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霆!”上官泽语气骤厉,目光如利剑般直刺而下,“你私调兵权,勾结乱党,助纣为虐,罪同谋逆!来人,一并打入天牢,与宁悦对质定罪!”
欧阳霆双腿一软,直直瘫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向金砖,咚咚作响,鲜血瞬间渗出,他嘶哑着嗓音哭喊:“皇上开恩!臣一时糊涂,是被宁悦蒙蔽蛊惑才铸下大错!求皇上念在欧阳氏世代忠良,饶臣一命啊!”
上官泽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与决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话音刚落,两旁侍卫立刻上前,如鹰隼般架起瘫软的欧阳霆,其家眷也被一一拖拽而出,殿内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哭嚎与徒劳的求饶,渐渐消散在宫闱深处。
宁悦反倒平静下来,先前的慌乱与怨毒尽数褪去,她缓缓抬着下巴,眼底只剩一丝桀骜的决绝,声音掷地有声:“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要杀便杀,本宫绝不苟活!”
上官泽眉心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朝着正要转身离去的身影唤道:“颜儿,回来。”
上官妙颜闻言回头,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从容道:“父皇放心,我与她再说两句。”她缓步走到宁悦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宁悦眼中怒火暴涨,冷冷啐了一口,咬牙切齿道:“若非你从中作梗,本宫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哦?”上官妙颜缓缓俯身凑近,红唇轻启,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玩味的嘲讽,“你派人一次次追杀我的时候,可没想过会有今天?其实啊,若不是你步步紧逼、赶尽杀绝,我还懒得这么快踏入这联国宫城,搅乱你的春秋大梦呢。”
宁悦先是一愣,眼中满是错愕,随即怒火攻心,正欲开口怒斥。上官妙颜却早有准备,借着抬手拢袖的动作遮掩,指尖银光一闪,一根细如牛毛的毒针已然悄无声息刺入她的痛穴。紧接着,她拇指轻弹,一点白色粉末簌簌落在针孔处,瞬间融入肌肤。
宁悦浑身猛地一僵,下一秒便痛得剧烈痉挛,身体蜷缩成一团,额上青筋暴起,豆大的冷汗瞬间浸透衣袍。那痛楚如同千万只虫蚁啃噬骨髓,又似烈火灼烧脏腑,她想放声惨叫,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死死瞪着上官妙颜,眼底翻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你慢慢享受吧。”上官妙颜直起身,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淡漠得仿佛在谈论天气。她转身对上官泽微微颔首:“父皇,我说完了。”
上官泽瞥了眼地上痛得扭曲变形的宁悦,脸上满是厌恶,不耐烦地挥挥手:“拖下去!严加看管,别让她死得太痛快!”
侍卫架着痛得浑身扭曲、气息奄奄的宁悦拖拽而出,沉重的殿门缓缓合上,大殿终于恢复了死寂的平静。上官泽靠在龙椅上,疲惫地摆摆手,声音带着难掩的沙哑:“都散了吧。”
众臣面面相觑,皆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携着家眷敛声屏气地悄然退去。这场本应喜庆的宫宴,终究以一场惊心动魄的叛乱草草落幕,血腥味与权谋的余波仍在殿内弥漫。上官泽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东方天际渐亮的鱼肚白,指尖微凉。他知道,联国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依旧汹涌,真正的风波,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