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兴冲冲跑过去，抓起花生就往嘴里塞。真香，又甜又脆！其实那是容易胀气的豆子。他边吃边找，可翻遍了也没发现其他食物。
怎么只拿一包花生？贾张氏抓起大把豆子往嘴里塞，不满地数落着。奶奶骗人！棒梗气呼呼地说，苏家就这点花生，根本没别的吃的。
一点吃的都没留？贾张氏立刻泼妇骂街，这小兔崽子肯定是成心的，故意防着我们呢！
没多久，一斤多豆子就被祖孙俩吃完了。贾张氏骂骂咧咧地带着孙子回家，倒头就呼呼大睡。这时她的肚子开始慢慢鼓起。
半小时后，贾张氏被肚子胀醒。低头一看吓坏了——圆滚滚的肚子像充气的皮球，比孕妇还夸张，衣裳都快撑破了。
这是咋回事？她慌张地想坐起来，却因为肚子太大直接滚下床。鼓胀的肚皮像气垫似的让她没摔疼，反倒像皮球般弹了两下，肚子变得更大了。
她用手拍打隆起的腹部，发出沉闷的声响。
快来人！易大妈救命！贾张氏惊恐万分，腹部的肿胀感越来越强烈，皮肤绷得发亮。
贾张氏，你这是有喜了？
刚冲出家门，她就撞见了阎福贵。
阎福贵瞪圆了眼珠，镜片后的目光钉在她隆起的腹部：这尺寸...少说也是双胞胎吧？他掰着手指念叨，说不定是三胞胎！
这声惊呼引来了左邻右舍。众人围着贾张氏指指点点：孩子爹是谁？总不可能是老贾吧？老贾坟头草都三尺高了！该不会是一大爷的种？
都给我住口！贾张氏面如锅底。在这个年月，清白比命重要，搞不好要挨枪子儿的。
阎福贵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要真不是怀孕...你这肚子胀得跟皮球似的。他状似关切地后退半步，皮球会炸，你这肚子...
贾张氏顿时腿软，声音打着颤：真...真能胀破？
（我没怀孕！贾张氏的尖叫吓得众人后退。有个碎嘴婆子嘀咕：不是怀孕更糟咧，那年我侄女婿的姨姥姥...
阎福贵突然打断：都散了吧！改明儿给她弄副泻药。暗自却盘算着要去街道办举报——这肚子要么藏了野种，要么揣了赃物，横竖都是功劳。
她的肚子要是炸了，还能活？
“说不好，你感觉咋样？”阎福贵问。
“又胀又鼓。”贾张氏越说越慌，腿一软，扑通瘫坐在地。
砰！
突然一声响，吓得众人一激灵。
贾张氏嗷嗷哭，以为肚子炸开要没命。
“别嚎了，是你腰带崩了。”阎福贵指着地上断成两截的皮带——硬是被她肚皮撑断的。
这时——
苏宇拎着野鸭回来了。
“苏宇你等等！”
“我公公让我告诉你，贾张氏和棒梗摸进你家了。”
“他俩可能偷了东西。”
于莉一直守在大院门口，瞧见苏宇立刻拽他到墙角嘀咕。
苏宇嘴角一扬——早等着这事呢。他故意带走野鸭，就是给那俩留机会。
“谢了。”
“给你。”
“吃完再回屋。”
他掏出根粗长的香蕉塞给于莉，转头推车进院。
给我的？
于莉攥着香蕉突然耳根发热。
剥开咬一口，绵软香甜，比阎家吃过的所有水果都可口。
刚进中院，苏宇就瞧见个气球精——
肚皮滚圆瘫在地上哼唧的，可不正是贾张氏。
“哎呦贾张氏，一天不见富态成这样？”
“该不会怀上了吧？”
“瞧这肚子规模，一窝最少七八个，母猪都没你能生！”
苏宇啪啪鼓掌。
人群唰地让开条道，由着他走到最前排。
711号院内，苏贾两家素来不和。两人碰面必有**，众人等着看热闹。
贾张氏怒目圆睁：姓苏的，你闭嘴！她认定腹胀是苏宇作怪，棒梗偷的花生肯定有问题。
苏宇冷笑：真想让我闭嘴？我知道你腹胀原因，不说你就等着胀破肚皮吧。说完便沉默不语。
贾张氏见他不言，越发焦急：到底怎么回事？
阎福贵插话：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
贾张氏强忍怒气，低声道：苏宇，求你告诉我原因。
苏宇这才开口：这是胀气。牲畜吃错东西会胀死，你也一样。
贾张氏顿时醒悟——花生被动了手脚。她咬牙问：怎么治？
苏宇瞥着她的肚子：牲畜好办，用管子放气就行。
快撑不住了！
赶紧把我送医院！贾张氏惊恐万分地喊道。
从这儿到医院最快也要二十分钟，通常得半小时以上。
你觉得你的肚子能坚持那么久吗？
苏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贾张氏拼命摇头，腹部随时可能炸开。
附近是不是有位孙兽医？苏宇突然问道。
没错，兽医站的老孙，这个点应该下班了。阎福贵点头回答。
谁去把他找来？苏宇环视众人。
不用找，我在这儿。人群中走出个老头。
我就是孙兽医。贾张氏这症状很像牲口胀气，可人和畜牲毕竟不同，我拿不准。
也不敢贸然医治。
我只懂给牲畜看病，从没医过人。
孙兽医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来看个热闹竟被卷了进来。
她这种情况危险吗？苏宇追问道。
要是牲口早就没救了，可人...我也说不好，或许很危险？
孙兽医绕着贾张氏转了两圈，仍旧摇头。
苏宇差点笑出声——兽医给禽兽看病，这不是正好对症吗？
哇！
贾家屋里突然传出哭声。
贾张氏挣扎着想爬起来，可鼓胀的肚子让她根本动弹不得，急得直冒汗。
别着急，我去瞧瞧。阎福贵无奈叹气。
他本不想掺和这事。
可院里三位管事大爷就他在场，居委会指派的职责让他无法推脱。
刚走到门口，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屋里滚了出来。
是棒梗。
和贾张氏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