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阿玲从包里拿出几张纸,这是学费通知和学校收到的转账证明。
花墨漓仔细检查了文件,表情缓和了些。头陀渊则一直观察着阿芳,突然问道:你只做导游和摩托车司机?收入够供妹妹上学吗?
阿芳直视他的眼睛:不够。所以我打三份工……白天导游,晚上酒吧保安,周末给游客拍照。
包德发惊讶地看着她:你从没说过……
没什么好说的,阿芳轻描淡写地说,在越南,很多人打两三份工。
接下来的晚餐气氛缓和了许多。阿玲谈起自己的学业和理想,阿芳则分享了带包德发游览的经历,甚至拿出手机展示他们在湄公河的照片。照片上的包德发笑容灿烂,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花墨漓和头陀渊看着这些照片,表情复杂。他们很久没见父亲这么开心了。
花墨漓小声问,你真的很喜欢这里,是吗?
包德发点点头,突然有些哽咽:在上海,我每天醒来都觉得……你妈不在了,房子里空荡荡的。来这里,每天都有新鲜事,有人说话……我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花墨漓的眼圈红了,握住父亲的手:我们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包德发拍拍女儿的手,但爸爸不糊涂。阿芳是好姑娘,她妹妹更是品学兼优。这两万四,花得值。
饭后,阿芳姐妹告辞离去。包德发送他们到门口,阿芳突然低声说:你儿女很关心你。
包德发苦笑:关心过头了。
他们是好意,阿芳犹豫了一下,包先生,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关于我为什么会在酒吧出现……
包德发正想追问,花墨漓在身后叫他:爸!我们该回去了!
阿芳匆匆道别离开。包德发回到餐厅,儿女正在等他。
我们谈过了,花墨漓说,如果你真喜欢这里,我们不会强迫你回去。但有几个条件。
包德发眼前一亮:什么条件?
第一,每月报一次平安;第二,大额支出要跟我们商量;第三……花墨漓顿了顿,签证到期就回家,不能非法滞留。
包德发满口答应,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签证还有两个月,到时候再想办法延期呗!
回到酒店,包德发躺在床上,回想阿芳未说完的话。她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会在酒吧出现?难道不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