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厮杀声陡然拔高,如惊雷滚过死寂的宫殿,众人脸色瞬间褪尽血色,惊惶的目光在彼此脸上碰撞。不等众人回过神,殿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一名士兵浑身浴血,踉跄闯入,声音破碎得如同风中残烛:“公主!不好了!玄灵将军……玄灵将军带着叛军杀进来了!宫门已破,弟兄们……弟兄们快撑不住了!”
宁悦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指尖死死攥着裙裾,指节泛白,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明明在边境御敌,怎么会……”话音戛然而止,她猛地抬眼,死死盯着上官妙颜,眼底翻涌着滔天的不甘与怨毒,声音发颤却带着一丝偏执的强硬:“本宫不会输!这江山,本宫势在必得!”
上官妙颜却未看宁悦半分,清冷的目光越过众人,直直落在欧阳霆身上,语气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却字字如惊雷炸响:“欧阳将军,你那独子,并非死于我之手,是宁悦,是她暗中下令除之。”
欧阳霆猛地抬头,双目赤红如血,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怒吼出声:“你胡说!一派胡言!霄儿对她痴心一片,爱慕至极,她怎会狠心下手害他!”
“为了利益,她什么做不出?”上官妙颜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宁悦慌乱的眼底,“你那儿子太过碍事,奉命刺杀我不成,反倒泄了她的底细,这般无用之人,她自然留不得。”
欧阳霆的目光刷地投向平怡,那眼神似要将人洞穿,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缝间已然渗出血丝,嘶哑的声音里满是隐忍的暴怒:“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宁悦忽然嗤笑一声,语气里的轻蔑与狠厉毫不掩饰,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反倒坏了本宫的大计,死有余辜!”
“你!”欧阳霆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起伏,一口浊气死死堵在喉头,眼前阵阵发黑,险些栽倒在地。他为了这个女人,不惜赌上欧阳氏全族的性命与荣光,倾力相助,可她竟对自己的儿子如此狠心,一句“死有余辜”,便抹杀了所有情分与忠勇!
话音未落,殿门被猛地推开,玄灵将军一身银甲染血,带着凛冽的杀气带兵入殿。他阔步上前,单膝跪地,朗声道:“启禀皇上,宫城内外乱党已尽数肃清,叛贼余孽无一漏网!”
上官泽端坐龙椅,神色威严,缓缓颔首:“平身。此番护驾有功,朕自有重赏
玄灵将军抬手一拍,两名士兵立刻拖着满身是伤、狼狈不堪的邬吾进殿,狠狠将他扔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邬吾疼得龇牙咧嘴,却顾不上喘息,连滚带爬地跪到楚天龙面前,额头砰砰磕地,磕头如捣蒜,声音带着哭腔嘶吼:“皇上饶命!臣知错了!都是宁悦!是她威逼利诱唆使我的!臣一时糊涂,求皇上开恩啊!”
“御林军都统勾结叛贼,祸乱宫闱,罪无可赦!”上官泽眼神冰冷如霜,语气斩钉截铁,“来人,将邬吾拉出去,午门斩首,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邬吾凄厉的求饶声渐渐远去,殿内一片死寂。上官泽收回目光,锐利的视线直直射向宁悦,语气威严冰冷:“宁悦,你野心勃勃,包藏祸心,竟敢逼宫谋逆,妄图颠覆社稷!来人,将其打入天牢,严加看管,待朕审定罪责,再行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