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暗自叹气。要不是局面失控,他也不会请老太太出马。可就算有老太太坐镇,面对有苏宇搅局的场面,最多也就是输得体面些罢了。
他凑到龙老太耳畔,轻声嘀咕了几句。
老太太面色骤变,目光在苏宇与茶包间来回扫视——那本是给苏宇备下的,如今却落在傻柱手里。
她指尖发颤,脊背蹿起寒意。
苏宇竟未揭破这场算计,反倒将计就计......
院里的碎嘴婆子们,怕是早已把傻柱抱着秦淮如发疯的场面传开了。
姓苏的!老太太猛拍桌案,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
她急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傻柱的名声,该怎么圆回来?
这茶叶......苏宇拾起桌上的残渣捻了捻,可是一大爷的珍藏?傻柱,你方才可尝出什么滋味?
傻柱突然僵住。
易忠海的茶叶?可野鸭子分明是从......
他混沌的脑子骤然清明,扭头瞪向易忠海。
柱子!老太太厉声喝止,先顾着眼前!
傻柱喉头滚动,他懂了——茶叶里的猫腻,本是给苏宇设的套。
胃里突然翻江倒海。
苏宇!!他抡起条凳砸了过去,老子弄死你!
愤怒冲昏了头脑,理智荡然无存。
何雨柱疯了一般扑向苏宇,连后院聋老太太的呼喊都充耳不闻。
咚!
熟悉的闷响过后,他又一次被踹翻在地。
在八极拳传人面前逞凶斗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这个莽汉晕头转向地瘫在地上。
打得好!许大茂和贾老婆子拍手称快。
都安静!挺着将军肚的刘海中踱步上前,这事儿我瞧得真真儿的。
何雨柱耍流氓还专挑重口味的,差点祸害了许大茂和贾老婆子,性质极其恶劣。
我提议,送派出所!
二大爷英明!许大茂扯着嗓子喊,您可得替我做主!
刘海中得意地摸着双下巴。
贾老婆子也尖声附和:送他去吃牢饭!还我清白!
看着那张层层叠叠的胖脸,院里人胃里直泛酸水。就这尊容还嚷嚷着要清白?怕是心里正偷着乐吧?
围观群众纷纷点头。
谁都没瞧出这里头的门道,只当是傻柱暴露了本性。要是不把这祸害送走,全院老少的清白都要遭殃。
今天倒霉的是许大茂,谁知道下个轮到谁家爷们?
今儿个被糟践的是贾老婆子,保不齐明天就轮到别家婶子!
易忠海脸色铁青。被苏宇这么一搅和,再加上刘海中煽风**,再不想辙傻柱真要蹲大狱了。
大伙儿听我说,这都是误会!
你们都瞧见了,傻柱刚才神志不清,是被凉水浇醒的。他...他这分明是在梦游嘛!
梦里头干啥事儿,那能作数吗?
易忠海硬着头皮编出个自己都不信的借口。
可实在没招了。
众人报以冷笑。
梦游?骗鬼呢!
谁会相信?
“易忠海,以你和傻柱的亲密关系,替傻柱辩白时,按规矩你本该避嫌。”
苏宇当即反驳。
刘海中随声附和。
他虽与苏宇有过节,此刻却选择暂时联手,先对付易忠海。
至于苏宇——往后再算账也不迟。
“大伙儿听听我这老婆子的意见。”
“其一,傻柱方才神志不清,所作所为并非本心。”
“其二,这种丑事传开了,丢的是全院的脸面。依我看,不如私下解决,息事宁人。”
“小张?”
“许大茂?”
“你们意下如何?”
聋老太太重重叹气,为保傻柱,她不惜以辈分施压。
目光扫过苏宇时,她暗自咬牙——全院唯有这人不会给她面子。
毕竟这场祸事,始作俑者正是她。
她给苏宇设的局,反被用在了傻柱身上。
只要制住苏宇,余者不足为虑。
“我同意调解,但得赔我五百块!”贾张氏伸出巴掌,满脸不忿。
“做你的春秋大梦!”
“你个老寡妇,我连碰都没碰着!要钱没有,要告随你!”
傻柱暴跳如雷。
若非易忠海死死拽住,他早冲上去动手了。
“柱子!闭嘴!”
易忠海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混账难道还想再进局子?
傻柱嗤了一声,扭过头去。
张家姑娘,五百块可太贪心了。
我做主,一百块,这事就这么定了。
老太太拄着拐杖发了话。
五百变一百?
贾张氏攥着衣角,嗓子眼里堵着口气。
贾家媳妇,你的心让狼叼了?
上回募捐,傻柱可是掏了三个月工钱,一百多块。
棒梗摔断腿那会儿,药费单子谁垫的?
还有你们家饭桌上天天见的饭盒,哪来的?
养出个白眼狼来?
非拿五百也行,老婆子我替傻柱给。从今儿起,这傻小子和你们贾家桥归桥路归路。
拐棍地砸在青砖地上。
贾张氏后脖颈一凉。
她当然明白,老太太真动了怒,院里再没人会帮衬贾家。
贾张氏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攥着钱往家走时,鞋底跺得震天响。
苏宇兄弟,照老规矩,讨来多少赔款,咱们对半分?许大茂后背渗着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