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河滩上那蒸汽铁锤撼动大地的轰鸣余音尚在京师上空隐隐回荡,另一则更具爆炸性的消息,如同被插上了金翅大鹏的翅膀,“咻”地一下,瞬间飞遍了应天府的大街小巷,并成功抢占《京师日报》次日头版头条的C位!那标题字号大得能当城门告示,墨迹淋漓得仿佛要透纸而出:
“海外资本首单!琉球中山王世子尚巴志殿下,豪掷五十万两白银,认购‘大明运业’股票!万国瞩目,财汇大明!”
消息一出,瞬间炸翻了整个京师金融圈!
“五…五十万两?!还是白花花的现银?!买咱大明的股票?还是琉球国的王子殿下?”茶馆里,一个茶客刚喝进嘴的热茶直接喷了对面的老友一脸,顾不得擦,眼珠子瞪得溜圆。
“我的老天鹅!海外藩国的贵人,也看上咱李财神的买卖了?这…这叫什么?这叫万国来朝…不对,万国来财啊!”另一个茶客拍着大腿,激动得唾沫横飞。
“了不得!真了不得!之前那五百万两是咱自己人捧场,这五十万两可不一样!这是海外真金白银的认可!说明咱李财神这套玩法,连外国人都觉得靠谱!能赚大钱!”一个精明的商人搓着手,眼珠子滴溜溜转,已经开始琢磨跟风了。
茶馆酒肆,街头巷尾,人人化身金融评论员,唾沫星子与唾沫星子齐飞,惊叹号共感叹号一色。如果说之前那五百万两的认购是内需市场的超级狂欢夜,那么琉球王子这五十万两白银,就如同在狂欢高潮时,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个镶金嵌玉的聚宝盆!其象征意义,如同给“大明运业”盖了个金光闪闪的国际认证戳,价值远超那沉甸甸的白银本身!
翌日,正阳门外,“大明便民驿”京师旗舰店。
今日的旗舰店,装扮得比皇帝大婚还喜庆!门前铺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猩红波斯地毯,两侧肃立着两排精神小伙和靓丽姑娘,身着崭新笔挺、胸口绣着可爱熊猫抱竹图案的“熊猫”工服,一个个抬头挺胸,精气神儿直冲云霄。李拾一身低调奢华的玄色锦袍,外罩同色披风,气度沉稳如山。身旁的柳如是,更是盛装出席,一身藕荷色云锦长裙,衬得人比花娇,手持一卷文书,仪态万方。整个旗舰店上下,弥漫着一股庄重又热烈的国际范儿。
不多时,长街尽头,一支极具异域风情的队伍缓缓行来。
为首者,是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身着一袭色彩极其明艳、以朱红、宝蓝为主色,缀满繁复精美金色纹饰的琉球王室传统礼服,头戴一顶造型别致的纯金王冠,在冬日阳光下熠熠生辉。他面容俊朗,眉宇间既有王族的雍容贵气,又透着一股商贾子弟的精明干练,眼神好奇而热切地打量着这座传说中的旗舰店。正是琉球中山王世子——尚巴志!他身后跟着数位同样衣着华贵的琉球使臣和孔武有力的随从,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抬着整整十口红漆锃亮、贴着封条、一看就沉得能把人腰压断的巨大木箱!
“琉球国中山王世子尚巴志殿下,驾临——!”礼官那经过特殊训练、能穿透三条街的洪亮嗓门骤然响起。
尚巴志脸上带着和煦如春风般的微笑,步履从容,带着天生的贵气踏上红毯。他来到李拾面前,右手优雅地抚在左胸心脏位置,行了一个标准的琉球礼节,开口竟是相当流利、只略带一丝软糯口音的汉话:“小王尚巴志,久仰李拾李掌柜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尊颜,果然气度恢弘,名不虚传!”他目光扫过旗舰店那气派的门脸和周围肃立的员工,眼中满是赞赏,“我琉球虽僻处海外,然世代仰慕天朝上国风华!更钦佩李掌柜开创之‘便民’伟业与‘物流’宏图!此乃泽被苍生、惠及万代之壮举!”
他顿了顿,声音清朗,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指向身后那十口大红箱子:“今小王特备薄礼,白银五十万两整!认购贵号‘大明运业’股票!愿附李掌柜骥尾,共襄此利国利民之盛举!同创辉煌!”一番话,既表达了琉球对大明文化的仰慕,又清晰无误地传达了王室的投资意向和商业眼光,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世子殿下远渡重洋,厚爱至此,李某不胜惶恐,感激涕零!”李拾郑重拱手还礼,脸上笑容真挚而热忱,“殿下慧眼独具,投资我‘大明运业’,非仅为利,更为联通四海、货畅其流、普惠万民之宏愿!李某在此立誓,殿下今日之信任,必将收获远超白银之丰厚回报!更愿以此为契机,”他目光灼灼,看向尚巴志,“开辟大明与琉球之间,乃至连通南洋诸国,更便捷、更高效之海陆商道!让琉球之珍奇,大明之瑰宝,互通有无,共荣共兴!”
“善!大善!”尚巴志眼睛瞬间亮得如同星辰,抚掌大笑,显然李拾描绘的蓝图正中他下怀,“李掌柜此言,深得吾心!此等宏图,正合小王之意!”
世子身后的随从立刻上前,在无数道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灼热目光注视下(其中夹杂着羡慕、嫉妒、震撼、算计…),动作麻利地“咔哒”一声撬开了那十口红漆大木箱的铜锁,猛地掀开箱盖!
哗——!!!
刹那间,银光爆闪!几乎要刺瞎围观群众的钛合金狗眼!
十口大箱内,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码放着的,全是成色上等、银光闪闪、每一锭底部都清晰铸有琉球王室专属徽记的——五十两官锭!五十万两白银!在冬日的阳光下,堆积成一座座令人窒息的小山,散发出冰冷、厚重、又无比诱人的金属光泽!这不仅仅是财富,这是跨越重洋而来的、沉甸甸的国际资本认可!是砸向大明新兴金融市场的超级重磅炸弹!
“验——银——!”旗舰店经验最老道的几位账房先生,以及顺天府派来的几位穿着官袍、一脸严肃的官吏立刻上前。当着世子、李拾和无数围观者的面,开始一丝不苟地清点、敲击、查验成色。一时间,清脆悦耳的银锭碰撞声“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如同演奏着一曲名为“财富交响乐”的绝妙乐章。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又仿佛过得很快。
终于,顺天府为首的那位官吏直起身,清了清嗓子,用足以让全场听清的声音高声宣布:
“经顺天府会同‘大明便民驿’账房,共同查验!琉球国贡银,成色足赤,纹银上品!数目,白银五十万两整!无误——!”
“哗——!!!”
掌声!雷鸣般的掌声!如同钱塘江大潮般瞬间爆发!席卷了整个旗舰店门前广场!围观的百姓、商贾、小吏、甚至路过的官员,无不伸长脖子,踮起脚尖,惊叹声、咋舌声此起彼伏。
“五十万两!真金白银!我的亲娘嘞!堆一起怕不是能压塌半条街?”
“瞧瞧!瞧瞧人家琉球王子这气魄!这眼光!直接砸钱!”
“李财神这下更稳了!连海外王子都抢着送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