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他如今的体质,连续运动一小时都不见汗意,总觉得少了些酣畅淋漓的感觉。
女管家菲菲手持毛巾静候多时,却始终无用武之地。张曜宗心念一动,拧开喝过一口的矿泉水,径直淋在头上。
果然,余光瞥见菲菲眼神骤然发亮,快步上前为他擦拭。动作轻柔也就罢了,偏还悄悄咽了咽口水。
结束锻炼准备回屋更衣时,花园栅栏外传来两声轻咳。
转头望去,只见蒋天生穿着运动服站在围栏边,额间挂着汗珠,目光中透着羡慕。他身旁的方婷一袭紧身运动装,将曼妙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
张曜宗接过毛巾随意抹了把脸,笑着走近:蒋兄晨练?看来昨夜休息得挺好。说话时目光掠过方婷——这身打扮倒适合今晚让她换上。
方婷瞪了他一眼。这人每次登门就先让蒋天生昏睡,能休息不好?
我向来睡得沉,连梦都不做。蒋天生说着,视线扫过亦步亦趋的菲菲,张先生最近常住这边?石澳的宅子空着了?
爱车需要养护嘛。张曜宗笑得坦然,石澳确实有阵子没去了。
又养护?哪来这么多车要伺候?方婷耳尖微红,咬着唇甩去一记眼刀。
闲谈许久,蒋天生终于切入正题:听闻张先生与大头交情匪浅?
近来大头势力膨胀迅速,背后显然有人扶持。调查显示这位新贵常替张曜宗办事,赤柱监狱里更是形影不离,线索直指眼前之人。
最初查到张曜宗寄居在梦娜别墅时,蒋天生只当他是刘曜祖遗孀圈养的小白脸。
然而后续情报彻底颠覆认知——这个行事癫狂、身手不凡的俊朗青年,竟在赌桌上单日狂揽千万。如此人物,怎可能是依附他人的玩物?
得知大头背后有张曜宗撑腰后,蒋天生并未感到被背叛,反而想借机与这位能人搭上关系。帮派为金主卖力很常见,洪兴也不例外,蒋天生乐见大头找到张曜宗这样的靠山。
大头这人挺实在,顺手帮个忙。张曜宗漫不经心地说,蒋老弟该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吧?
张生说笑了。蒋天生笑着摆手,大头能得到您关照是他的福气。
早知如此,我该早些结识张生才是。
张曜宗咧嘴一笑:虽然初次见面,但我和蒋老弟神交已久,总觉得咱俩特别投缘。
这话听着有些微妙,蒋天生暗自嘀咕。身旁的方婷却神色自若地并拢双腿——自从跟了张曜宗,她再没碰过蒋天生。被重型卡车碾压过的乡间小路,哪还看得上自行车?哪怕是名牌山地车。
曜哥,十点有约。戴着金丝眼镜的菲菲适时提醒,镜框后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蒋天生会意道:张生有事要忙,改日我设宴再叙。
更衣室里,菲菲边递西装边汇报:那个方婷偷看您七十二次,十五次盯着要害部位。张曜宗笑骂:管好你自己。
此刻铜锣湾的公寓楼下,周文丽踩着高跟鞋扑进张曜宗怀里:大忙人总算想起我啦?她娇嗔着在男人脸上连亲两下。
张曜宗轻轻环住她的腰肢,“怎么会呢,我也时常给你打电话的,正好你今天休息,就想着带你出去散散心。”
“这还差不多。”周文丽欢快地钻进副驾驶,“咱们今天去哪儿呀?”
张曜宗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温柔地说:“今天你说了算,你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太好啦!那我们先去看电影,再去吃好吃的。我同事都说龙威的新片特别棒,有人都刷了好几遍呢。”
张曜宗的笑容微微凝固,又是龙威的电影?这家伙真有这么火?
周文丽察觉到他的异样,晃着他的手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没啊,喜欢,龙威的电影谁不喜欢。”
周文丽看出他兴致不高,凑近他耳边悄悄说:“我同事上次去看的时候,还撞见有人在影院里做羞羞的事呢,据说是一男两女哦。”
张曜宗的表情瞬间僵住。
他侧头盯着周文丽,差点以为她在暗指自己,就差报身份证号了。可看她天真烂漫的眼神,又不像故意调侃。
最终他还是陪周文丽看了电影。不过散场时,她满脸通红地追着张曜宗捶打,气鼓鼓地说再也不跟他看电影了。
午间,两人选了家精致的餐厅用餐。
正你侬我侬时,张曜宗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顺势吃掉周文丽喂来的意面。
听筒里传来钱文迪焦急的声音:“曜哥,场子这边出了状况,我联系了梦娜姐,她让我直接找您。”
“知道了,先稳住,我马上到。”张曜宗干脆利落地挂断。
钱文迪混迹多年,阿星又有特异功能傍身,这两人联手都搞不定,难不成是赌王洪光亲自下场了?
周文丽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你要是有急事就先忙,我没关系的。”
张曜宗笑着捏捏她的脸颊:“真懂事。不过不急,吃完带你一起去。”
他心想:一个资深老千加个开挂的异能者,再怎么不济也能撑一阵,顶多输点钱罢了。
富力酒店的赌厅内。
赌台后的领班擦着冷汗对钱文迪汇报:“经理,那伙人已经赢走三百多万了,再这样下去今晚的账目要出大问题啊!”
钱文迪死死盯着赌桌上的三男一女,眼神凝重。
三个男人中有一个和他一样帅气,戴着镀金链子,穿着皮夹克,正和另一个男人大声嚷嚷,一看就是街头混子。
而坐在赌桌前负责拿牌下注的男人大约三十岁,衣着土气,言行举止却像个孩子。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人,阿星和他试了多次,始终没能赢过他。
眼看对方面前的筹码越堆越高,钱文迪双手抱胸,咬着手指,低声对阿星说:
“阿星,还能不能再试一次?想办法把他的牌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