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司空!满太守至汝南,已于三日前,彻底荡平郡中叛乱!贼首周洪、葛胜等二十余人,尽数授首!其党羽或降或散,纳百姓两万余人,汝南全境,已然安泰!”
此言一出,满堂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个结果给震懵了。
成了?
竟然真的成了?!
一个文官,一个酷吏,竟然真的凭一己之力,平定了一场连宿将都感到棘手的叛乱?
“如何做到的?”程昱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抛出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也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那信使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的崇敬,开始详细叙述。
“满太守到任之后,并未急于进兵。他先是开府库,以司空大人拨付的钱粮,于城中招募忠勇之士五百人,号为‘执法队’,日夜操练。”
“而后,太守修书一封,遣使前往朗山,劝降贼首周洪。书中言辞恳切,只言祸福,不提兵事。周洪自恃兵强马壮,又得袁绍之援,当场撕毁书信,斩了来使。”
听到这里,堂下众人皆是眉头一皱。
这贼首周洪,实在可恶!
满宠这是劝降不成,反被折辱,丢失了脸面,于后续事情不利。
然而,信使没理会众人反应,继续道:
“太守闻讯,不怒反笑。言道:‘先礼后兵,礼数已尽。周洪自绝生路,天意也。’当夜,太守亲率五百执法队,衔枚疾走,趁着夜色,直扑朗山大营!”
“什么?!”有人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五百人,去冲击数千人的营寨?岂非以卵击石?”
信使稍微顿了顿,抬头看了看说话之人。
“将军有所不知。满太守所部,虽只五百人,却非是去攻坚,而是去‘拿人’!”
“太守命执法队于营外四处放火,制造混乱,又命人擂鼓呐喊,虚张声势,号称‘司空大军已至’。贼营之中,顿时大乱。而太守,则率人趁乱从一处防备松懈的偏门,直冲周洪中军大帐!”
“那周洪正在帐中与部将饮酒,听闻营中大乱,惊慌失措,尚未反应过来,已被太守当场擒获!”
“太守将周洪绑于高杆之上,绕营示众。又命人高喊:‘首恶已擒,胁从不问!降者免死,顽抗者,诛!’贼军见主帅被擒,又闻此言,顿时军心崩溃,跪地投降者,不计其数。”
“次日天明,太守当着所有降卒之面,将周洪斩首示众。而后开仓放粮,安抚降卒,言明只究首恶,余者皆可回家务农。不愿归者,可留下共同操练。”
“朗山一战,五百破数千,斩贼首,定人心。其势,如雷霆万钧!”
信使说到此处,已是满脸潮红,激动不已。
而议事厅内,却已是落针可闻。
所有的文臣武将,都被满宠这套行云流水,狠辣精准的操作给彻底镇住了。
这哪里是打仗?
这分明是一场教科书级别的“斩首行动”!
不与你纠缠兵力多寡,不与你硬碰硬地攻城拔寨,直指核心,擒贼擒王!
其后,更是以雷霆手段震慑,以怀柔之策安抚,打拉结合,一战而定乾坤!
这等手段,这等魄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一个“文吏”的认知。
曹操坐在主位上,面色平静,但那轻轻敲击着扶手的指节,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果然,信使继续说道:“朗山之战后,郡中震动。其余各处壁垒的叛贼,闻风丧胆。太守趁势出击,一月之内,连破二十余座壁垒,军队日益壮大。每到一处,皆先擒主帅,再抚从众。所到之处,望风披靡。”
“至九月中,郡中大部分叛乱,皆已平息。唯有葛胜等十余名豪强,拥兵自重,盘踞于各处坞堡,首鼠两端,既不投降,也不敢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