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0年盛夏,甘肃敦煌的“汉代长安城未央宫”实景基地迎来了《大汉丝路》剧组的核心拍摄任务——宫廷戏份。当清晨的阳光洒在未央宫前殿的青铜鼎上,反射出古朴的光泽,身着汉代朝服的演员们沿着白玉石阶缓缓走入宫殿,一场跨越两千年的“汉代朝堂图景”,正通过镜头被精心复刻。
此次拍摄的宫廷戏份,聚焦“汉武帝任命张骞出使西域”“张骞归来复命”两大关键剧情,前者是“丝路启程”的起点,后者是“丝路归来”的高光,两者共同构成《大汉丝路》影片的“历史叙事骨架”。为确保每一个细节都贴合汉代历史,林晚星团队早在三个月前便启动筹备,从实景基地的细节打磨,到汉代礼仪的系统培训,再到服饰道具的考据还原,每一步都力求“让历史活起来”。
“宫廷戏份的核心是‘真实感’,”林晚星在拍摄前的动员会上说,“观众看到的不仅是演员的表演,更是汉代的朝堂制度、礼仪文化与帝王将相的精神风貌。我们要让观众相信,自己真的透过镜头,看到了两千年前汉武帝与张骞共商丝路的场景。”
“汉代长安城未央宫”实景基地位于敦煌市郊外,是《大汉丝路》剧组联合敦煌文旅集团、西北大学历史学院共同打造的“沉浸式历史拍摄基地”。基地以《史记》《汉书》中对未央宫的记载为依据,结合考古发现的未央宫遗址(位于今陕西西安),按1:1.2的比例复刻了未央宫前殿、宣室殿、承明殿等核心建筑,其中前殿作为宫廷戏份的主要拍摄地,更是在细节处尽显汉代宫殿的“庄严与气魄”。
未央宫前殿的布局严格遵循汉代“礼制”——殿内分为“御座区”“大臣朝会区”“侍从站立区”,各区之间以“丹陛”(红色台阶)分隔,象征“君臣等级”。御座区位于殿内正北方向,放置着按考古复原制作的“汉代帝王御座”——座身以青铜铸造,雕刻云纹与龙纹,座垫铺着黑色丝绒(汉代帝王常用黑色象征尊贵),御座上方悬挂“汉”字锦缎宫灯,两侧摆放青铜立鹤(汉代宫殿常用的装饰器物)。
大臣朝会区位于御座前方,按“文东武西”的汉代朝堂制度排列——文官(如丞相、御史大夫)站立东侧,武官(如太尉、将军)站立西侧,每人面前设有“玉圭摆放台”(汉代大臣朝会时需手持玉圭,不同等级的大臣玉圭长度不同,如丞相玉圭长一尺二寸,大夫玉圭长一尺)。
“建筑布局的每一处细节,都在传递汉代的‘礼制秩序’,”基地建筑设计师说,“比如御座的正北朝向,源于汉代‘尊北’的礼制;‘文东武西’的排列,体现汉代‘重文轻武’的朝堂传统。演员站在这样的布局中,自然会感受到‘君臣有别’的氛围,表演时更易代入角色。”
前殿的装饰细节同样经过严格考据,从墙面彩绘到地面铺砖,都力求还原汉代宫廷的“质朴与大气”——
墙面彩绘:采用汉代常用的“红、黑、黄”三色,绘制“云气纹”“龙纹”“凤纹”,其中龙纹仅用于御座周围的墙面(象征帝王权威),大臣区域的墙面仅绘制云气纹(体现“臣子谦逊”);
地面铺砖:使用“汉代青灰砖”,砖面经过“做旧”处理,模拟两千年岁月的磨损痕迹,砖缝间填充白灰(汉代宫殿地面的传统工艺);
殿门设计:前殿正门为“双扇朱漆门”,门环为青铜材质,雕刻饕餮纹(汉代常用的辟邪纹样),门两侧悬挂“汉代铜铃”,每当殿门开启,铜铃便会发出清脆声响,营造“宫廷的肃穆感”。
“为还原墙面彩绘,我们参考了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画、陕西茂陵出土的汉代宫殿壁画,甚至请考古专家现场指导颜料调配,”装饰负责人说,“比如汉代的红色颜料取自‘丹砂’,我们特意从湖南辰溪(汉代丹砂产地)采购原料,确保颜色与汉代一致。”
拍摄期间,灯光组通过“自然光+人工光”的结合,还原汉代宫殿的“光影效果”。每天清晨6点至8点(汉代朝会多在清晨举行),利用前殿东侧的“明窗”(汉代宫殿用于采光的窗户,为方形,糊以细绢)引入自然光,让阳光斜照在御座上,凸显“帝王的尊贵”;同时在殿内两侧设置“青铜灯架”,点燃“无烟松脂灯”(汉代宫廷常用的照明工具),灯光昏黄柔和,与自然光交织,营造“庄重而不压抑”的氛围。
“光影设计的目标是‘让画面有历史感’,”灯光指导说,“比如清晨的自然光带有淡淡的金色,照在演员的朝服上,能让红色朝服更显厚重;昏黄的松脂灯光则能柔化演员的面部线条,让‘朝堂议事’的场景更具‘历史质感’。”
宫廷戏份的核心是“礼仪”——汉代君臣之间的“稽首礼”“顿首礼”,大臣之间的“拱手礼”,甚至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态,都与现代有极大差异。为确保演员的礼仪动作准确,林晚星邀请了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的汉代礼仪专家王教授,为演员开展为期两周的“汉代礼仪专项培训”。
培训的重点是“稽首礼”与“顿首礼”——这两种是汉代君臣朝会时最常用的礼仪,前者用于“大臣对帝王的最高礼节”,后者用于“君臣之间的常规礼节”,动作细节差异显着:
稽首礼:演员需双膝跪地,双手放在地上,额头触地,停留三秒后起身,整个过程身体需保持“挺直”,不可弯腰驼背(象征“对帝王的敬畏”)。王教授特意强调:“汉代稽首礼的关键是‘额头触地’,与后来唐代的‘叩首礼’不同,不能用头撞击地面,动作要舒缓庄重。”
顿首礼:演员双膝跪地,双手放在地上,额头靠近地面(不触地),停留一秒后起身,动作幅度小于稽首礼,常用于“大臣向帝王汇报工作”“君臣之间的日常问候”。
为让演员熟练掌握礼仪动作,培训采用“分解练习+情景模拟”的方式——先分解每个动作的步骤(如跪地的角度、手的摆放位置、起身的速度),再模拟“朝堂议事”场景,让演员扮演帝王与大臣,反复练习礼仪互动。李浩然(饰演张骞)在练习稽首礼时,因膝盖长时间跪地而红肿,他却笑着说:“这点疼不算什么,想到两千年前张骞向汉武帝行稽首礼时的郑重,我就更要把这个动作做好,不能辜负历史。”
除了动作礼仪,演员的台词发音也经过特殊设计。王教授团队参考《说文解字》《汉代音韵学研究》等文献,还原了汉代部分词语的发音特点——如“张骞”的“骞”字,汉代发音接近“qiān”(与现代相近,但声调更平缓);“西域”的“域”字,汉代发音接近“yu”(比现代发音更短促)。
团队还为演员制作“汉代发音手册”,标注重点台词的发音技巧,如“陛下”一词,汉代大臣称呼时需“声调上扬,尾音稍长”,体现“对帝王的尊敬”;“臣遵旨”一词,需“语速缓慢,语气坚定”,体现“臣子的忠诚”。
“语言发音的调整,能让观众更有‘代入感’,”王教授说,“比如现代观众听惯了‘普通话版’的古装剧,突然听到带有汉代音韵特色的台词,会意识到‘这是汉代的故事’,从而更关注历史细节。”
培训还包括“汉代人物姿态举止”的指导——如汉代帝王站立时需“双手背在身后,挺胸抬头”,行走时“步伐缓慢,步幅均匀”(象征“帝王的沉稳”);汉代大臣站立时需“双手放在身前,身体微前倾”,行走时“步伐轻快,不拖沓”(体现“臣子的谦逊”)。
饰演汉武帝的演员张国立,为展现帝王的“威严气质”,每天提前一小时到拍摄现场,练习“御座坐姿”——坐在御座上时,腰部需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平视前方,即使长时间拍摄也不随意调整姿势。“汉代帝王的坐姿讲究‘正襟危坐’,这不仅是姿态,更是一种‘气场’,”张国立说,“我要通过坐姿,让观众感受到汉武帝‘雄才大略’的性格。”
宫廷戏份的服饰道具是“还原历史”的关键,从帝王的冕旒到大臣的朝服,从手中的玉圭到腰间的玉佩,每一件都经过考古专家的严格审核,确保符合汉代的“等级制度”与“审美特色”。
汉武帝的服饰按“汉代帝王冕服”标准制作,核心部件包括“冕冠”“玄衣纁裳”“玉带钩”——
冕冠:冠身以黑色丝帛制成,顶部有“綖板”(长方形木板,前圆后方,象征“天圆地方”),綖板前后悬挂“冕旒”(串珠),共12串(汉代帝王冕旒为12串,诸侯为9串,大夫为7串),每串有12颗五彩玉珠(象征“一年12个月”);
玄衣纁裳:上衣为黑色(玄色),下裳为浅红色(纁色),符合汉代“上玄下纁”的帝王服饰制度。衣身绣有“十二章纹”(汉代帝王服饰的专用纹样,包括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其中龙纹绣在衣身正中央,日、月纹绣在两肩,象征“帝王如日月般普照天下”;
玉带钩:腰间佩戴“白玉带钩”,钩身雕刻龙纹,长度约一尺(汉代帝王玉带钩的标准长度),用于系束裳裙。
“冕冠的制作最难,尤其是冕旒的串珠,”服饰负责人说,“我们从新疆和田采购白玉,按汉代玉珠的尺寸(直径约0.8厘米)打磨,每颗玉珠都要经过‘抛光-钻孔-染色’三道工序,12串冕旒共144颗玉珠,光制作就花了一个月。”
大臣的朝服按“官职等级”分为“丞相服”“御史大夫服”“大夫服”,差异主要体现在“纹样”“颜色”“配饰”上——
丞相服:上衣为黑色,下裳为深青色,衣身绣“山纹”(汉代丞相服饰的专用纹样,象征“稳重如山”),腰间佩戴“金带钩”,手持“一尺二寸长的玉圭”;
御史大夫服:上衣为黑色,下裳为浅青色,衣身绣“水纹”(象征“御史大夫如水流般灵活执法”),腰间佩戴“银带钩”,手持“一尺长的玉圭”;
大夫服:上衣为黑色,下裳为灰色,衣身无纹样(体现“大夫等级较低”),腰间佩戴“铜带钩”,手持“八寸长的玉圭”。
饰演张骞的李浩然,在不同剧情中穿着不同等级的朝服——“任命张骞出使西域”时,张骞任“郎官”(大夫级),穿灰色下裳的朝服;“张骞归来复命”时,因功升为“太中大夫”(御史大夫级),改穿浅青色下裳的朝服。“服饰的变化能让观众直观感受到张骞的‘身份提升’,”李浩然说,“穿灰色下裳时,我会不自觉地表现出‘谦逊’;穿浅青色下裳时,会更注重‘沉稳’,服饰帮助我更好地理解角色的成长。”
殿内的道具同样经过考据,如大臣手中的“玉圭”(按汉代玉圭的形制制作,顶端为三角形,底部为方形)、侍从端送的“青铜酒樽”(汉代宫廷常用的饮酒器具,樽身雕刻云纹)、御座旁的“竹简册”(汉代帝王批阅的奏章,用竹片制作,以丝线串联,上面用墨书写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