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武二和熊二本都没猜对平川一郎心思,他俩也就没用心思考。接到骑兵队被重创消息,平川一郎和马为广已经越过南北大路,正骑马赶来。
原以为双方已开始激烈交火,平川一郎挥手,命令后面步兵赶紧跟上。可绕过土坡,前面视野一片开阔之时,平川一郎和马为广同时举起了望远镜。
也几乎同时,两人倒吸一口冷气,又僵硬在马背上。
骑兵队已经被打残,只剩下一个小队,还有前出的装甲车,也趴在了路上,三头鬼子弃车,跟在骑兵后边,仓皇逃了回来。
许久,马为广才缓过神来,低声说:“联队长,撤兵吧,再打下去,只是徒增伤亡。”
平川一郎放下望远镜,眼前一阵阵发黑。究竟怎么了?即便抗命放弃搜救秋山夫,专心打独立大队,又遭到重创。
马为广又低沉地说道:“游击支队讲究配合,我怀疑他们另外两个总队已经向我们逼近。”
此时的平川一郎已在风雨中飘摇,心稀碎一地,但马为广的话还是提醒了他。是啊,不只是游击支队另外两个总队,一总队在冯桥打过伏击后,也是向东南方向撤退。
如果游击支队兵力聚集在一起,忽然发起攻击,就现在兵力,恐怕反被游击支队围攻。可附近,除没有被伏击的谷熟和牧马镇两处兵力外,各县城已难再抽出兵力。
不慌,不慌——平川一郎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如果把谷熟和牧马镇两处援兵调集过来,一共八个皇军小队,三个保安团,兵力也碾压游击支队,火力更不用说。平川一郎看着马为广,问道:“马桑,你敢和游击支队决一死战吗?”
马为广看着平川一郎那带着决死的目光,心里不由一个激灵。他并不是害怕,态势已到了眼前的份上,马为广也激起了斗志。他咬牙说道:“我做梦都在想与游击支队刀对刀,枪对枪,摆开阵势,狠狠打上一仗,就是游击支队太过狡猾,不给我机会,他们只会偷偷摸摸。”
“现在就有机会了。”平川一郎小声说道。
现在有机会了?马为广没想明白,抬头看着平川一郎:“他们那么狡猾,会和我们决战?”
“他们不会,但我们要引诱他们,逼迫他们和我们决战。”平川一郎平静地看着前方,接着说道:“你说的对,估计陆文亭正调集兵力,准备围攻我们,我们就把自己当成诱饵,迅速调集兵力,向我们靠拢,只要游击支队发起攻击,就能形成决战态势。”
想法虽好,但游击支队是何等狡猾,何等聪明?粘上毛,那都比猴子还精。马为广有些犹豫,看着平川一郎,低声说:“恐怕陆文亭不会上当,我们还要谨慎行事。”
平川一郎也觉得陆文亭不会上当,但他想试一试。秋山夫已被活捉,就他那执拗脾气,不被游击支队砍了脑袋才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个任务已难完成。又加上损兵折将,他这个代理联队长,也将走到尽头。
放手一搏,或许会绝处逢生。而且,平川一郎认为只要把兵力集中起来,形成“刺猬战术”,陆文亭和无风就无可奈何。
随即,平川一郎命令两个大队,继续抽调兵力,赶往小宋庄方向,并致电熊井,报告秋山情况及作战计划,并请求增援。
看平川一郎心意已决,马为广也决定陪同到底,他命令,从砀县继续抽调第八团,火速南下,前来增援。同时命令,砀县和邑县方向,收拢被打散的和平军,继续前来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