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他流泪的兄长?还是,任由他流泪的兄长?”
宫尚角无法反驳。
他上次见远徵弟弟流泪,是因为远徵弟弟动了宫朗角遗物的龙灯,被他责问。
宫尚角藏在广袖中的手,死死地攥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细微的脆响。
“你究竟想做什么?”
南卿没有回答。
冰冷又纯粹的杀意,从她身上弥漫开来,铺天盖地。
室内的温度,在一瞬间降至冰点。烛火剧烈地摇曳了一下,发出“噼啪”的轻响,随即被这股无形的寒意压住,变得黯淡。
宫尚角毫不怀疑,自己再多说一个字,眼前这个女人,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为什么?
她怎么会突然想杀他?
“九卦死劫……”
宫尚角想起南卿曾说过,她为远徵弟弟占了九卦,卦卦不得生。
难道……
“我的存在,会威胁到远徵的性命?所以,你想杀了我,来破他的死劫?”
那股将人冻僵的杀意,缓缓退去。
南卿心底的烦躁几乎压制不住:“宫尚角,你可真是个,天大的麻烦。”
她是可以杀了宫尚角泄愤。
可那个傻乎乎的小家伙,那个会因为她一句无心的夸赞而红了耳朵,会因为她一点莫须有的委屈而手足无措,会捧着一颗滚烫的真心,对她说“我永远不会厌烦你”的小家伙。
他会伤心的。
他会哭的。
那双漂亮的眼睛,会因为宫尚角的死,彻底失去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