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陈珏挑眉，却瞬间懂了其中关节：“你的意思是，出钱持股，既保了宁家的收益，又能让学派长期受益？”
“正是。”宁如月点头：“宁家迁来上江，靠的是先生的声望；因此巡抚衙门才能大开方便之门，如今学派要办初中、建体系，缺的是稳定的物资和经费，而宁家虽然有几分家底，但是之前毕竟只是一个小世家，根基浅薄，后劲乏力，咱们绑在一起，才是长久之计。若是让宁家白送，一来宁家几十口人要吃饭，厂子还要扩张，没收益撑不住；二来传出去，别人又要说学派‘仗势压商’，反倒不美。”
她又补充道：“周巡抚那边也乐见其成。周家虽然在上江根基深厚，但是上江这里贸易实在是缺乏竞争力，不说与江南相比，就是与邻近的奉天相比都远远不如，若是能够借助学派的拓展机会打开市场，周巡抚也是乐见其成的。”
陈珏端着茶杯，指尖轻轻敲击杯壁，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妥帖。既解决了经费和物资的双重难题，还能加深和宁家、周家的绑定，简直是一举三得。
“更何况，一个势力想要立于不败之地，还是要有些真材实料的实业托底的，不然只会是无根之萍，上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怕就会元气大伤。”
就在陈珏思索的时候，宁如月忽然意有所指的轻声说道。
“就按你说的办吧。”陈珏看着宁如月干练但依旧稍显青涩的面容，终于还是开口答应了下来。
果然，只有在事上磨，一个人才能飞快的成长。
一年的时间，宁如月已经成长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了，着实是让人刮目相看。
“回头你拟个详细的股权协议，咱们几家好好谈。经费方面，先从学派今年的结余里挪一部分，不够的话......”说到这里，陈珏沉默了一下，不够的话，自己也实在是不知道去哪里凑了。
“先生放心吧，你的名字比这些股份值钱多了。”听到陈珏同意，宁如月的脸上也绽放开了笑容。
陈珏笑着点头，之前因经费而起的愁云，此刻散得一干二净。他看着窗外依旧飘着的细雪，忽然觉得这上江的冬天，也没那么冷了。
带上门，宁如月匆匆向自己的办公室赶去，准备商讨接下来一连串的计划。
因为陈珏筹建初高中的计划，原本的资金报表需要重新设计，虽然说相差不大，但是很多东西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至于股权计划，自己早已做好了准备，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陈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