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上者,最怕下属不听话。”
“一是想对你们的惩戒,二是想让你们彻底服气。”
“毕竟当时你们觉得不公平的东西,阻碍了某些人的借机宣传成绩。”
“我如果没来连队,估计也会犯同样的错误,不服,那就把你们制服为止。”
“自打从外军引进了这种绝对服从的观念后,我们这些当军官的,是与战士们走的越来越远了。”
“甚至有些人还以制服他们为荣,而老一辈,都是以身作则,战士们是彻底服气的,不像现在,很多人,除了身上这身皮,啥也不是。”
杨桢又看了眼一旁的三个学员兵,意味深长的说了句:“那句不想当将军的不是好士兵,这句极具功利性的话被捧上神坛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瓦解我们龙国军人的精神内核了,为了当将军,都只会说好话,不会说真话了。”
“老人家曾经讲过的官兵友爱,其实才是我们的真正的战斗力来源啊。”
又看了看周小海和何宇。
杨桢才又对着三个学员兵道:“就像周排长和何排长,你们觉得他们与班长们打成一片,很懒散?不靠谱?但实际,连里人没人会不听他们话的,而连里的新老兵本身就没弱者,技术兵与常规兵种不同,本身他们就是最按规则办事的人,技术工作容不得马虎,但有些人总喜欢搞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庆功宴的美食,是难以想象的丰富。
吃好,吃饱!
晚宴结束。
晚上回到连里。
周奇贱嗖嗖的跟到了四班。
“敬酒的时候,我听主任说,这几天没事做,师里为丰富大家业余娱乐活动,要搞一个歌唱比赛。”
李镇山和周小海:……
师里也开始不正经了???
刚开完庆功会,就开始飘了?
还要载歌载舞的起飘?
前面大家忙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只做日常训练,大家能缓缓,这又要来废嗓子了?
王亮亮想了想就道:“我听吴班长说过,咱们师历来歌唱比赛,我们都不参加的。”
周奇就道:“为啥?”
王亮亮:“咱们连这点人,和他们整建制的营团比大合唱,我们不占优势。”
周奇就看了看上铺云华三位学员兵:“咱们这不是有外援吗?”
云华三人:……
咱这三张嘴,面对整建制的营团大合唱,请问,能起个啥作用?
身为拱火专家,周奇顿时就对着周小海道:“款爷,老班长说的好啊,与其让自己郁闷,不如让别人抑郁,干啊!搞事情我们是专业的!”
周小海手指在桌子上来回敲打着,最后手指一停,一抬头,看向了李镇山:“瘸子,反正巡检和那任务还有些日子,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李镇山:……
见李镇山不说话,周小海就又道:“你表个态啊。”
李镇山这才一抬头:“名次什么都是浮云,我刚才在想,怎么才能唱首歌,把全师的仇恨值拉满。”
趴在上铺听热闹的云华:……
本来他在等小李班长答应或者拒绝,结果人家直接来句在考虑的不是名次,而是如何才能拉满仇恨值……
完全不在一个思想层面……
云华甚至想通了,这就是搞战略武器的脑回路?
别人都还在考虑参加或者不参加,参加后如何夺得名次提升集体荣誉感的时候。
咱小李班长直接考虑的是,我要用一首歌的时间,让你们全都集体破防!
对,名次无所谓,我就是来气死你们的。
第二天一早。
因为昨晚庆功宴,醉倒了一大片。
出早操的时候。
许多单位都是随意敷衍一下,就回去了。
李镇山身为一只不正经的卷王,依旧跑了个五公里。
云华三个学员兵,看着班副跑完五公里,脸不红气不喘的,顿时一脸佩服,尤其当下这种情况,还能如此自律,他们对小李班长又有了新的认知。
周小海跑完步,歇了会,就把烟点上了。
看了眼云华三人:“你们以后毕业,下连,千万别遇上瘸子这样的兵,否则你们也只能被迫营业,这种卷狗,就该拖出去枪毙!”
云华笑道:“周排长,你还不是认真的跑了下来?”
周小海就乐了:“其实咱们技术兵种,可不只是会绣花,这些基础锻炼都是必不可少的,毕竟所有的一切,没有一个好身体,是不行的,不过对于某些卷速度的卷狗,咱不搭理他就行,咱只求及格。”
云华看了眼另一边指导员杨桢和何宇,俩人正背着手,看着老兵队伍在训练着队列。
“周排长,李班长,我在学院里听老师说,现在讲究科学练兵,十公里跑步很多单位都取消了,五公里,以后可能都要改成三公里了。”
“好像是跑十公里,有人倒下了,于是就改,然后五公里,据说这个科目在国外军队也是属于噩梦。”
“然后有专家提出,五公里对身体伤害很大,改成三公里比较合适。”
李镇山打完一套搏击术,活动了一下身子,顿时摇头道:“他们这样搞,太麻烦了,我看不如直接换成外军的衣服,不就行了?现在的科技强军,但凡能跟科技,科学挂点字面意思的,都能被他们玩出各种花来,他们才是真正的天才。”
周小海抽了口烟,坐在训练场的台阶上,摇摇头:“上面只要数据,只要所谓科学数据,不会管
“以前在学校,我跟何宇看见外军的新闻,什么指挥官和士兵强化训练跑了三公里,多么辛苦云云,我们都是一顿嘲讽。”
“现在啊,真是应了那句话,屠龙少年终究还是成了恶龙。”
“昨晚指导员说的对,敌人打不过我们,现在正在用各种手段,瓦解我们的战斗精神。”
李镇山看了眼周小海:“你是想说,本以为敌人在内部,结果敌人已经混进了指挥部?”
周小海一惊:“瘸子,你别乱说。”
李镇山摇摇头:“我们本身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很多东西只能从失败和成功中来回寻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