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我和她同时睁眼。
她满脸是血，手指已经变形，但印法没散。我也一样，膝盖落地，骨头发出碎裂声，但我没倒。我们隔着千里，共享同一股气，同一条命。
南宫寒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察觉到了不对。这个阵能抽龙髓，但压不住两个人同时守住阵眼。风翩翩的地枢印还在运转，哪怕慢了一拍，也足以干扰雷煞流转。
他抬手，第九条黑龙转向我，张开嘴，雷光在喉间凝聚。
我知道这一击下来，要么魂飞，要么被彻底封死。
但我不能躲。
我抬头看着那条龙，金瞳映着雷光，声音穿过风暴：“你夺我身，辱我师，欺我姐妹……可你永远不明白，这龙髓不是天赋，是她们用命烧出来的劫。”
黑龙俯冲而下。
我双手撑地，灵枢印催到极致。地下的青光猛地往上顶了一下，挡住了前半个身子。
雷火烧焦了我的衣袖，皮肤开始裂开。
远处，娜娜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传进了我耳朵里：“那蛊……不只是控制人的工具……它是南宫寒用来吸取‘情劫之力’的容器……每一次我靠近你，它就在偷你的命格气息……但他不知道，你也在我心里留下了印，所以反被你借了路……”
我明白了。
她破的是情傀蛊，但她留下的逆傀印，成了我绕过阵法封锁的通道。南宫寒以为他掌控一切，其实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我们联手埋了线。
我笑了。
哪怕下一秒就要被雷劈碎，我也笑了。
因为我知道，她们都还在。
因为我还没输。
黑龙的头撞上青光的瞬间，我感觉到有一缕极细的气息，从娜娜的方向穿过来，顺着逆傀印，滑进了我的识海。
像是一根针，扎进了锁孔。
我抓住它，往龙髓流失的方向送过去。
外面，南宫寒突然闷哼一声。
他手中的金液晃了一下，差点洒出来。他低头看手，眉头皱紧，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也没完全明白。
但我知道，机会来了。
我松开对魂火的控制，任由外界的痛感全部涌进来。肋骨断裂，皮肉焦黑，血液从七窍渗出。我用最后的力气，把那缕气息推到龙髓流动的路径上。
就像在洪水中扔进一根草。
可能挡不住浪，但能改变一点方向。
南宫寒的脸色变了。
他感觉到龙髓的流动出现了细微偏差。不是停止，不是逆转，而是……偏了那么一丝。
足够让我多活一息。
足够让她们再多走一步。
他怒吼一声，抬手召动所有黑龙，准备合力一击。
我跪在地上，抬头看他。
嘴角有血，眼睛却亮。
这时，叶绾绾的声音从南边传来。
很轻，但清晰。
“蛊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