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开春之后,雨水一多,地气上涌,那粮食便极易生虫、发霉。”
生虫?
发霉?
曹操和郭嘉点了点头。
这问题,他们能不知道吗?
别的不说,光是官仓里的存粮,每年因为发霉生虫损耗掉的,少说也有一两成。
这还是用陶瓮和木桶精心保存的结果!
想到这些,曹操的眼睛亮了:“那生虫、发霉,又如何治?”
万万没想到,今日本来说路过讨口茶喝,闲聊上几句散散心,竟然还能有意外之喜!
“老农曾言,”林阳摊了摊手,指着那几口封好的陶瓮,卖弄起来,“虫生需气,发霉遇潮。”
“若要防着这两样,便需将这瓮底铺蜃灰,吸潮气,这瓮口封蜡油,隔绝气。如此一来,里面干燥,外面不通,那粮食自然就能存得久一些。”
林阳说的轻巧,但曹老板听的细致。
蜃灰吸潮……
蜡油封口……
他默默在心里念叨着。
嗯,记下了。
曹老板眼里看到的虽然是林阳府上这区区几口陶瓮。
但脑子里想到的,却是那些堆满了粮食的巨大官仓!
是前线,那数万大军靠着一车车麻袋运输过去赖以为生的生命线!
前阵子征刘备之时,为求补给不中断,曹老板带了一部分粮草,囤在了谯县。
以当时的局势而言,这份粮草,既可作为东征刘备的后路补给,也可在回师时就近调取。
结果,没想到,短短个把月,战事已了,粮食就暂时留在了那边。
因囤的仓促,存放的时候也没太大的讲究,如今,那批粮草怕是已经出现霉变!
要是弄来了存粮的办法,岂不是可以派人通传,把那批粮食更好的封存?
战事一起,一粒粟米都是宝贵的!
这谯县,本就是故乡,现如今又是宗亲的地盘,这批粮就算战时用不到,赏赐给宗亲也是好的。
“子德兄?子德兄?”林阳看孟良又在那发呆,忍不住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何事想的如此出神?莫不是你府上也存了不少粮食,怕生虫发霉?”
曹操干咳了两声,回过神来。
“不瞒澹之,我见此法精妙,便想起了那做粮食生意的故友。”
“他那粮仓,每年坏掉的粮食何其多也,若有此法,不知能省下多少粟米,养活多少百姓。”
“澹之,你这存粮之法,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不知,可否说得再详尽些?”
曹操这番话,又说得情真意切,仿佛他真就是那个为了朋友而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林阳忍不住点头。
孟良老兄这副性子是真的好,就是个热心肠的实在人,听到有存粮的办法,就要为朋友操心,也属正常。
帮个忙而已,小事一桩!
“嗨!”林阳大大咧咧地一摆手,“这有何难,此法再简单不过,我说与兄长,兄长转告你那朋友便是!”
“如此,甚好!”曹操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总算是从那几口大瓮前挪开了步子。
三人进了屋子,下人奉上热茶。
听林阳将那存粮方法的细节一五一十说完,曹操和郭嘉都暗自记下。
又客套了一阵儿,曹操端着茶杯,眼珠子一转,一个念头又顺着杆子爬了上来。
“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