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柔软,带着微凉的触感,像一片初冬的雪花,落在了滚烫的火山岩上。那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月下昙花的幽香,再次霸道地侵占了他所有的感官。
宫远徵整个人都定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瞳孔里清晰地映出南卿那双含着笑意的、弯成月牙的眼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他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能感受到血液冲上头顶带来的眩晕,能闻到她身上那股让他心烦意乱的香气。
他想后退,可背后就是冰冷的药柜,退无可退。
他想推开她,可身体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嘘——”南卿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耳语,气息拂过他的唇瓣,“太大声会吵到别人的哦。”
说完,她收回手指,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宫远徵像是终于从窒息中挣脱出来,大口地喘着气。他的嘴唇上,还残留着被触碰过的、微凉的触感。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彻底失声了。
羞辱、愤怒、震惊、还有一种他自己都无法辨明的情绪,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
南卿没有再继续言语上的挑逗,她并指成剑,对着天井外那轮清冷的明月,遥遥一勾。
夜色仿佛被这一下搅动,一缕月华受到无形的牵引,如流动的银色绸缎,穿过屋檐,轻盈地落在她的掌心。光芒流转,最终凝聚成一本古籍的模样。封皮是陈旧的黛色,其上用古篆写就两个字——
《毒经》
宫远徵瞪大了眼睛。
徵宫历代宫主的手札中,关于宫门初代执刃夫人南夫人的记载只有寥寥数笔,其中最引人遐想的,便是她那本自创的、早已失传的《毒经》。那并非单纯的毒术总集,而是一门能颠覆乾坤、逆转生死的奇特心法。炼成之人,可将毒素、内力、生机随意转换。
那是所有毒术的源头,是每一位徵宫宫主穷尽一生所追寻的圣典。
现在,这本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书,就在他眼前,被那个女人用一种近乎轻佻的方式,晃了晃。
“喜欢妾身的小、恩、小、惠吗?小、郎、君。”
南卿的声音不大,那几个被刻意加重停顿的字眼却恶劣的要命。
“说句喜欢,就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