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2)

164.张高侠:父亲,我想嫁给李锛!

少女眼巴巴望着李锛,盼着他点头。

李锛存心逗她:令尊确有此意,不过我尚在斟酌——是住客栈方便,还是叨扰贵府。

总不好耽误张大人歇息。

怎会叨扰!张高侠急得双颊飞红,爹爹巴不得你留下呢!府里早收拾好几间厢房,我这便带你去瞧!

李锛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么巧?正好就有现成的空房?该不会是你临时收拾的吧?

才不是呢!

张高侠顿时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地绞着衣角。

过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我爹经常要接待宾客,有时天色晚了客人就在府里留宿,所以一直备着几间客房,这很正常。

她生怕李锛继续追问,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方才看见我爹拿着幅字宝贝似的,连我要看都不给。

我猜那定是你写的吧?

李锛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机灵鬼。

这一弹让张高侠霎时羞红了脸,宛如天边晚霞。

待心绪稍平,她又追问道:先生到底写了什么呀?

瞧她这副好奇模样,活像发现新奇玩意的小猫,李锛忍不住逗她:你爹都不告诉你,我为何要说?

张高侠狡黠一笑:我爹定是嫌我读不懂才懒得解释。

但先生您不一样,您这般胸襟,肯定会为我解惑的。

李锛失笑:我可没打算收女**。

再说那不过是句俗语,不值一提。

我才不信呢!张高侠嘟着嘴,若真是寻常俗语,我爹怎会当宝贝?

经不住她软磨硬泡,李锛终是妥协。

他提笔随意写下那句话,虽未刻意雕琢字迹,倒也洒脱自然。

他将那句话拆开,只给张高侠写了前半段。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也。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呀?张高侠歪着头问。

字面意思并不难懂,连张高侠也能看明白。

但她不信这话只有表面意思,一定是自己学问不够,才没参透其中深意。

李锛一本正经地解释:大意是说,有个男子去相亲,见了两位姑娘。

一位家里卖鱼,另一位是猎户的女儿。

他对两位姑娘都很满意,但最后选了猎户家的女儿。

张高侠听得入神,眼睛亮晶晶的。

听完后疑惑道:咦?为什么选猎户女儿呢?难道卖鱼姑娘不好吗?

李锛被她奇怪的关注点打败,随口胡诌:可能是熊掌更好吃吧。

张高侠恍然大悟:我懂了!就像老话说的:想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

那男子定是被猎户女儿用熊掌拴住了胃口,这才选了她。

果然大有深意,不愧是先生写的句子。

她心满意足地点头,觉得自己完全领悟了其中奥妙。

李锛诧异地打量她,实在想不通这小脑袋瓜里装的什么,竟能这般解读。

可仔细一想,又莫名觉得有几分道理。

他忍不住问: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胃这种话,你从哪儿听来的?

张高侠坦然答道:戏文里呀,像你讲的这种故事,戏本子里多着呢。

“话本里常会穿插诗词来烘托意境,不过依我看,若是你来执笔,不仅故事会更精彩,就连诗词也能远超那些作者。”

李锛无奈地摇头打断她:“话本我是不会写的,但诗词方面,确实如你所言。”

提到诗词,张高侠眼睛一亮:“不如现在即兴作一首?”

李锛并未推辞,正巧诗兴渐起。

略一沉吟,诗句便浮上心头。

他提笔蘸墨,在纸上挥毫而就:

“暗梅幽闻花,

卧枝伤恨低。

遥闻卧似水,

易透达春绿。

岸似绿,

岸似透绿,

岸似透黛绿。”

搁笔时,张高侠已逐字轻声念完全诗。

她盯着纸笺蹙眉:“奇怪,这诗读着有些别扭……莫非是我愚钝,未能领会深意?”

李锛笑着摆手:“非也。

此诗暗藏玄机,只需用日常语调高声诵读,自会豁然开朗。”

张高侠闻言眸光闪动,满眼钦佩——先生连作诗都别出心裁!

她立刻清清嗓子,清越的诵读声在书房荡开。

可念至“岸似绿”时,声线突然凝滞。

静默片刻后,她压低声音重新默读,却在“易透达春绿”半途戛然而止,耳尖倏地烧得通红。

张高侠撅着小嘴,气鼓鼓地瞪着李锛,脸颊绯红:你太坏了!居然写诗捉弄我!

李锛见状哈哈大笑。

原来他写的是一首藏头诗,每句都暗藏玄机:

暗梅幽闻花(俺没有文化)

卧枝伤恨低(我智商很低)

遥闻卧是水(遥闻卧是水)

易透达春绿(一头大蠢驴)

岸似绿(俺是驴)

岸似透绿(俺是头驴)

岸似透黛绿(俺是头呆驴)

这首诗名为《卧春》(我蠢),通篇都在调侃人愚笨如驴。

张高侠反复读了两遍才恍然大悟,顿时又羞又恼。

李锛笑着轻弹她的额头:能这么快读懂,说明你一点都不笨。

要真像你说的那么笨,读上十七八遍也未必能明白。

这番话让张高侠心头一暖。

虽然被捉弄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诗收好,暗自决定以后谁要是惹她,就用这首诗回敬对方。

不行!这首诗不算数!她撒娇道,你得重新写一首才行!

李锛没有推辞,点头应允。

可以,但你要哪种诗词?他问道。

张高侠扶了扶眼镜,思索片刻:就像话本里那样的。

话本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