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些开在冰湖中的白色莲花,确实失了精神,花瓣边缘泛着不祥的枯黄,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透着一股衰败的气息。
“我又不是花匠。”他一副不耐烦的神色,脚步却已经朝着湖边走去。
雪公子眼睛一亮,连忙跟了上去。
宫远徵在湖边蹲下,伸手探入冰冷的湖水,小心地托起一朵离岸最近的雪莲。他没有将花摘下,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莲花的花茎,闭上眼,将那股属于《毒经》的、带着磅礴生机的绿色内力,丝丝缕缕地探了进去。
片刻后,他睁开眼,眉头紧锁。
雪重子不知何时也过来了,他看着湖中那些了无生气的雪莲,眼神凝重。
“可有解法?”
宫远徵炫耀地从怀中掏出那只装着金色血液的玉瓶,晃了晃,“把这个倒进去,别说这些莲花,就是这整座雪山的生灵,都能再活五百年。”
雪公子看着那只玉瓶,眼睛瞪得溜圆。他能感受到,那小小的瓶子里,蕴含着恐怖的生命力。
宫远徵当然只是说说。他将玉瓶重新塞回怀里,宝贝似的拍了拍。
他重新将手探入湖水,这一次,他没有再吝啬自己的内力。那股突破了第五层的、带着草木繁盛之意的绿色内力,如同奔涌的溪流,顺着他的指尖,源源不断地注入雪莲的根茎。
以他为中心,湖面上的冰层发出细微的碎裂声。那些原本萎靡不振的雪莲,像是被注入了生命,枯黄的花瓣边缘重新变得莹白,蜷缩的花苞缓缓舒展,最后,在一片细碎的、如同冰晶碰撞的声响中,迎着清冷的空气,全然绽放。
“好了。”宫远徵收回手,站起身,脸上是一副“不过如此”的嫌弃表情,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等我回去,再给你们配几副药,保证它们以后都不会再生病。”
“徵公子。”雪重子郑重地承诺,“雪宫,欠你一个人情。”
雪公子惊叹:“徵公子,你真是太厉害了!”
“还用你说?”宫远徵摆了摆手,神情满是骄傲,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薄红。
关也闯了,刀也学了,雪莲也救了。
宫远徵一手拎起行囊,一手拎着食盒,准备前往下一关了。
走了两步,又停下,没有回头。
他不舍,但还是把食盒放下了,“食盒里的点心,你们分着吃了吧。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雪公子眼睛一亮,“谢谢徵公子!”
宫远徵没再应声,只是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朝着前路走去。
“雪重子,”雪公子声音里充斥着少年清澈的欢快,“我觉得,徵公子人还挺好的。说不定将来,他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
雪公子由衷地感叹。
“或许,他已经是了。”雪重子开口,声音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