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米拉低头看着怀里的算盘,突然抬起头,踮起脚尖,轻轻在李天骥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像蜻蜓点水般,却带着满满的深情。
李天骥愣住了,脸颊瞬间热了起来,连耳根都红透了,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柳德米拉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眼里的雾气却更浓了:“这是苏联的告别礼,代表着‘我会回来的’。天骥,下次见面,可能不在谍战现场,不在地雷阵前,也不在密道里,而会在和平年代——到时候,没有外敌,没有危险,咱们不用再藏着线索,不用再担心随时会有黑衣人来,我可以安安稳稳地跟你学太极,你也可以带我去黄河边,看你说过的黄河铁牛,去清福池泡澡,听王老板讲你‘澡堂战神’的故事。”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李天骥用力点头,声音坚定,“等肃清了外敌的残余势力,等太极学堂办得红红火火,等第六印的秘密揭开,我就去苏联找你,或者你回来,咱们一起把太极教给更多人,让‘以和为贵’的道理,传到更多地方。”
“嗯!”柳德米拉用力点头,把算盘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李天骥的承诺,“我到了苏联,会给你写信,把那边的情况告诉你,也会问你太极学堂的事——学生多不多?有没有人问起第六印?你有没有用新算盘教他们转算珠?”
“我也会给你写信,告诉你北京的变化——‘太极文化周’办得怎么样,观众们有没有找到更多第六印的线索,王老板的澡堂是不是又多了不少来‘打卡’的人。”
李天骥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带孔的铜片,递到柳德米拉手里——正是之前从算珠里找到的、刻着“福池”二字的铜片,“这枚铜片你带着,跟算盘穿在一起,就像咱们在北京的日子,紧紧连在一起。”
柳德米拉接过铜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帆布包的夹层里,又把算盘放在最上面,生怕压坏了。此时,车站的广播响了起来,用中文和俄文播报着列车即将发车的通知,催促旅客上车。
“列车要开了……”柳德米拉的声音里满是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往列车的方向走,手里紧紧抱着算盘,“天骥,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再像之前拆地雷那样,不顾危险地往前冲了,师兄和老周他还等着跟你一起办学堂呢。”
“你也一样,路上小心,到了记得写信。”李天骥跟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怕自己忍不住跟着上车,“算盘要是坏了,别着急,等见面了,我再给你修,或者再给你做一把更好的。”
柳德米拉上了列车,找到自己的座位,把算盘放在小桌上,又打开窗户,探出头来,对着李天骥挥手:“天骥,再见!我会回来的!”
“再见!我等你回来!”李天骥用力挥手,看着列车缓缓启动,车轮转动的声音,像之前飞车送片时的节奏,却比那时更慢,更让人不舍。
列车渐渐加速,柳德米拉一直趴在窗户上,挥着手,怀里的算盘始终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直到列车转过弯道,再也看不见。
李天骥还站在原地,挥着的手迟迟没有放下,脸颊上还残留着柳德米拉吻过的温度,心里满是不舍,却又充满了期待——期待着和平年代的到来,期待着与柳德米拉重逢的那一天,期待着两人能一起拿着算盘,教更多人练太极,把在津南的回忆,变成更长久的陪伴。
风又吹了过来,带着列车留下的蒸汽味,却吹不散李天骥心里的承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还残留着算盘的温度,又抬头望向列车远去的方向,眼里满是坚定:“柳德米拉,我等你回来,等和平年代的到来。”