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最前面的几名骑兵连人带马被扫中,瞬间被震飞!
但重赏之下,耶律尧光麾下的精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弓箭手,覆盖射击!”耶律尧光一边下令,一边身先士卒,体内功力催至顶峰。
佩刀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他纵身一跃,刀光如匹练,狠狠斩下!
“裂苍斩!”
刀光与黑气内力罡气狠狠撞在一起,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巨响!
“保护大元帅!”
“瞄准她射击!”
箭矢如同飞蝗般射向多阔霍,但她周身有着内力罡气形成的屏障,大多数箭矢在靠近她身体一尺左右便被弹开。
只有少数附着着萨满符文的箭矢,能勉强穿透黑气。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耶律尧光的精锐不顾伤亡,前仆后继地冲击着多阔霍的防御。
刀光、箭影、怒吼……在雨夜中不断响起。
多阔霍虽强,但面对一支训练有素、悍不畏死的军队不计代价的围攻,尤其是耶律尧光麾下众多高手的正面牵制,她也显得有些左支右绌。
毕竟,她的大部分精力,仍需用于维持对车厢内述里朵的控制。
突然,多阔霍眼中幽光大盛,似乎要动用某种秘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尧光……”
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车厢内传出!
是述里朵王后的声音!她竟然在这种时候,凭借耶律尧光带来的冲击和自身顽强的意志,暂时挣脱了一丝束缚,发出了声音!
这声音虽弱,却如同甘霖洒落在激战的漠北将士心中!
“是王后!王后还活着!”
“王后在呼唤大元帅!”
“妖邪快放开王后!”
士气瞬间大振!
而多阔霍则是身形猛地一滞,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惊色,她显然没料到述里朵还能做到这一步。
“就是现在!”耶律尧光眼眶通红,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体内残存的内力毫无保留地灌注于刀中,刀身白光大盛,甚至压过了周围的火把!
他整个人与刀合为一体,化作一道撕裂雨夜的惊鸿,人刀合一,直刺多阔霍的心口!
白光与多阔霍周边黑色罡气再度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耶律尧光的刀尖,竟然隐隐刺穿了那厚重的罡气。
“呃啊!”多阔霍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嚎,并非全是因为肉体的创伤,更是因为分神之下,对述里朵的控制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遭到了反噬!
她怨毒地瞪了耶律尧光一眼,又猛地看向车厢方向,知道事不可为。
再纠缠下去,一旦述里朵彻底挣脱,与耶律尧光里应外合,她即便能杀掉这里所有人,自身也必将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况且这附近还有数万大军,她总不能全杀了,也做不到。
她猛地震开耶律尧光的刀,周身黑色罡风骤然席卷开来,将周围冲上来的士兵掀飞出去。
黑气弥漫,遮蔽了视线。
待得黑气稍稍散去,车辕上已不见了多阔霍的身影。
“追!她受伤了,跑不了多远!”兀术抹去脸上的血水,就要带人追击。
“穷寇莫追!”耶律尧光以刀拄地,喘息着阻止,他肩头被黑气侵蚀的伤口正在汩汩流出黑血,脸色有些苍白。
“先救母后!立刻封锁大营,严查任何可疑之人!快!”
他踉跄着,不顾一切地冲向马车车厢。
车厢内,述里朵王后依旧被那些蠕动的黑色符文缠绕着,但她的眼睛,却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看着冲进来的儿子,她嘴角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随即再次陷入了昏迷。
但这一次,她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些许。
耶律尧光紧紧握住母亲冰冷的手,感受着她微弱的脉搏,又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串已然恢复平静的项链。
他做到了。虽然没能当场诛杀多阔霍,但他逼退了她,更重要的是——他将母亲从那个妖邪的控制中,夺了回来!
“传令下去,”耶律尧光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后已被解救,妖人多阔霍遁逃!全军戒严,安抚士卒,清点伤亡。凡有蛊惑人心、传播谣言者,立斩不赦!”
“另,派出所有精锐斥候,搜寻多阔霍下落!”
一道道命令发出,整个漠北大营在血腥和混乱之后,开始迅速恢复着秩序,权力中心,重新回到了耶律尧光的手中。
雨也不知何时渐渐停了。
幽州城内
连日阴雨终于停歇,但空气中的湿冷并未散去,反而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源自北方草原的腥膻气息。
张顺早卸去了甲胄,只着一身常服,站在廊下,望着庭院中那棵被昨夜风雨打落不少叶子的老槐树,眉头紧锁。
王晏球大步从外面走来,靴子上沾满了泥泞,脸色比天色更加阴沉。
“张帅,”他声音沙哑,带着明显的急促之意,“北边有异动。”
张顺猛地转身:“说!”
“昨夜后半夜,狼山方向的漠北大营,曾爆发出短暂却极其剧烈的内力波动,伴有冲天煞气与喊杀声。”
“我们的‘探子’冒死抵近观察,虽未能窥得全貌,但确认漠北营内发生了大规模战斗!”
“随后不久,便见一道黑影遁向漠北深处,速度极快。”
王晏球语速极快,“今日拂晓,漠北大营已全面戒严,耶律尧光的帅旗重新升起,巡逻队数量增了一倍,并且……似乎在秘密处置一些尸体。”
张顺眼中精光一闪:“战斗?是耶律尧光和那妖人?”
“极有可能!”王晏球重重点头,“探子回报,今日漠北营地的气氛似乎恢复了正常。”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快步来报:“大将军,监正大人请您和王将军即刻前往城楼。”
张顺与王晏球对视一眼,心知必有要事,立刻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