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正好!阎福贵眯眼笑着摸出半瓶浊酒,昨儿剩的,咱爷俩对付一口。
酒盅刚沾唇,许大茂就僵住了——这到底是掺了酒的井水,还是兑了水的烧酒?
《野鸭谋记》
许大茂瞧见苏宇养的野鸭子,连傻柱都奈何不得,心里直痒痒——这样一只鸭子,若能弄到手该多妙。
湖里有的是。
你打听这个作甚?
阎福贵面露诧异。
想逮一只。许大茂直言。
难呐!野鸭精得很,还会扑棱翅膀飞走。除非使枪,赤手空拳可办不到。阎福贵直摇头。
若真能逮着,他早动手了。
肥硕的野鸭肉,不比鱼肉鲜美?
终究是逮不着罢了。
三大爷,我有招儿。您给引个路就成。许大茂胸有成竹,特意讨教过捕鸭之法。
待会儿我去垂钓,你随我来。阎福贵应允。
此刻。
郊外野湖畔。
两道人影执竿而坐:一是苏宇,另一白发老者,乃娄晓娥之父。
小苏,小娥常提起你。
今日得见,果然器宇轩昂,堪称少年豪杰。
娄父目光中透着赞赏。
这年轻人,是他平生所见最出众的一个。
大爷父谬赞。
您亦是老骥伏枥。
苏宇含笑应对——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小苏何故喜爱垂钓?
此道最需耐性,向来适合沉稳之人。年轻人多嫌枯燥。
娄父露出疑惑。
于他们这般年纪,钓非为鱼,乃修心耳。
钓鱼二字,顾名思义。
我执竿,只为烹鲜。
此言一出,娄父眼中骤亮。
同问诸多少年,答或玄或虚。独此子最为坦荡——不过图一脍耳。
湖岸边,娄父的脸上看不出丝毫不悦。
鱼线忽地绷直。
有收获了。苏宇手腕一抖,活物划过半空落在岸上。
娄父盯着还在扑腾的猎物,一时语塞。
竟是只王八?
虽说名字里嵌着鱼字,
可分明是带壳的活物。不过确实比寻常鱼获珍稀许多,既滋补又美味。
认输认输。娄父干脆地收起钓具,你这手钓鱼功夫我服气。
今日约见本有两重打算。
其一是给这个拐走女儿的青年些许难堪,
其二要商议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
宅院里难免隔墙有耳,
若被旁人听去半句,怕是项上人头不保。
湖畔就稳妥得多。
四野开阔,稍有动静便能察觉,更别提还有随从在旁护卫。
如今这第一桩算是落空了。
当真要背井离乡?娄父神色陡然凝重。
接下来的光景,对你们这类人恐怕不太友善。
苏宇不便多言,
只浅浅提点。
娄父陷入长久的沉默,终是重重叹息。
转而聊起四海见闻时,
娄父暗暗称奇。这年轻人学识之渊博、见解之独到,竟不逊于当世学者。
惜才之心油然而生。
若能带着这个准女婿同赴港岛,
以他的才干,必能让娄家产业更上层楼。
随我们走吧。
内地既无牵挂,何不共赴前程?以你之能,定能在香江闯出名堂。
言外之意昭然若揭——
娄氏家业终将托付于你。
苏宇只是淡然摇头。
内地的机会其实不少,只不过要多费些周折。
娄宅里,娄父推门而入时,看到妻女正坐立不安地候着。
爸!您怎么耽搁这么久?娄晓娥快步迎上去,亲昵地挽住父亲的手臂。
瞧把你急的,还怕我为难你那心上人不成?娄父打趣道。
快跟我们说说,你觉得那孩子怎么样?娄母递上热茶,紧挨着丈夫坐下。
要是早些遇见他就好了。
这后生确实出类拔萃,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娄父面露惋惜之色。
对此他倒不觉意外。真正有本事的人,哪个愿意屈居人下?又怎会甘心替他效力?
被拒绝本在情理之中。
他深信以苏宇的才干,不论在香江还是内地,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竟能得到你这般夸赞?
我可从未见你对年轻人这般赏识。
娄母颇感讶异。那孩子当真这般优秀?
她不免为女儿忧心起来。
越是出色的男子,越招姑娘家喜欢。苏宇身边想必不会缺少女伴,小娥能得他青睐吗?
此时,苏宇刚踏进四合院门。
远远就看见阎福贵垂头丧气的模样。
三大爷,这是碰上什么难处了?苏宇饶有兴趣地问道。上回见他这般模样,还是丢了一分钱的时候。
还不都是你招来的麻烦!阎福贵气哼哼地说。
我惹的麻烦?苏宇满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