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保护的人和谢依水本就是两个存在,所以重言的誓言根本就不会成立。
没必要,也没这个需求。
谢依水笑笑,外界光影褪去,光烛倏灭,空间内唯谢依水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想待在我身边,那就做真正的下属就好了。”
不是奴婢,不是依附者,是投靠她的下属,是替她执行任务的人。
“何如?”
上面那句话信息量太大,重言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又感觉什么都没抓住。
明明是夜太黑,为什么她连眼前的这个主子都看太不真切?
幸好夜色将她苍白的脸色掩去大半,“女…女郎?”
谢依水没有作答。
良久,似乎又没有很久。重言想说出答案,谢依水却让她再想想。
不得不承认,左露华真的花了很大的心力去培养重言。她的敏锐与智慧,明显超出旁人一大截。
很多事情当下做决定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谢依水不喜欢逼人做决定。
“好好想想,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也就是重言了解她,不然这话旁人听了难免像威胁。
云行的声音适时在门外响起,“女郎,室内烛火怎被熄了?需不需要叫人来燃烛?”
谢依水知道云行想岔了,她以为里面进了什么坏人,灯火一直不燃,询问要不要叫救援。
“不用,我们无事。”
云行盯着门框里的漆黑,她眉心揪成一团,如果没有外人,那肯定是女郎和重言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会吵架吧?不能吧?
女郎和重言姐姐那么好说话的人,怎么可能吵得起来。
烛火被重言重新点燃,看着里头的人影,云行敲了敲门,她还是想确认一下情况。
进来后女郎和重言之间的气氛确实怪怪的,重言姐姐都不太敢看她。
半晌后女郎发话,“重言今晚不太舒服,换个人来吧。”
云行想也没想便应下了,“行,那奴婢让写易来陪女郎消遣。”
云行带着重言离开,没多久写易呆头呆脑地进来了。
她好奇地瞥了好几眼女郎,欲言又止。
谢依水打开窗看雨幕,漆黑一片,唯耳畔轰隆嘈杂,听雨还差不多。
大雨伴着雷声,神经敏感一点的,今夜都不用睡觉了。
中衣外衫,垂发罥眉,谢依水这副略带感伤的姿态有点过于明显。
写易小跑着就位,“女郎怎的了?我听云行说女郎和重言姐姐都不是很开心。”
她站在榻前半步,脑袋歪歪扭扭,试图看清女郎的神色。
谢依水右手拄在窗口,食指和中指偶尔敲打下巴。“哪有不开心,就是成人的世界有利益纷扰,让人头昏脑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