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庚申五杰’出发前夕。
夏商都城,相国府的书房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檀香的混合气息。张云源站在桌案旁,将一枚刻着复杂“锁龙符”的加密玉简放在桌上,对面站着三道截然不同的身影——唐飞、墨子时迁、苏小小。这三人是夏商“暗刃”组织的顶尖战力,各司其职,从未失手过。
唐飞穿着一身灰布短打,腰间插着十二枚淬毒的柳叶镖,镖身泛着幽蓝的光泽,正是唐门最新研制的“蚀灵镖”,专克能量体和灵体。他把玩着一枚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语气玩世不恭:“张大人,找咱们三个‘暗刃’出手,肯定是天大的事吧?是不是明明妹子在瀛倭闯祸了?她那性子,认准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没把瀛倭皇室的屋顶掀了吧?”话虽调侃,他的手却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的镖囊,眼神里藏着一丝担忧。
墨子时迁站在唐飞身边,穿着紧身的黑色劲装,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冷静如冰的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检查着腰带上的机关锁扣,锁扣上镶嵌着细小的黑曜石,是墨家最新的“破禁机关”,能破解九成以上的能量结界。他的指尖划过机关罗盘,罗盘上的指针微微转动,显示出瀛倭方向的能量异常——那是他提前收到的预警。
苏小小则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裙,怀中抱着一把古朴的七弦琴,琴身是千年古桐木所制,琴弦是用极北之地的冰蚕丝编织而成,泛着淡淡的银光。她轻轻拨了下琴弦,发出一道清越的音波,音波扫过桌案上的茶杯,让茶杯微微震颤,却没有打翻一滴茶水——可见她对音波力量的掌控已臻化境。“张大人,莫姐姐她……是不是遇到了硬茬?瀛倭的阴阳寮和忍者都不好对付,尤其是他们的‘禁术’,阴毒得很。”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坚定。
张云源点点头,将玉简推到三人面前,激活玉简上的符文,一道立体的全息影像浮现出来,显示出瀛倭京都的地图和神眠之窟的结构:“莫明明在瀛倭京都查到了‘神眠之窟’的线索,那是瀛倭阴阳寮最古老的禁地,里面藏着她身世的真相,也可能与银面的深渊势力有关。但神眠之窟外围有至少三层复合结界——第一层是墨家失传的‘锁龙阵’,能禁锢能量流动;第二层是阴阳寮的‘幽冥结界’,能吞噬灵力;第三层是幻术‘万鬼迷踪阵’,能让人陷入无尽幻境。她一个人无法破解,而且我们的密探传回消息,瀛倭的旧皇室残余势力、阴阳寮的‘影忍’部队都在盯着她,更可怕的是,那里出现了‘影蚀生物’的气息——显然银面也盯上了神眠之窟。”
唐飞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将蚀灵镖插回腰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打开瓶塞,一股淡淡的黑色雾气飘出,雾气落在桌案的木头上,让木头瞬间失去光泽,变得干枯——这是他耗费三年心血炼制的“蚀灵散”,能在三秒内腐蚀能量结界的核心。“明明妹子的事,就是咱唐门的事。不就是三层结界吗?正好试试我这‘蚀灵散’的威力。当年我爷爷都没见过这配方,我可是改良了七次才成功的。”他拍了拍瓷瓶,语气里满是自信。
墨子时迁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锁龙阵是墨家先祖为了封印凶兽所创,需要‘龙形钥匙’才能破解核心阵眼。我带了墨家的‘机关罗盘’,可以定位阵眼的位置,但需要有人配合我破坏阵眼核心——锁龙阵的核心有‘灵纹守护’,只有用纯粹的灵力才能触发,唐飞的毒素会破坏阵眼,苏小小的琴音可以干扰守护灵纹,我们三人必须同步行动。”他的手指在罗盘上一点,显示出锁龙阵的三维结构,标注出三个关键阵眼。
“万鬼迷踪阵交给我。”苏小小轻轻抚摸着琴弦,眼神坚定,“我的‘清心琴音’可以净化幻境,还能驱散阴邪之气,为你们破解结界争取时间。而且我最新领悟的‘镇魂曲’,能克制影蚀生物的阴影能量,遇到那些东西,我可以掩护你们撤退。”她拨了下琴弦,一道急促的音波射出,击中墙角的一只飞虫,飞虫瞬间僵直——那是“镇魂曲”的初步效果。
张弘正从屏风后走出,他穿着一身紫色官袍,面容严肃,身上带着久经朝堂的威严。“此行目的有二。第一,协助莫明明安全进入神眠之窟,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的安全——她体内的‘净灵体’是对抗银面的关键,不能有任何闪失;第二,查清瀛倭皇室与‘影蚀’、‘云隐邦’之间的联系。陛下得到密报,当年慧静师太带着公主阿瑶逃亡,背后牵扯到瀛倭皇室的‘血脉禁忌’——他们一直在研究‘净灵体’与‘深渊’的融合技术,试图打造出‘不死战神’,这或许就是银面三万年前进攻大陆时留下的伏笔,神眠之窟里,很可能藏着他们的实验记录。”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三人,语气沉重:“记住,你们是夏商的‘暗刃’,不是正面作战的军队。拿到情报就立刻撤离,绝不恋战。何非他们在利坚对抗银面的主力,已经腹背受敌,我们不能让他失去最重要的人——莫明明不仅是他的战友,更是整个大陆的希望。”
“遵命!”三人肃然抱拳,声音铿锵有力。夜色中,三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从相国府的密道离开,向东疾行,身形快如闪电,融入了都城的夜色。
瀛倭京都,旧城区的一座废弃神社内。神社的朱红色鸟居已经腐朽,漆皮大片剥落,露出的枝干,在夜风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冤魂的哭泣。莫明明藏在神社的阁楼里,阁楼的窗户破了一个大洞,月光透过洞口洒在她面前的地图上——那是一张从黑市花五十两黄金买来的、百年前的京都地下结构图,纸张泛黄,边缘磨损严重,上面用朱砂标注着皇室禁苑的地下通道,是当年一位叛逃的阴阳寮画师偷偷绘制的。
她手中的云隐玉佩泛着温润的白光,内部那缕灵力流转得越来越快,甚至在玉佩表面形成了一道细小的光丝,指向地图上被标注为“皇居禁苑·地下”的区域。那里,就是神眠之窟的位置。
过去三天,莫明明如同幽灵般穿梭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从四处线索点拼凑出零碎的信息。在城南的“老松古董店”,她见到了店主松本老人——一个头发花白、背驼得像问号的老人。老人的店铺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檀香混合的气息,昏暗的灯光下,老人用颤抖的手捧着一杯抹茶,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场景:“那对夫妇穿着中原的服饰,男的腰间佩着一把古剑,气质很不凡;女的抱着一个女婴,女婴身上总有一股月光一样的清冷香气,就算隔着三尺远都能闻到。他们在店里买了一尊平安时代的‘药师佛’像,说是要给孩子祈福。后来没过多久,就听说他们在城外的山谷里失踪了,阴阳寮的人还去搜过,说是遇到了‘山崩’。”老人从柜台下拿出一个陈旧的木盒,里面放着一枚中原样式的银簪,簪头刻着一朵小小的莲花——那是慧静师太常用的“清心簪”,莫明明小时候在师太的遗物里见过一模一样的复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