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冲立刻禀报方腊。庞万春一听就乐了:“哈哈!宋江吴用没招了!开始玩砸石头了?好啊!跟他玩玩!咱们城上的‘旋风炮’、‘卧牛炮’可比他们那些破烂货强多了!”
方百花却谨慎道:“庞大哥不可轻敌。炮战虽笨,但巨石凌空,威力不小,若被其击中城楼、炮位,或砸中城内民居,伤亡必重。需认真应对。”
方腊点头:“百花所言极是。传令!城上所有炮位,立即检查器械,备足石弹、火弹(裹了火油的石弹)。民夫组织起来,随时准备抢修被毁城防。城内靠近城墙的百姓,暂时疏散到内城安全处。庞万春!”
“末将在!”
“炮战之事,由你全权指挥!务必压制敌军炮火,确保城墙安全!”
“臣遵旨!”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呜——”一声凄厉的牛角号从梁山营中响起。紧接着,“嘎吱吱……嘭!”几声沉闷的巨响,几块磨盘大的石头,拖着难听的呼啸声,从梁山营地方向腾空而起,划过一道笨拙的弧线,朝着杭州城墙砸来!
大部分石头都落在了城墙前面的空地上,砸起一片尘土。有一块运气好点,砸中了城墙垛口,“轰”的一声,碎石飞溅,砸伤了几名守军。
城头上,庞万春眯着眼看着,啐了一口:“准头真臭!儿郎们!让梁山贼见识见识,啥叫真正的炮!给老子瞄准了!放!”
“嘭!嘭!嘭!”杭州城墙上,数量更多、体型更大、制作更精良的抛石机发出了怒吼!更大的石块,如同流星般,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地砸向梁山军的炮阵和营寨!
一时间,杭州城上空,石块来往飞舞,如同下了一场石头雨!轰鸣声、石块撞击声、碎裂声、人员的惨叫声,响成一片!
炮战,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爆发了。双方你来我往,昼夜不停。梁山军的炮少,精度差,石弹也小,大部分都打了酱油,偶尔蒙中一发,也能造成一些损伤。杭州城的炮又多又狠,石弹又大又沉,砸得梁山军的炮阵人仰马翻,营寨栅栏倒塌,帐篷起火,士卒死伤惨重。
但炮战这玩意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杭州城墙虽然坚固,也架不住天天被石头砸。城墙被砸塌了好几处,一座箭楼被巨石击中,半边垮塌,砸死了里面的十几个弓箭手。更有几发石弹越过城墙,砸中了城内靠近城墙的房屋,引发火灾,百姓死伤数十人。
“王上!城墙垛口损毁严重,需立即抢修!”庞万春满脸烟尘地来报。
“陛下!城内民房被毁三十六间,死伤百姓四十七人!需拨款抚恤,安置灾民!”赵普捧着账本,眉头紧锁。
方腊面色凝重:“准!赵爱卿,抚恤安置之事,你即刻去办,务必妥善!庞将军,城防抢修,一刻不能停!炮战不能松懈,必须压制住敌军炮火!”
“臣等遵旨!”
城里城外,都忙得脚不沾地。民夫们冒着被流石击中的危险,抢修城墙。救护队穿梭在炮位和被砸区域,抢救伤员。炮手们更是辛苦,装弹、发射、清理炮身,循环往复,几天下来,胳膊都肿了。
梁山军那边更惨。本来炮就落后,几天对轰下来,损毁了好几架,炮手死伤惨重。营寨被砸得千疮百孔,士气低落到极点。朱武急得嘴上起泡,却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这场看似笨拙、实则惨烈的炮石对轰,成了消耗双方最后精力的磨盘。每一天,城墙和营垒都在破损,人命和物资都在流失。战争的残酷,在这种看似“文明”的远程对射中,展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