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巡逻时步伐整齐,靴底踩在金属地面上发出“咚、咚、咚”的低沉回响,就像一把锤子,敲在人心上。
他们的眼神冷得像没有温度的金属——从头到脚扫一遍,让人不由自主地站直。
第27号安置段的入口设有岗亭,里面有一名士兵守着,眼睛随人的动作微微转动。
任何人出入都要刷身份卡、登记,并接受手持扫描仪的短暂扫查。
几天前,一个外区的男人试图闯岗——他只是想冲出去找家人,但没等他喊出第二句,就被三名军人按倒,拖进了黑暗的走廊尽头。之后再没人见过他。
那一晚,整条安置段安静得连咳嗽声都少了。
不安的发酵
雨一直下,库存一天天减少。
北门外的影子——那些怪物和未知的东西——让军方不敢派出大规模采集队。
饥饿和压抑让人开始烦躁,尤其是那些分不到足够口粮的人。他们盯着物资仓库的大门,看守的士兵成了他们和食物之间的最后一道墙。
晚上,走廊某个昏暗角落传来低声交谈:
“仓库里至少还有一个月的粮,为什么只给我们三天的量?”
“军队每天有肉罐头、咖啡,我们呢?”
“东区那边,有人准备堵物资口……”
声音很快消失,像是被潮湿的空气吞掉。
暴乱的前夜——————
那天夜里,灯光依旧昏黄,雨声敲在钢板上,密集而急促。
顾阳坐在床边,听到外面的巡逻靴声比往常更频繁,节奏也更急。
Kenny回来时,神情罕见地严肃:“东区今晚有人要动手,军方已经调了两支小队过去。”
“动手?”顾阳抬起头。
Kenny点了点头,压低声音:“第一次暴乱——要么成功,要么死得很难看。”
走廊深处,有人关上了门,发出沉闷的一声“砰”。
雨声像在催促,又像在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