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表明,客栈里有人在密切监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面对威胁,天如运强忍住内心的波动,继续装作专心用餐。
文圭和许奉毫不知情,他们焦急地讨论着敌人何时会来接触。
短暂的瞬间,天如运犹豫是否应该通过传音告知他们。
但他知道,只要喉咙发出声音,对方就能判断出他是否在传音,因此担心贸然行动会导致张护卫的安危。
‘……这些家伙不简单。’
与在魔道馆时的威胁方式不同,这次的手段更加高明。
天如运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传音再次响起。
[我提前警告你,不要试图打开灵觉来确定我的位置。稍有差池,那个人就会死。]
显然,这些人已经知道天如运知道张护卫失踪的消息,因此以此威胁。
‘该死!’
听到如此挑衅的话语,天如运的眼神变得冰冷。
他从未被人这样威胁过,这种屈辱和愤怒让他难以忍受。
当然,天如运不会因为威胁就放弃寻找。
‘剌劳,帮我定位现在传音的位置。’
[好的。]
剌劳开始探测不同的声波频率。
调整用户的听觉,使其能够听到其他频率的声音。
随着剌劳的话音落下,天如运的耳中传来一种比口哨声还要细微的奇怪声音,随后频率被调整好了。
那个传音的声音再次响起。
[今天...]
‘找到了!’
尽管尽量不表现出来,也不去看,但他发现传音是从客栈入口方向传来的。由于视线无法直接对上,他无法看清具体的脸孔。
传音继续说道。
[丑时初刻前到毒魔宗的庄园来。]
‘毒魔宗?’
提到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宗派,天如运的思绪变得复杂起来。
原本以为是剑魔宗、玄魔宗或音魔宗中的一个,没想到突然出现了毒魔宗。
[来庄园的时候必须不带武器。如果你带着背上的刀剑,还没进门就会被砍断一条手臂。]
-咔!
尽管尽量不表露出来,但愤怒还是涌上心头,桌下的左手握紧成拳。
[而且,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你必须一个人来庄园。如果方圆三百步内出现任何影子,那个人的命就没了。丑时前后,周围不会有行人,所以不要有任何妄想。]
这是一个彻底孤立天如运的陷阱。
明知是陷阱,却不得不进入蛇口。
在那里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从某种角度来看,如果放弃张护卫,就没有必要接受这些荒谬的条件。
‘张护卫……’
但对于天如运来说,张护卫的意义不同。
对其他小教主候选人来说,护卫可能是教主分配的人,但对天如运而言,张护卫如同父母一般。
从出生到进入魔道馆之前,张护卫一直照顾着他,就像亲生父母一样。
[如果你不在规定的时间内出现,我们就认为你放弃了他,并会杀死他。希望你能明智地做出决定。]
他们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敢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
愤怒涌上心头,天如运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想要割断传音者的喉咙。
[传音到此结束。顺便说一句,不要想着追我。]
说完,传音者在入口处消失无踪。
在对方完全消失之前,天如运决定采取行动,站起身来。
-嗖!
于是,周围餐桌上的四个男人仿佛等待已久,纷纷站起身来,瞪着天如运。
-啪!
天如运身形如闪电般移动,迅速冲向那些瞪着他的男人。
-砰砰砰!
“啊!”
天如运出现在那些站起来的男人面前,一拳击中他们的腹部,瞬间将他们打昏过去。
除了一个人之外。
-咔!
“呃!”
天如运那充满怪力的手掌抓住了中年男子的脖子,将他直接提到了空中。
那男子身材魁梧,单手提起他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咳咳!求求您,饶命啊!”
“你是什么门派的人?”
“门派?咳!”
化境高手天如运散发出的杀气,即便是寻常的一流高手也会因恐惧而心跳加速,其威压之强可见一斑。
然而,被他抓住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武家出身的三流武者。
-滴!
中年男子的裤子湿了一片。
恐惧让他失禁,随后便昏了过去。
“公子!”
“主君,难道是他们吗?”
文圭和许奉不知所措地急忙跑过来询问。
天如运看着已经失禁昏迷的男子,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
“……应该不是。”
若说他们是六大门派的人,一个个的实力都太过普通。
-嗡嗡!
客栈内的李穆集中注意力后,天如运带着手下们将昏迷的男子们带了出去。
天如运带着他们离开繁华的街道,来到魔教城南门的住所。
后来将他们绑起来审问,果然不出所料。
“我们只是受人之托,让他们盯着你们看而已。”
“求求您放了我们,真的!”
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着同样的话。
他们收了银钱,只是受一个男人的委托,让他们盯着天如运一行人看。
问及那人的相貌,他们只说那人戴着斗笠,遮住了脸,无法辨认。虽然他们的说法看似真实,但检查他们的身份令牌后,发现他们确实是教内普通的武家之人。
“不会杀你们,但你们得在这里待上两天。”
“什么?”
-啪啪啪!
“呃!”
为了保险起见,天如运点了他们的穴道,将他们关进了仓库。
“高王屹、白基、司马卓来了才能知道真相。”
去打探三个门派动向的三人回来后,就能确定具体情况了。
他们可能是在观察外部或内部的动静,很快就能知道哪个门派是真凶。
酉时初,
三人约定的时间到了。
最先回来的是去打探音魔宗动向的高王屹。
高王屹报告说,虽然有人来往音魔宗,但内部并没有特别的动静。
他也特意问过是否有戴斗笠的人出现,但没有发现。
“看来不是音魔宗。”
“应该是这样。玄魔宗或剑魔宗的可能性更大。”
音魔宗虽然有剑法,但主要绝学是阴功。
等剩下的两人回来,就能确定是哪个门派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
无论时间如何流逝,去打探剑魔宗和玄魔宗动向的白基和司马卓依然没有出现。
“太晚了。”
太阳已经西斜,黄昏降临。
许奉站在大门外不断张望,但连他们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该死!”
天如运和手下们本能地感到事情不对劲。
同一时刻,城北门附近的玄魔宗庄园。
一位中年女子坐在庄园正堂的走廊前,凝视着染红的天空,品茶。
她正是玄魔宗的武夫人。
这时,一群玄魔宗的武者井然有序地走进正堂。
领头的是一个半百老人和一个留着长胡子的中年人,他们身后跟着的武者抬着两个受伤昏迷的年轻人。
武夫人面前,两个年轻人被放下,武者们整齐地站好。
半百老人满意地笑道。
“正如你所说,在剑魔宗庄园附近发现了这个小子。他相当厉害。”
半百老人的衣服上满是脚印。
老人看着地上昏迷的年轻人。
那正是白基。
他似乎受了内伤,脸色苍白,胸前和腹部的要穴被剑伤所染,衣服浸透了血。
而另一个倒在地上的人正是司马卓。
在玄魔宗庄园附近潜伏打探动向的司马卓被长胡子的中年人制住并带了回来。
与白基一样,司马卓也受了内伤,脸色不佳,但长胡子中年人的衣服上满是伤痕。
“你似乎遇到了麻烦。”
“……区区一个少年,竟然达到了成熟的超绝境界。”
长胡子中年人虽然羞愧,但承认自己无法单独制住司马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