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湖边。
雪公子和雪重子面对面持刀而立,站在平整的雪地里。
随后,两人开始对招拆招。
雪族刀法拂雪三式即新雪、霜冻、大寒。‘新雪’起手、‘霜冻’控制、‘大寒’猛攻。
宫远徵的武学天赋不算顶尖,但他脑袋聪明悟性高,尤其是在看过南卿那些超乎常理的手段后,眼界早已非同寻常。
雪公子与雪重子的对拆,在他眼中,每一个动作都被放慢、拆解。刀锋的轨迹,内力的流转,甚至是呼吸的节奏,都清晰地映在他脑海中。
宫远徵在练习第五遍时,三式已经被他使得有模有样了。
只是,他总觉得不顺手。
雪重子和雪公子的刀都是细窄修长的制式,挥舞起来轻盈迅捷,如风卷雪。
而他的子母刃合在一起时,刀身宽厚,使得“新雪”的灵动迅捷打了折扣;分开时,双刀又难以使出“大寒”那种一往无前、斩破空寂的沉重气势。
“啧。”
又一次收招后,宫远徵烦躁地撇了撇嘴,墨色的子母刃在他手中转了个圈,重新合二为一。
雪重子声音沉稳地提点。
“刀是死物,人是活的,招式也是。”
他看着宫远徵,“你觉得,是人去将就刀法,还是刀法,来将就人?”
宫远徵一愣。
雪重子没有再多说,只是转身走回了炉火边。
雪公子适时提示他:“雪重子创造出了这套拂雪三式的刀法,取代了之前旧的雪家刀法。”
宫远徵站在原地,看着手中那柄陪伴了他多年的子母刃,陷入了沉思。
为何,要为了学一套别人的刀法,去否定自己的武器?
为什么,不能用他的方式,去创造自己的“拂雪三式”?
谁说“新雪”一定要轻盈飘忽?他的双刀分合,同样能做到出其不意。
谁说“大寒”一定要势大力沉?他淬在刀刃上的剧毒,难道不比那点刀气带来的寒意,更致命吗?
宫远徵将那柄宽厚的子母刃收回鞘中,他想通了关节,心中那点因兵器不顺手而起的烦躁也烟消云散。
雪公子见他神情舒展,凑了过来,眼神期待又带着点不好意思,指了指不远处那片萎靡不振的寒冰莲池,“瘴气渐浓,雪莲的情况,最近一直不太好。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也不见起色。徵公子你那么会养花,连出云重连都能养出来,能不能帮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