宋清特种兵营提供粮食、蔬菜补给,帮助战士们适应山区环境。
至一九五零年七月,光泽初步清剿共歼灭散匪一百五十余人,缴获长短枪八十余支,恢复十个乡的政权建设,为特一军特战一师、宋清特种兵营后续进驻开展“深度剿匪”,创造了稳定的群众基础与作战环境。
特战一师与宋清特种兵营的衔接行动(一九五零年三月至七月兵力交接:接过“清剿顽匪”的接力。一九五零年三月初,特一军特战一师(徐定山部)、宋清特种兵营抵达光泽后,立即与二五二团三营、县大队进行兵力交接:二五二团三营移交《光泽匪帮残部行踪报告》,详细说明蔡缄三、王生仔、廖荣昌等主要匪首的逃窜方向;县大队则提供《群众举报匪情台账》,标注出十八处疑似匪帮隐藏点。
徐定山、宋清在与光泽县委座谈时明确:“将严格遵循总前委‘重点打击顽固匪帮、边界协同清剿’的指示,以二五二团三营解放县城为基础,深入山区清剿廖荣昌、王生仔等顽匪,彻底肃清匪患。”此后,特战一师与宋清特种兵营的行动,便与此前“初步清剿”形成紧密衔接。三月截获廖荣昌电台、四月清剿曾皋九、五月生擒王生仔等战斗,均是以县城为依托,以群众举报为线索,逐步向深山推进。
纪念先烈:以牺牲干部为精神动力。特战一师与宋清特种兵营进驻后,专门组织指战员参观刘斌区长牺牲地、二零八团涂连长等烈士遇难处,聆听群众讲述匪帮暴行:在司前泰山堂店铺(刘斌牺牲地),宋清对特种兵营战士们说:“刘斌区长为了保护群众、建设政权,被土匪残忍杀害,我们一定要为他报仇,为所有牺牲的干部群众报仇,彻底完成总前委‘肃清残匪’的命令!”
在司前村口(涂连长等烈士示众处),徐定山带领特战一师指战员宣誓:“继承烈士遗志,不怕吃苦、不怕牺牲,不肃清最后一股土匪,绝不离开光泽!”这种“以先烈为榜样”的动员,成为后续梁家山围剿、毛坪溶洞清剿等战斗中,指战员们奋勇冲锋的重要精神动力——战士王小虎在梁家山牺牲前,曾对战友说:“一定要打死更多土匪,为刘区长、涂连长报仇!”
五>、见·第六章三大关键战斗:剿匪第一阶段的“攻坚三捷”
大禾山截击战:粉碎廖荣昌的“山区逃窜梦”。一九五零年二月二十四日,廖荣昌纠集胡啸山、高年久、曾皋九、齐学善、官崇山、王生仔等股匪,共四千余人袭击资溪县城,杀害干部群众二十余人后,遭到鹰潭剿匪部队(三野某部)追击。二十五日清晨,廖荣昌率匪众沿资溪至光泽的山间小路,向光泽园岱、大禾山方向逃窜,企图依托大禾山“山高林密、易守难攻”的地形,建立新的匪巢。
接到鹰潭剿匪部队的协同通报后,光泽县剿匪总指挥部立即启动“闽赣边界联防预案”(总前委此前部署),调遣二五二团三营(段营长带队)、县大队(叶宗忠指挥)及司前乡“剿匪联防队”共五百余人,赶赴大禾山设伏:兵力部署:二五二团三营一连、二连分别占据大禾山主峰两侧的制高点,控制匪帮必经的“鹰嘴隘口”;三连隐蔽在隘口下方的竹林中,负责正面截击;县大队与联防队则在隘口后方的河谷地带设伏,防止匪帮涉水逃窜;
战斗打响:上午十时许,廖荣昌匪部的先头部队(约五百人)进入鹰嘴隘口,三连战士在段营长的命令下,先以重机枪压制匪帮前锋,随后投掷手榴弹,隘口内顿时硝烟弥漫。匪帮后续部队见状大乱,廖荣昌试图组织反扑,下令胡啸山率“精锐”冲击左侧制高点,却遭到一连的猛烈射击,胡啸山的左臂被流弹击中,匪徒死伤三十余人;
解救干群:战斗中,战士们发现隘口后方的山洞里,关押着十余名被匪帮劫掠的资溪干群(多为乡干部与教师)。二连战士王大虎(此前梁家山战斗牺牲战士同名的同乡)带领三名战友,冒着匪徒的侧射火力,冲入山洞解开绳索,将干群护送至安全区域——王大虎在掩护群众撤离时,被匪徒的冷枪击中腿部,仍坚持将最后一名群众送过河;
战果与余波:此战共打死打伤匪徒三十二人,俘获二十五人,缴获步枪十八支、子弹一千五百余发,成功粉碎廖荣昌的逃窜计划。廖荣昌见势不妙,带领一千余名残匪(原四千人已溃散大半)向光泽、邵武交界的梁家山逃窜;王生仔则在混乱中与匪帮失散,只身逃回邵武下坪老家,潜伏待机。
白马庙包围战:深夜突袭的“瓮中捉鳖”。一九五零年五月中旬,匪首蔡缄三(此前从县城逃脱)、蔡立芳(“光泽防护团”团长)不甘心失败,暗中联络城区散匪百余人,计划于五月十八日深夜在西关茶市街白马庙召开秘密会议,商议偷袭光泽县城驻军(二五二团三营留守部队)的方案。
警惕的巡逻兵:五月十八日二十二时许,县公安局公安队战士老张(山东籍,一九四八年参军)与小李(光泽本地籍,一九五零年入伍)在西关巡逻时,发现白马庙内灯火闪烁,且有陌生人员频繁进出——老张凭借剿匪经验判断“必有异常”,立即让小李返回公安局报告,自己则潜伏在庙外的大树后,记录进出匪徒的人数与特征;
快速集结与包围:县公安局局长接到报告后,立即电告二五二团三营留守部队(由副营长带队),同时调集公安队三十余人。二十三时许,部队分三路包围白马庙:三营部队从庙前门进攻,公安队从后门与侧门封堵,形成“瓮中捉鳖”之势;
激战与溃散:副营长下令“先喊话劝降,无效再强攻”——战士们向庙内喊道:“蔡缄三!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总前委说了‘投降不杀’,再顽抗只有死路一条!”庙内匪徒不仅拒不投降,还向门外开枪射击,打死公安队战士李伟。劝降无效后,副营长下令强攻:战士们用炸药包炸开庙门,冲入庙内与匪徒展开肉搏。蔡立芳见势不妙,带领二十余名亲信从庙后墙的破洞逃脱;蔡缄三则在混战中被流弹击中肩部,由手下搀扶着逃往北路山区;
战果统计:此战共打死匪徒十八人,打伤二十五人,俘获五十二人,缴获步枪三十五支、手榴弹二十枚,彻底粉碎了匪帮偷袭县城的阴谋。牺牲的公安战士小李被追认为“革命烈士”,其遗体安葬在光泽县烈士陵园,当地群众自发为其献上花圈。
珑坑桥伏击战:区中队的“顽强抵抗与协同反击”。一九五零年七月,光泽县各区按总前委“建立地方武装”的指示,成立区中队(每区三十至五十人),司前区中队(队长老王,山西籍,一九四七年参军)便是其中之一。七月二十八日清晨,匪首郑荣山(“闽浙赣边区突击直属大队”大队长)率八十余名匪徒,突袭司前区中队驻地(司前乡祠堂),企图抢夺武器、破坏基层政权。
六小时的顽强坚守:当时区中队仅有三十五人,弹药不足(每人仅十五发子弹),面对匪徒的轮番冲锋,老王带领战士们依托祠堂的石墙顽强抵抗:战士们用桌椅堵住大门,从窗口向外射击,匪徒多次冲到门前,均被手榴弹击退。上午十时许,区中队的子弹所剩无几,老王让战士们用“土办法”——将煤油浇在布条上,制成“燃烧弹”,扔向冲锋的匪徒,暂时遏制了匪帮的进攻;
群众报信与部队驰援:司前乡群众陈大爷(此前为剿匪联防队成员)看到区中队被围,悄悄从后门溜出,翻山越岭赶往十五公里外的剿匪部队驻地(二五二团三营某连)报信。连长接到报告后,立即带领五十余名战士,向司前方向驰援;
珑坑桥伏击:郑荣山见久攻不下,且担心援军赶到,便下令匪徒撤退,沿司前至寨里的小路向珑坑村方向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