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窝囊废现在还不到废掉的时候,留着他另有用处。
没错!我这就去保卫科告状!
傻柱你等着被开除吧!
许大茂听到保卫科三个字顿时来了精神,肿着半边脸叫嚣。
你敢!
是不是不想在四合院混了?
要是敢去告状,看我不把你扫地出门!
傻柱撂下狠话转身就逃——更主要的是看见苏宇在场,每次碰上这位爷准没好事。
围观群众见没好戏可看,三三两两散去。
还行吗?苏宇蹲下身,打量瘫成烂泥的许大茂。
能有什么事儿?
该死的傻柱,非让他尝尝保卫科的厉害不可!
许大茂挥舞着拳头逞强。
结果动作太大扯到伤处,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告到保卫科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这种打架**,顶多关两天禁闭。
苏宇微微摇头。
六十年代就这风气,只要没闹出伤残,基本都是批评教育了事。
那怎么办?许大茂顿时泄了气。
“这人天天给秦淮如带三盒饭,厂里能允许吗?”苏宇话音刚落,许大茂立刻跳起来附和。
“说得对!他这是侵占公家财物!”许大茂猛拍大腿,却忘了腿伤,当场疼得龇牙咧嘴。待缓过劲来,他匆匆向苏宇道谢便夺门而出。苏宇望着他的背影冷笑——傻柱这次跑不掉了。
副厂长办公室内,李副厂长正品着茶,想起傻柱被烟火燎掉半条眉毛的狼狈相,忍不住勾起嘴角。敲门声突然响起,只见许大茂浑身是伤地闯进来,活像被群殴过。
“举报!傻柱长期偷盗食堂物资!”许大茂咬牙切齿道,“他每天下班都拎走三大盒饭菜!”
“三盒?”李副厂长挑眉,“他一个人吃得完?”
“都给秦淮如送的!”许大茂没注意到副厂长眼中闪过的精光,“连亲妹妹都吃不上他一口饭!”
李副厂长摩挲着茶杯,想起前日去后厨时见过的那个新女工。当时他就让秘书查过,秦淮如——易忠海的徒弟,进厂还不到半月。
时机正好,忽然间来了个天赐良机。
傻柱每日按时给秦淮如捎饭盒,只要安排周密,就能顺带拖她下水。
偷窃公粮可是重罪,还愁她不乖乖就范?
很好,许大茂,这回你立了大功。李副厂长满意地眯起眼睛。
能为李厂长效劳,是我的造化。许大茂最擅长的就是逢场作戏,左右逢源。
二人当即达成共识。
可许大茂没想到,他举报的是傻柱,而李副厂长盯上的却是秦淮如。
午后时分。
傻柱溜回后厨时,顶着个严严实实的帽子,遮得密不透风。
他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看见。
师父,您这是......?马华瞧见傻柱这副装扮,惊得瞪圆了眼。
早上救火那会儿,你怎么不提醒我换衣服?傻柱气得直跺脚。
要是马华早点儿说,他早就回来戴帽子了。
也不至于被众人围观他的狼狈相。
师父,我......我不敢......马华支支吾吾地应着。
有什么不敢的?
难道我能吞了你不成?
傻柱怒目圆睁。
马华缩了缩脖子,心想你是吞不了我,可你能揍我。
这话自然只敢在肚子里嘀咕。
你说,我这模样可怎么出门?
傻柱踹了马华一脚,瘫在椅子里长吁短叹。
半边头发烧没了,眉毛还缺了一道,活像个戏台上的丑角,让他怎么见人?
最要紧的是怎么面对秦淮如?
决不能在心上人面前丢脸。
殊不知在秦淮如眼里,他本就没半分体面可言,只要他能源源不断带来饭盒就够了。
我倒有个主意。
干脆剃个光头算了!
刘岚提着菜篮子经过时,憋着笑意抛出一句。
厨房的小火情没造成太大损失,但烟熏痕迹很重,至今仍在彻底清理中。
剃光头?
这样合适吗?
傻柱想起刚出狱的人,哪个不是光着头?
还有更妥当的处理方式吗?刘岚反问。
傻柱默默点头——确实别无选择。
那把火烧掉了他半边头发,参差不齐宛如被野狗撕咬,剃光总比顶着这副狼狈相强。
一番忙碌后,工人们的晚餐准时备妥。
午间过后,傻柱将三个铝饭盒抛给马华。
刘岚瞟了眼鼓胀的饭盒,目光里透着艳羡。
每日捎带三个装满的饭盒回家,在众人眼中早已司空见惯。
那些所谓,实则是出锅前截留的精华部分,将饭盒撑得不见缝隙。
傻柱掂了掂分量。
满意的重量让他嘴角上扬。
他全然未察觉,后厨的门帘正被无声掀起。
李副厂长踱进厨房。
收到许大茂举报的那一刻,他已成竹在胸。
人赃俱获才是王道!
同志们别拘束。
我是来慰问大家的。
下午的火灾中,各位表现英勇,都是厂里的功臣,理应受到表彰。
......
李副厂长眼含笑意,绝口不提此行真正目的。
众人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脸上堆起笑容。
唯独傻柱笑得僵硬,他暗中拎起网兜想把饭盒藏匿——这终归是不合规矩的勾当。
特别要表扬傻柱同志。
作为第一个发现火情的勇士,奋不顾身冲入火场,堪称楷模。
我会向厂领导申请,给予嘉奖并考虑提升工级......
李副厂长的手掌沉沉落在傻柱肩头。
他突然夺过傻柱手中的网兜饭盒。
下班带饭盒回家,不该是个空盒子么?
这么重的分量,里头搁了啥?
李副厂长眼中闪着得意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