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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第一次围剿情报(1 / 2)

1930年的南京初夏,暑气刚起就带着股灼人的燥。

暮色像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沉压在上海法租界的梧桐树梢。

陈默攥着那枚磨得发亮的铜制纽扣,指尖反复摩挲着背面浅浅的“工”字刻痕——这是“死信箱”的取件信号。

弄堂深处的修鞋摊空无一人,那一只掉了漆的木箱静静摆在矮凳上,箱底藏着的,是足以撼动苏区存亡的密令。

他蹲下身假装系鞋带,左手飞快掀开箱底夹层,一张折叠成指甲盖大小的油纸便滑进了袖口。起身时眼角余光扫过街角,穿灰布短衫的巡捕正叼着烟闲逛,帽檐下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来往行人身上。

陈默放缓脚步,右手自然垂在身侧,指尖隔着布料将油纸捏得发皱,直到拐进另一条窄巷,才闪身躲进堆满杂物的门廊。

油纸层层展开,米黄色的麻纸在昏暗中泛着柔和的光,钢笔字迹力透纸背,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紧:“限7日内,将蒋军‘围剿’井冈山战术细节及兵力部署图,转交苏区联络员‘青竹’。此情报系苏区生死线,需万无一失。”落款处是一个小小的镰刀锤头印记,墨迹还带着微湿的凉意,显然是刚传递不久。

陈默将纸条凑到鼻尖,除了墨水的涩味,还隐约闻到一丝松针的气息——这是组织特有的暗号,证明密令未经他人拆阅。他指尖微微发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肩头骤然压下的重量。一周,只有7天。

蒋军的封锁线像铁网一样罩着整个江南,从上海到井冈山,千里路途遍布关卡,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他没有时间犹豫,将纸条揉成纸团塞进嘴里,混着唾液咽下——这是最稳妥的销毁方式。转身走出巷口时,脸上已换上平日的温和笑意,仿佛刚才接过的不是生死任务,只是一封寻常家信。

此刻,陈默坐在情报一处的办公室里。他的指尖划过刚送来的军情汇总,纸张上“蒋介石调集十万兵力,拟对中央苏区发动第一次围剿”的黑体字,像烙铁似的烫得他心口发紧。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哗啦作响,混着远处军营传来的号子声,竟让这鸡鹅巷53号的庭院,透出几分硝烟味。

“陈默,这是第三师刚发来的电报,说他们已经从宁都出发,往苏区边境移动了。”

老吴抱着一叠文件进来,额头上渗着汗,“还有第五师,蒋鼎文亲自带队,昨天就到了长汀,看架势,是要和第三师形成夹击。”

陈默接过电报,快速扫过内容,目光停在“分进合击,直指瑞金”八个字上——这是国民党军此次围剿的核心战术,十万人马分成八路,从赣、闽、湘三省同时推进,像张巨网似的,要把苏区核心区域死死罩住。

他指尖在“瑞金”二字上反复摩挲,心里清楚,这情报若是送不出去,苏区的十万红军,怕是要陷入重围。

“吴叔,我们要把所有部队的部署图都找出来,按进攻方向整理。今晚还要开会,我无法离开,你得先把这些收集的情报传递出去。详细情报等汇总后,我再通过别的渠道发走。”

陈默站起身,语气急促,“尤其是第三、五、八师,他们是主力,把指挥官姓名、武器装备、行军路线都标清楚,中午前必须汇总好。”

老吴应了声,转身快步出去。

陈默走到墙边,看着挂在墙上的苏区地图,手指顺着宁都到瑞金的路线划过去——第三师的行军路线沿着赣江支流,沿途都是平原,易攻难守;第五师走的是长汀山区,虽然地形复杂,却能绕到苏区东侧,打个措手不及。

而这两路部队的汇合点,就在瑞金外围的古龙冈,那里是苏区的门户,一旦被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他拿起红蓝铅笔,在地图上圈出“古龙冈”三个字,又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这是他和组织约定的“紧急情报标记”,只要看到这个符号,联络员就知道情报关乎生死。

可转念一想,这地图是军统的核心机密,若是被戴笠发现标记,必然会起疑。陈默又拿起橡皮,小心翼翼地擦掉“△”,转而在旁边空白处,用铅笔轻轻写了个“急”字,字体小得几乎看不见,只有凑近了才能看清。

没过多久,沈兰抱着粮道监控的文件进来。她穿着浅灰色旗袍,齐刘海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见陈默盯着地图出神,轻声道:“陈处长,这是今天的粮道汇总,赣江上游没发现敌军炮艇,应该是还在集结。”

陈默回头,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文件上,语气刻意保持疏离:“知道了,放桌上吧。你再去查一下第八师的动向,他们守赣州,是切断苏区补给的关键,不能出半点差错。”

“是。”沈兰放下文件,转身要走,脚步顿了顿,又补充道,“刚才在走廊碰到于副官,他说戴先生下午要开核心会议,让您准备好围剿战术的分析报告。”

陈默心里一沉——戴笠要的不仅是部署图,还有战术分析,这意味着他得在报告里“积极献策”,既要表现出“反共决心”,又要暗中给苏区留活路。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忙。”

这时老吴也回来,给陈默提供了所需要的资料,陈默将已整好的情报交给老吴。

老吴稍微化装了一下,就匆匆忙忙出门了。

傍晚,夫子庙的联络点——字画店里,掌柜老周正低头用抹布擦着柜台。柜台里摆了一些字画用品,还有一些火石、香烟、小百货等。他见老吴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慢悠悠道:“要哪种火石?洋行刚到的货,比上次的耐用。”

“要三块,”老吴将三枚铜板拍在柜台上,声音压得极低,“要能烧透松木板的。”

老周的手顿了顿,抹布在柜台边缘划出一道白痕:“后屋等着,我去取。”

穿过放满书画的货架,后屋的暗门吱呀作响。

墙角的煤油灯忽明忽暗,照亮墙上贴着的旧报纸,报纸上““蒋介石调集十万兵力,拟对中央苏区发动第一次围剿”的大标题,被红铅笔圈了一圈又一圈。老周从床底拖出一个铁皮箱,打开时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卷密写药水、微型相机和几枚刻着不同花纹的印章。

“组织刚传过来的消息,派出的“特派员”会在明天抵达苏州,接头地点在寒山寺的钟楼,”老周压低声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这次收集的情报太关键了,不能用常规渠道传递,必须走‘多层加密、分段传递’的路子。”

老吴点头,指尖在铁皮箱里翻找着工具:“我明白。战术细节分三部分,兵力部署图拆成四份,每份用不同的密写药水写在不同载体上,由不同的人分段送。就算中间有人出事,也不会泄露全部情报。”

他拿起一支钢笔,笔杆里藏着细如发丝的钢针,“我先把核心数据刻在这枚象牙棋子里,这是第一重加密;再用密写药水写在《论语》的注脚里,这是第二重;最后让信使带着棋子和书,按不同路线走,到了苏州再汇合解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